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捉鬼,我赚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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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弹不得。

    无法,他只好出声求救:“师姐,救救我。”

    朱砂看向罗刹,后者咬着牙上前分开二人。

    真是讨人厌还喜欢撒娇的小白脸。

    罗刹想。

    三人离开前,孔奇友看着萧律,无端落下一行泪,又开始念诗。

    邓咸还未回来,孔家三人已问无可问。

    朱砂不想待在万宅,打算去找忠客。

    走到一半,藏不住事的罗刹选择开口:“孔奇友的样子,不想落水疯的,倒像是被人逼疯的……”

    他反复念同一句诗,想必曾在疯癫前,听过某个人念这句诗。

    以致印象深刻,疯癫后也不敢忘。

    罗刹猜不准真相,但隐隐觉得孔奇友在被人逼疯前,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

    因为孔奇友念诗的样子,很像在模仿一个人。

    一个男子。

    一个喜欢酒后念诗,追忆往昔的中年男子。

    朱砂自进了孔奇友的房间,便未曾多说一句话。

    眼下,她没有回应罗刹的猜测,反而关心起萧律:“听说贵主前几日去太一道,与师父促膝长谈半宿。师弟,你可知她们说了什么?”

    萧律眼笑眉飞:“阿娘与师父自幼相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你真是不懂女子。”朱砂挑眉轻笑。又见罗刹表面别过头不想听,实则竖起个耳朵偷听,更是笑得开怀,“一个做人母亲的女子,找孩子的师父,还能说什么。玄英逢人便说你命好,羡慕你从未被师父责罚,你难道没听到这些闲言闲语?”

    萧律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苦笑:“连师姐也挖苦我。”

    朱砂难得认真:“我没有挖苦你。你不用受罚,一来是因为你确实够聪明,二来,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太子李长据入太一道一年,受罚三次。

    而他萧律,入太一道三年,从未受罚。

    人人羡慕他命好,人人挖苦他命好。

    他今日所有的一切,并非源于兰陵萧氏。

    而是来自乐昌公主,乃是永安公主的女儿,还是圣人唯一敬重的堂姐李姈。

    萧律耸肩摊手:“唉,每回与师姐耍心眼,总是被你拆穿。”

    朱砂笑着指指在旁边偷听的罗刹:“有心眼是好事。你瞧他,就是因为太没心眼,才被我骗来长安做伙计。每日当牛做马,还倒欠我三年工钱。”

    话音刚落,罗刹没好气道:“朱砂,你别诋毁我。我是因为喜欢你,才装作没心眼上当。”

    “是是是,二郎不仅浑身是胆,还浑身是心眼。”

    “你烦死了。”

    事已至此,萧律只能坦白:“师父对我慈爱,从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我跟着你们去万宅查案,是因为我想收买一个人……一个可能让阿娘名声受损的男子。”

    罗刹瞬间猜到:“孔奇友?”

    萧律低着头,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街上人来人往,事关乐昌公主的声誉,三人快步走回朱记棺材铺。

    等店门一关,萧律方道:“半月前,我从一个人口中得知,今年三月的春宴,闹出了人命。”

    春宴,春宴。

    名是好名,宴却不是好宴。

    无数长安贵族赴宴,为的不是美酒佳肴,而是身长玉立,未经人事的少年。

    三日的宴会,少年们蒙着眼,光着身子裹着锦衾,被抬进一间又一间的房中。

    事成后,他们会得到三百贯。

    但若是运气不好,遇到喜欢凌虐他人的贵族,他们会连带一张草席丢到城外。

    萧律:“大理寺近来在追查这桩人命案,我怕牵扯到阿娘。”

    罗刹小心问道:“她是公主,就算查到她,应该也无事吧?”

    萧律红了眼,与罗刹争论:“阿娘是高洁的公主,却做下如此不堪的事。百姓的议论,会活活逼死她。”

    想起朱砂曾说萧律是死心眼,罗刹退后几步,小声自语:“做都做了,又怕别人说。”

    萧律怒气起伏,朱砂却叹息道:“你真是不了解贵主。我问问你,当年贵主爱上教坊司的一个乐师,不惜与萧尚书和离。满城的议论声,可曾逼死她?”

    “没有。”萧律起身,努力解释,“但是这次不同。大理寺已经查到赴宴的其中一人……这事快瞒不住了。”

    一个公主,不仅爱上低贱的乐师,私下还狎侮少年,甚至闹出人命。

    百姓们会如何看她,又会如何骂她?

    他不敢想。

    朱砂一把将他按回椅子:“好,我再问问你。你凭什么认定,贵主去了春宴?”

    闻言,萧律安静下来,低声回她:“自小,阿翁与祖母便说她是水性杨花之人。春宴中全是少年,她定然喜欢。”

    罗刹寻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好心宽慰道:“不一定。比如我阿娘,整日嫌弃我阿耶嘴笨,不会哄她,闹着要找嘴甜的少年郎。可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的七个面首,全部比我小。”

    “啊,你阿娘真是表里如一。”

    朱砂无语地捂住罗刹的嘴,生怕他那张含着砒霜的破嘴,再说话刺激到萧律。

    萧律:“我担心大理寺查到阿娘,暗中查了半个月,总算查到孔奇友,可能是其中的一个少年。”

    可是,以他的身份,不能直接去孔家。

    幸好让他等到机会,借朱砂与罗刹查案的由头,接近孔奇友。

    他之后的打算,是伺机给孔奇友一笔钱,让其闭嘴。

    听完他的打算,朱砂骂道:“往日大家说你死心眼,你偷偷躲到崖边哭不肯认。孔三金是个无底洞,一旦知晓你曾拿钱给孔奇友,他会如藤蔓一般,一辈子缠住你。”

    萧律:“我直接把钱给孔奇友,再送他离开长安。”

    罗刹听懂了,一掌拍到萧律背上,半是泄愤半是解释:“你傻啊。孔奇友消失,孔三金难道不会起疑?届时一报官,你更说不清。”

    “那我……把孔奇友杀了?”

    “你把孔家灭口了吧。”

    “啊?”

    萧律语气有些犹豫:“我连鬼族都没有杀过,有些不敢杀人。”

    朱砂一脚踹到罗刹腿上,示意他闭嘴:“她没有去过春宴,孔奇友便是证据。”

    萧律:“为何?”

    朱砂:“贵主最讨厌什么人?”

    “满嘴胡话的中年男子。”

    他的阿耶萧尚书面上是谦谦君子,醉酒后便喜欢胡言乱语。

    也是因此,乐昌公主不惜与兰陵萧氏闹翻,也坚持和离。

    朱砂看着萧律:“话已至此,你还猜不到真相吗?”

    欺辱孔奇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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