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箩金: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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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忘了问他:“商商,你答应告诉我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谢寒商抚了抚殿下汗津津的鬓角,回答:“十六岁。”

    萧灵鹤反问:“可是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但我见过殿下。”

    他的口吻有种与他的行为不相称的温柔。

    *

    谢寒商十六岁的时候,城阳公主还是一个梳着元宝发髻,脸颊粉扑扑,打扮得像花蝴蝶般的小女孩,那时候,她刚刚得了城阳的封号,还没有搬出紫微宫,便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宛如大人的一面。

    而谢寒商那时,也还没有大胜白云山,只是一个刚刚从戎,尚且青涩的普通世家子弟。

    在公主的周围,天之骄子永远很多,可再多,也永远无法掩盖公主的光芒。

    他是她众多拥趸之中的一个,连为她拾起一块掉落在地的手帕,都不够资格。

    当然,公主不记得他。

    因他也从来不会走上前去,不知廉耻地对她说,他叫谢寒商,请殿下认识他。

    他从来都,站在很远的角落里,在背光的一面,毫不起眼,毫不引人注意。

    将军之子夏信,是军中他交情最深之人。

    某日,二人受邀参加公主殿下的生辰宴,筵席上公子王孙风流,溢美之词无数。

    但夏信对一切都觉得乏味。

    他是一名武夫,来不了出口成章,说不出那些好听的话,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非他所长,战场方才是他的主场。他觉得,谢寒商和他是一样的人。

    但他一扭头发现,谢寒商也在看公主。

    目光温和,如同对明月难以企及的仰望。

    谢寒商向来是警觉之人,机智过人,夏信从来未曾在他脸上看见过痴迷之情。

    他顺着他的视线寻去。

    花团锦簇间,小公主翠衫绿带,仰抚云髻,俯弄芳荣,初见风姿。

    夏信的目光显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疑惑。

    筵席散后,夏信与谢寒商相与同行,漫步醒酒。

    期间又碰上花枝招展的小公主。

    两人在一丛金桂旁一同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犯了事儿的侍女,正被一名嬷嬷拎着耳朵教训,而城阳公主,正在教训那名泼辣的嬷嬷。

    “她做什么了你要治她?”

    犯事的宫女期期艾艾,跪在地上,任由嬷嬷揪耳朵。*

    她惊恐之态,像风雨中无枝可依的小鸟,小脸煞白煞白,一个劲儿求饶。

    嬷嬷置之不理,还拧得更手重,扬言要打杀了她。

    小宫女怕得直哭。

    萧灵鹤皱眉,再问嬷嬷:“本宫问你,她犯了何罪?”

    嬷嬷没有松揪宫女耳朵的手,对公主回话:“回殿下,这丫头素日里惫懒也就罢了,今日不知使了什么幌子,竟偷溜出来,偷吃了公主您筵上的瓜果。老奴这不教训她,她就不知什么叫做宫规。”

    萧灵鹤道:“本宫道是什么缘故,原来只是吃了一点瓜果,嬷嬷你就要如此打杀她,是想让本宫的生辰宴见血么?”

    嬷嬷吓得不敢,慌乱间松开了手。

    萧灵鹤扶起小宫女,问她:“你叫什么名,哪宫的?”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看了嬷嬷一眼,被嬷嬷一瞪,不敢回话,还是萧灵鹤皱了眉,她才不敢不说:“奴婢,名叫篱疏,是司织房里的绣女,嬷嬷是奴婢的教习。”

    萧灵鹤一笑:“名字好听,就是人怯懦了些,有本宫给你撑腰,你怕她什么。”

    篱疏期期艾艾地谢恩,感激涕零,实在说不出话。

    萧灵鹤摸摸她的脸颊,擦干她的眼泪,轻声说:“你想吃寿宴?”

    篱疏忙说不敢。

    萧灵鹤道:“不用说不敢,跟我来吧,我让人给你上一席,你就坐在我殿里吃。以后,你跟我。”

    嬷嬷忙爬过来,说这不合规制。

    萧灵鹤居高临下,冷冷道:“规制是人定的。若照制,本宫要打杀一个欺软怕硬的老刁奴也是合规制的,那照嬷嬷来看,本宫要不要这么做呢?”

    嬷嬷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软了骨头趴在地上乞求饶命。

    夏信看了一笑,同身旁的谢寒商道:“早就听说城阳公主为人跋扈,今日一见,好厉害的一张嘴。”

    谢寒商的双眸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公主,没说话。

    夏信有些疑惑:“玄徵?”

    谢寒商终于侧眸,神色仍是平静的,但他说:“她好可爱。”

    夏信吃惊:“可爱?可爱在哪儿?我跟你说谢寒商,你也就是年纪小,还不懂事,你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小丫头就已经嘴利至此,将来长大了必然悍猛如虎。”

    谢寒商:“悍猛如虎也可爱。”

    那时候,夏信就隐隐约约看出了谢寒商不为人知的心思,有句话叫作,爱能使人蒙蔽双眼,情人眼底出西施。

    黄昏立在墙根下,不动声色地挪移。

    柳林尽头,是一片色泽斑斓的人工湖。

    远处黄昏的湖光山色里,城阳公主正与一群蜂拥蝶阵地围着她的儿郎踢毽子。

    夏信:“玄徵,你喜欢她?”

    谢寒商不可置否。

    夏信便有些惊讶:“你知道那位是谁么?”

    谢寒商喉结紧绷,但他说:“知道。”

    夏信拍拍他的肩,“你一向主意大,下定决心的事,我拗不过你。但是你也看见了,围着城阳公主转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仕宦之家高门显贵,其中不乏身世地位比你更高的公子,更不必提你家里的阿爹,怕是不会允许你尚公主吧。”

    关于谢钊有多忌惮谢寒商,夏信心知肚明。

    谢寒商更加不是糊涂的人。

    谢寒商道:“事无不可为,就算脱离靖宁侯府,只是一介贩夫走卒,有朝一日,我也会站在公主殿下的面前,对她说出我的姓名。然后她认识我。”

    那要立多少战功,才能让谢寒商这样的人,鼓起勇气对他的公主求娶?夏信不知道。

    彼时年纪很浅,谁也未曾料到以后。

    白云山一役后谢寒商才真正开始崭露头角,而夏信的父亲夏延昌将军被太后调遣收复西关,他随父同行,与谢寒商分道。

    至此经年,一去不回。

    谢寒商已经被拜为定远将军,一战扬名,数战受封,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

    那时候他已满了十八,原本寂静的侯府,说媒的冰人一时间纷至沓来。

    但谢寒商的心里,矢志不忘的永远只有那个护短的,趾高气扬的小公主。

    他第一次见她时,她就在为一个女婢反抗太后。

    即便是太后要罚,她也会挺身站在侍女面前。

    城阳公主护短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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