薄荷酒: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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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跟徐可言分手闹掰,她被赶出家门没地方住,揣着兜里那一星半点彷徨不安时,也是苏乔眼皮都不抬地转了她一笔钱。

    最终,周疏意只得岔开话题问她:【你脸好点了吗?】

    【没事,别瞎操心。】

    【从小到大经常打架,肿了一点而已,今天已经好差不多了。】

    【为什么经常打架?】

    【可能我有战斗民族的基因呗。】

    这会儿周疏意是真没心情跟她开玩笑,随手甩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附和她。

    她还傻乐,越斗越勇,非要在这点上跟她决一胜负。

    周疏意只好闷着气,手机一扔,跑阳台上捣鼓花花草草去了。

    最近几天她的小盆薄荷都没怎么浇水,眼看着有点卷边了。还不知道上次跟谢久在楼下种的薄荷长得怎么样了。

    她想着事儿,手里的动作就有点不走心,浇花的喷水壶往外挪了点,几滴水珠顺着叶尖滑落,坠向楼下。

    突然——

    “砰!砰!砰!”

    砸门声震得她手腕一抖,喷壶差点脱手。

    “谁啊?”

    “开门!”

    那声音苍老而粗粝,听着让人有几分不爽快。

    周疏意寻思自己刚搬来不久,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有人找?她诧异地放下喷壶,走到门口,有些警惕,透过猫眼看向外边。

    一个干瘦的老头站在门口,脸上皱纹纵横,浑浊的眼珠里迸着凶光。手里还攥着一床薄被。

    这幅样子,周疏意哪敢开门啊,她甚至还小声转了一圈反锁。

    “老爷爷,您有什么事吗?”

    “刚刚是你在浇花吧?”

    “是,怎么了?”

    老头龇牙咧嘴,抖着被子,唾沫星子喷溅,“你浇花不长眼,把我蚕丝被都搞湿了,一千多块钱的东西。”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几滴水,您晒晒应该就好了吧?”

    “几滴水?”老头猛地提高嗓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当老子是瞎子?这被芯都湿透了,赔钱!五百,少一分我让你在这儿住不下去!”

    这无妄之灾整得周疏意心底蹭蹭冒火,差点忍不住打开门跟他干架。

    “老头,你是来抢劫的吧?”她强压着火气,“我花都没浇两秒,还搞湿你蚕丝被?你怎么不说我把你家淹了!”

    老头不听,抡起拳头就往门上猛砸,整个走廊都回荡着巨大的声响。这声音吓得周疏意连连后退两步。

    天老爷,这老头要是自己砸死在她门前,这哪赔得起。

    “出来赔钱!”

    他怒气冲冲,“再不开门,老子现在就踹烂它!”

    就在周疏意进退两难之时,一道清冽的嗓音从走廊另一端传过来。

    “你要砸谁的门?”

    【作者有话说】

    11:姐姐来咯!

    谢9:隔壁的麻烦精又惹麻烦咯!

    第27章 Chapter027

    ◎像她◎

    说话的人是谢久。

    她不过在工作间埋头做了会儿工作,便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刺耳的争吵,耳根子都不清净。

    开门就见楼道里站着个老头,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挺眼熟的,就住楼下。

    楼下是一户年轻人,前两年生了个孩子,这老爷子便跟他老伴一起住过来了。一家热闹得很,老头嗓门极大,骂起人来中气十足,左邻右舍没少往物业投诉。

    “你这是在闹哪出?”

    谢久冷眼看他,语气说不上好,“大清早的在这吵,别人不休息的?”

    见来人态度硬气,老头稍微收敛点,抖开怀里一床湿漉漉的被子嚷嚷道:“这死丫头浇花!水全漏我被子上了,我找她评理!”

    谢久垂眼细看,被面上确实晕开大片水痕。但隔壁家门紧闭,自她出来都没声了,跟窝了只鹌鹑似的。

    多少该有点怕这号无理取闹的老东西。

    “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有事说事,犯不着敲锣打鼓。”谢久看了他一眼,“我这门价格不便宜,敲坏了您怕是也不想赔。”

    “这是你家?”

    “嗯。”

    “既然这样,那你给她赔!”

    周疏意从猫眼瞧见外头阵仗,简直气炸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被子湿了你就自己晒啊,她喷壶都没五百毫升,怎么可能浇湿那么大一块。

    她咬着唇转身,热锅上蚂蚁一样转,似是要找根棍子打狗一样。

    急忙掠过一面落地镜,又倒步过去看了一眼。

    脸色苍白,一双杏眼瞪得滚圆,里头烧着的怒火倒是真真切切,偏生配着这副稚气未脱的相貌。

    纯属一个清澈愚蠢的年轻人。

    她忽然泄了气,转身冲进卧室。

    先往嘴里叼了根烟点燃,唇上擦了层艳丽的口红,又翻箱倒柜找出唇环往唇边一按。

    最后对镜子眯起眼,练习凶狠的表情。

    好,差不多了。

    她风风火火猛地拉开门,不耐烦的嗓音在走廊回荡。

    “吵个屁啊吵!你有事没事?”

    声音故意压得又哑又凶,只是藏在睡裤里的膝盖微微打着颤。方才扒猫眼时可是很怂的,现在也是,但面对这种人气势上不能输。

    装也得装出那股子劲儿来。

    老头被她吼得一愣,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不好惹,脸色虚了虚。

    “这是我儿子给买的蚕丝被,价格不低,被你搞成这样,以后盖着肯定不舒服的。你要讲理撒?”

    周疏意黑着脸,吸了一口烟,故意没素质地往他脸上吐了个圈儿。

    “你自己放外面晒的啊,怪我?你放出去晒就该承担这个风险。”

    “死丫头!”老头气得又放大嗓门,跟教育自家小孩似的板起了脸,“你的意思是不赔?”

    “大爷,我刚交完房租,赔不起。您这被子又没坏,晒晒照样暖和。”

    “放屁!”老头一把抖开被面,“谁知道你浇的什么脏水?”

    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放软语气,“这样,你出两百块干洗费,这事就算了。”

    听起来这似乎是个折中的办法。

    周疏意有点犹豫,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门在外她不想跟人结怨。但她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实在不想给这臭脾气老头钱。

    就在她差点松口要答应时,谢久出声了,问她:“你用的什么喷壶?”

    “啊……一个小喷壶。”

    周疏意跑进屋,将喷壶拿出来给她看。谢久接过,摁下按钮,一道细密的雾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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