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箩金: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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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朕的姐姐,你还看不上?”

    谢寒商动作迟缓,许是酗酒太多的缘故,就连端盏的手骨都有些不稳,他慢慢地吸了一口气:“谢寒商一介罪人,不敢妄攀明月,肖想公主,还请官家,以殿下幸福为重,另择良人。”

    官家却说:“谢寒商,朕知道,九原之战错不在你,夺你武身与世子位的是太后,朕一直觉得你可惜,只是朕目下也不能违逆母后,帮不了你。你左右不过在这院里颓废度日,做一安逸闲人,何不嫁与朕的阿姐,不也一样是富贵闲人么?朕的阿姐你可能不了解,她自幼不务正业不喜用功,想来不会逼迫你上进,你只管做了她的夫婿,以她护短霸道的个性,会对你好的。”

    这是,官家情迫无奈之下,对谢寒商的补偿。

    谢寒商沉默了片息,仍并未直接领情:“官家可曾过问,殿下的心意?”

    官家想,对这张脸还用过问么,谢寒商就是萧灵鹤的天菜,她就好这一口!

    作为弟弟,他难道还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就谢寒商!

    “此事不必你操心,朕为阿姐的婚事殚精竭虑,自不会害她,你只管嫁。阿姐得了你一定很高兴,婚事成了还给朕一个大红包也未可知。”

    谢寒商自知,以他罪臣之身,是不该再有妄念的。

    可,城阳公主对于他而言,诱惑太大了,非他所能抵抗。

    那日之后,他戒掉了酒,将唇边一茬茬冒出的胡须清理干净,改掉夜不成眠的陋习,日日焚香沐浴,将自己收拾得工整妥帖,恢复昔日清雅隽秀的面貌。

    寒商,秋风者也。他生于秋日,降生之日秋风习习,有寒叶催动之音,母亲为他取名寒商,因前人诗有“寒商动清闺,孤灯暧幽幔”。

    二十年后又是一个秋日,他得偿所愿,与爱慕多年的小公主修成正果。

    拒绝官家时,虽说得言辞恳切,其实心在流血,因他知晓这是此生唯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公主的机会。

    而官家一锤定音尘埃落定之后,谢寒商骗不了自己,他欢欣得不知如何是好,也是这一年来第一次想出城郊去跑马,纵声长啸,将胸中的块垒郁结全击散。

    公主大婚之前,礼部的官员来定了章程,紫微宫里来了两名嬷嬷,教导驸马规矩。

    年高德劭的孔嬷嬷问他:“驸马此前可曾有过人事?”

    这便是在问他,可曾有过通房侍妾,是否有经验。

    谢寒商微愣,不曾想到嬷嬷还会问这些,面皮微微泛红,诚恳地摇了下头。

    孔嬷嬷是担心又开心,开心公主殿下得到了洁身自好的驸马,担心这个没有经验却有武力的莽汉日后让殿下在榻上吃苦头,为了免除后者,孔嬷嬷给驸马上了点儿“菜”。

    “这是紫微宫里的画卷,上面详实记录了夫妻之事,驸马该如何伺候公主,就请照着上面姿态研习,若有不懂之处,尽可以请教老婆子。”

    谢寒商是个勤奋上进的好学生,嬷嬷说是伺候公主的,他便努力认真地修习,可一打开画卷,那上面各种各样的姿势和手法,还是让他面红耳赤。

    他了解男女之情,却未能了解男女之事。

    原来是这般亲密欢喜。

    他想到要与公主做这般亲密欢喜之事,便无可忍耐地身焦体躁,好像这婚期一日也等不得。

    因与殿下议亲,婚前再没遇到那些人的挑衅,日子过得平坦顺遂,仿佛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在否极泰来。

    若能一直居于公主怀中,他可以忘记九原之战,忘记那些仇恨喧嚣、死亡鲜血,只做她一个人的谢寒商。

    原本,他是这么想的。

    八月初九,秋风习习,落叶满上京。

    城阳公主大婚。十里红妆,万人空巷。

    当日,谢寒商骑马街头,九原之战之后再度露面,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颓郁之气,仍是清姿磊磊,若岩上松,如涧边风。

    曾经的上京城第一公子,红装华裳,簪花佩玉,风流倜傥,着实令人惊艳。

    大婚之日,萧灵鹤骤见佳人,仙人姿貌,如梦中云,云外雪,雪中春,霎时花迷人眼,心跳怦然。

    想到这般美貌的男子属于自己,萧灵鹤心口发烫,禁不得想要玷辱其身。

    红烛幽深处,她欺他数回,见他皮肤白皙,色泽皎然,遍布红晕却更显出清透,比她这个女子还要晶莹无瑕,她一时生出恶念,竟动用了压箱底的东西。

    皮鞭落在肌肤上,红痕斑驳,更衬洁白。

    他明明被鞭打得很疼,却不说话,一夜默忍。

    记得后来,她将他手脚都锁在床围上,命令他:“你趴在床上,不许动。”

    他竟也愿意配合,只是偏红的眼,泄露了一丝抗拒。

    萧灵鹤没有恻隐之心,完全被那种孩童般的恶劣与残忍支配,一手抓朱砂笔,一手抓住他腰,将他零零落落的长发自肩膀上拨下去,命令他:“背后好多头发,你把它咬住,不然本宫画不成了。”

    谢寒商闭上眼,屈辱地咬住自己的发尾。

    狼毫沾染了朱砂,丝滑地落于他的脊背,留下点点红梅。

    他紧闭的双眼,睫羽颤抖。

    为何。

    公主殿下,会对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之人伸以援手,百般袒护。

    却对他,已经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的他,如此残忍戏玩。

    果真是他的原罪,是他不配么。

    朱砂笔在那片骨肉匀亭的雪背上,留下了几枝萧萧疏梅,又画了两朵摇曳牡丹。

    萧灵鹤对自己的画技鲜少有如此满意过,恰逢篱疏来送水,她扔了画笔,笑吟吟说:“篱疏,你过来看我的画,看本宫画得好不好?”

    谢寒商微微怔忡。

    殿下竟不顾忌他衣不蔽体,赤身狼狈,还要让她的婢女来看。

    篱疏道要进来,谢寒商忽地发了狂,他乱扯动起锁链,锁链剧烈地敲在床榻和木质的围栏上,砰砰作响,惊得萧灵鹤呆若木鸡。

    一息之后,她突然意识到驸马不想给别人看,于是她飞快地拾起他的红衣,将他倾身抱住,绕住他身:“篱疏!你别进来了!出去吧!”

    篱疏出去了,房间里再未有动静。

    萧灵鹤抱着谢寒商,摸了摸他的背,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狸奴。

    谢寒商垂下了头,呼吸粗重,最终化作茫然自失地轻笑。

    服侍不力,也许会遭到殿下厌恶吧,他胆战心惊,之后几天她对他态度果然不若新婚之日热情。

    好像得到了之后,就倏然冷了下来,将他冷处理了。

    直至殿下又有了需求,她来他的房中,将他压在红帐深处,用蜡油滴落在他的胸膛,再一点点舔吻干净。

    亵渎他,欺负他,殿下只要自己得到了,便会倏而潇洒离去。

    也不会理,其实他从未真正地满足与快活过。

    后来又有几日不来,他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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