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9、贺宁,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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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逐渐聚焦,陌生的天花板让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闻君鹤的家。

    晨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他摸了摸头发,刚好闻君鹤就从浴室里出来,他穿衬衫,衬衫领口雪白干净,头发往后梳得整齐,露出额头和眉眼,他眉眼是有些古典沉稳的骨相,以前便叫人移不开眼,现在气质越发沉稳,便让人感到一丝压迫。

    贺宁心想不愧是公认的闻大校草。

    就在贺宁晃神的时候,闻君鹤开口了。

    闻君鹤说:“你闹钟怎么那么多,我刚给你顺手关了三个。”

    贺宁点点头。

    “我让人给你批了几天假,你就先呆在这里。”

    贺宁露出个不解的神情:“……啊?不用了,我昨天把事告诉了周哥,他说……”

    闻君鹤目光不易察觉一冷:“他能怎么做?如果真是他弟,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大义灭亲,警察说了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回去。”

    贺宁也不好意思麻烦闻君鹤:“……我可以先住酒店,我呆在这不太方便。”

    闻君鹤想不出有什么不方便:“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贺宁不是怕闻君鹤对他做什么,是怕自己对他做什么。

    “你那么记挂周纪,他昨晚有关心过你吗?贺宁,有时候真是不懂你,你跟他在一起图什么,还不如我这个分手八百年的前男友,他昨晚有关心你什么吗?说不定他现在正和他那个弟弟混在一起呢?”

    贺宁始终不言语,半晌沉默后,开口说:“他没你说的那么坏,算了。”

    “不坏?就算他跟他弟弟搞在一起你也不介意的是吗?贺宁,你究竟多缺男人,一个人不能活是吧。”

    闻君鹤一直觉得贺宁娇气得过分。在贺闳兴出事前,他就是株攀附着父亲生长的菟丝花,离了依靠就活不成。

    等靠山倒了,那股子依赖劲儿全转移到了闻君鹤身上,他患得患失,那时候短暂地联系不上闻君鹤就会变得神经兮兮。

    什么事都只能依靠他,什么主意都拿不定,是个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笨蛋。

    分手后,他一直在等着贺宁把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地向他服软。

    哭着说自己错了,不要抛弃他。

    他连贺宁会怎么哭都想好了:肯定是先死死咬着嘴唇,等憋不住了才开始掉眼泪,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说话带着鼻音,手指还要揪着他衣角不放,说闻君鹤别离开我。

    闻君鹤甚至提前准备好了擦眼泪的纸巾,就等着那天到来。

    闻君鹤从来不觉得这世上能有第三个人,会接受贺宁的无知,浅薄和独占欲。

    真的很让人讨厌,不是吗?

    可事情偏偏没按他预想的发展。

    事实的确如此,他的新男友对他不怎么样,并没有给他提供如同以前一样富足的生活,还出轨,闻君鹤派人查到的照片里,那男的和别人搂搂抱抱的场面都被拍得清清楚楚。但贺宁就跟中了邪似的,还是死心塌地跟着那人好。

    可贺宁就跟中蛊了似的离不开他。

    闻君鹤每次想到这事就冷笑,心想贺宁这傻劲儿倒是十年如一日,只不过现在犯傻的对象换人了。

    贺宁:“……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吧。”

    贺宁是看见闻君鹤在社交平台上po出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照片时,才鼓起勇气问周纪要不要跟他一起吃饭。

    他其实很早就想自己带便当,因为公司餐厅的饭又贵又难吃,一个人带去食堂加热很奇怪,可两个人就无端多了几分勇气。

    后来的谎言于是信口就来,同事问怎么不参加聚餐,他笑着说要省钱买房;客户热情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低头露出个腼腆的表情说已经有男朋友了。

    闻君鹤对于他所谓的二人理论觉得很可笑。

    “一个人不行,那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贺宁抬头看着他,仿佛在说。

    怎么还提这件事。

    闻君鹤骂了一句脏话:“你今天别去公司,在这里等我。”

    闻君鹤扔下他走了,贺宁坐了一会,穿回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闻君鹤家,走出那个小区的时候,他远远瞥见韩卿正往这边走。

    贺宁把自己藏起来。

    韩卿驾轻就熟就地往前走,他肯定是来闻君鹤家里的,贺宁一个人顺绿化带慢吞吞地走,突然走到一个湖泊公园的时候。

    不远处有一对新人在绿茵洒落的路口拍婚纱照,阳光照耀,微风拂过贺宁的脸。

    他想不通闻君鹤将他带回来的意义,他觉得这份善良很令他很困扰。

    他怕自己会错意,觉得闻君鹤还对他念念不忘。

    他昨晚其实在闻君鹤站在他面前时,他就醒了,在闻君鹤的手掌触碰上他的头时,贺宁其实浑身都紧绷着。

    周纪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贺宁报了地址,没多久一辆车就停在了他面前,车窗落下,周纪手搭在方向盘,微微侧身:“怎么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及时通知我。”

    贺宁拉开车门坐进去,车子扬长而去,路上贺宁到底是把照片和周崇威胁他的事说了。

    周纪声音平和中透着一股冰凉和无奈:“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会让他亲自跟你赔罪道歉,他就是个神经病!我是他哥,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贺宁看着窗外的风景:“纪哥,我们要不……‘分了吧’,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现在两边人都想拆散他们。

    周纪对于这个提议没什么好说的。

    风吹乱贺宁的头发,他自言自语地道:“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到底何去何从,纪哥。”

    周纪沉默一瞬道:“贺宁,我们都有想彻底摆脱的人吧,我有个想法,可以彻底摆脱他们,我们结婚吧。”

    贺宁:“……啊,结婚?太草率了吧。”

    周纪说:“贺宁,我姓周,周氏集团那个周,我几年前从家里出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来吗?”

    贺宁摇摇头。

    周纪开口说:“我很早就跟家里出了柜,我爸妈本来就不满,我当时还谈了个男朋友,在周崇成年那天,我喝醉了,醒来周崇躺在我床上,那混蛋把自己弄得特别惨,被我爸妈撞了个正着,我爸妈以为我把他强迫了,当时把我打得半死。”

    贺宁:“然后你就离家出走了吗?”

    周纪摇摇头,接着道:“我以为我真的做了那种禽//兽事,虽然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么多年,我爸妈把他亲生的养,我也一直把他当亲弟弟,后来我极力补偿他,他要什么我给什么,可是有一天我才知道,那是他做的一场局,目的就是让我能把继承权让给他,我甘拜下风不想跟他争,可他偏偏就是不放过我。”

    闻君鹤在公司待了整整一天,会议一个接一个,连午饭都是让助理随便买了点三明治凑合。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给家里附近的餐厅打了电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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