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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遥遥》 20-30(第16/17页)
张若瑶难以置信:“他觉得和姜西缘结婚这事违背人性,给他添了太多烦恼,是吧?”
闻辽懵了:“不是啊关姜西缘什么事儿,只是闲聊。”
“那是什么意思?任猛觉得他和姜西缘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是么?因为姜西缘的身份和条件,她是个单亲妈妈,家庭状况也不算优,他妈对姜西缘也不满意。把这些人搅进来,他们的爱
情就不纯粹了,所以才说和她谈婚论嫁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是么?”
闻辽坐了起来,解释:“这都哪跟哪,我根本都没提过姜西缘啊。”
他觉得张若瑶过度解读了:“我不是因为任猛是我兄弟而偏袒他,而是他确确实实承担了很大的压力,一边是他妈,一边是他很爱很爱的女人,现在这两方剑拔弩张,你让他怎么办?夹板气能受一天两天,没有受一辈子的。各有各的难处吧。”
张若瑶也坐了起来,甚至觉得热,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和闻辽面对面。
“是他要讨老婆,所以这个委屈就该他承受,抱怨也没用。你也知道各有各的难处,姜西缘就不难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爱任猛,她大可以不搭理他,彻底断了,干嘛要忍受自己被他们家人挑三拣四,称斤称两?”
张若瑶说:“任猛他要是真的平衡不了这个矛盾,安抚不了姜西缘,也说服不了他妈,就干脆不要来招惹,到头来好像他成了最无辜的那一个。”
她生气,气晚上她和姜西缘还在讨论,说任猛是个客观意义上的好人,在替他体谅。
结果呢?任猛他们在聊什么?
他们在诉苦,诉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闻辽拉了下张若瑶的手,重新把她拉回怀里揽着。
张若瑶有点生气,不肯动。
闻辽不得不好声好气挪过去,抱着她:“我理解,你为你姐妹抱不平,但你说这话确实有失偏颇了。姜西缘是因为爱任猛,所以忍了很多委屈,大猛也是因为爱姜西缘所以进退两难,这不是一样的吗?感情的事要是能用理智来讲清就好了。”
他一下一下给张若瑶顺着背:“咱俩又不是当事人,吵啥呢这是”
“谁跟你吵了,我这是摆事实讲道理。”
“好好好讲道理。我们瑶瑶说得有道理。”
张若瑶一点点消了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晚上和姜西缘聊天的时候尚能平静,反倒对着闻辽突然有了表达欲,开始输出。
她把下巴垫在闻辽肩窝里,目光落在他后颈的那颗小痣,抬手摸了摸。
闻辽说痒。
她就改成拥抱,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静静地拥抱。
张若瑶说起自己的婚恋观,她并不是不婚主义,并且和闻辽一样,期望有一段相互理解、相互支撑的健康婚恋关系。这一点,大概率是和爸妈有关,她告诉闻辽,爸爸走后,她妈妈是如何思念爸爸的。那种细微之处流露出的真情最锋利,旁观者看了都会被戳出淋漓血珠。
她说:“我没有任何贬低、不信任我爸的意思,只是我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我身边的女性长辈,还有身边的朋友们的亲身例子,都让我觉得,女人是比男人更长情的。”
闻辽手掌一点点顺着摸张若瑶的短发,摸她后脑勺,笑说:“你说这话我就不同意了,这跟性别可没关系。”
张若瑶和闻辽讲起,她刚从业那年碰到的两场令她印象特别深刻的葬礼。
一对校园情侣,刚结完婚,男方遭遇了车祸意外,昏迷不醒。结婚证还没焐热,婚礼也还没来得及办,但女生履行了妻子的义务,照顾了男生三年有余,后来男生状况恶化去世,女生穿着婚纱去参加了爱人的葬礼,全程一滴眼泪都没掉,但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另一场,是一对已经离婚的夫妻。男方的奶奶去世,弥留之际意识不清,想要见一眼孙媳妇。此时女方已经定居国外,可是听到消息还是连夜飞机回国,在老人床前磕了头,和前夫一起送老人走最后一程。当时张若瑶和她聊天,她说前夫的奶奶对她很好,她愿意帮忙。前夫在老人葬礼上痛哭不止,她安慰前夫,全程帮忙操持,即便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婚姻关系,也没有爱情。
闻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随后叹息,说:“死亡其实并不能把人的感情切断。我认识一个在北京开网约车的司机大哥,他白天送外卖,晚上开网约车,很拼。妻子去世了很多年,他把孩子放在姥姥姥爷家,自己出去赚钱,我加他微信的时候还奇怪,怎么资料填的是女,头像也是卡通。后来他说,他妻子去世以后,他就用了妻子的微信,继承了她所有的社交关系,直到现在还和妻子的朋友们有联系,就是为了不让大家忘记她,忘记这个世界上来过那么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的爱人。”
张若瑶流泪不止,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但她不停用手去抹,她不想让闻辽看见。
闻辽说着说着也难过,从他渐重的鼻音就能够听出来,但他不掩饰,甚至很想得到张若瑶的安慰。
他说:“瑶瑶,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不要为我伤心,我宁愿看到你干干脆脆把我忘了,然后好好生活。”
张若瑶抹干净眼泪,皱了皱眉头。
她特烦闻辽说这种话,让人心里不舒服,可又说不清哪里不舒服。
“放心吧,我当然会好好生活,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会照样转。”
她松开闻辽,推了他一把,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去洗脸。
闻辽个贱兮兮的,跟着来了,靠在洗手池边上:“真的么?我要是死在你前面,你真会忘了我?”
“不然呢?”
张若瑶透过镜子盯着他:“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刚刚的温馨氛围散得很快。
张若瑶定定看着闻辽。
闻辽会回看她,半晌,耸耸肩:“也是,你从来就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从小你就这样。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这话让人听了烦躁,张若瑶当然听明白了言辞之间的阴阳怪气,于是也阴阳回去:“对,我不感情用事,我不心软,我心硬。你在我这早已经死过一回了,我误以为你死了的那些年,也没有哭天抢地抑郁成疾啊!我还好好活着,好好上学,好好生活,还不耽误我谈恋爱呢。你以为你谁啊?这年头出去打工都要有个不可替代性,你呢?”
什么话。
闻辽脸色登时沉下来,一堵墙似的挡在卫生间门口。
张若瑶使劲拨他肩膀:“起开。”
然后站在床尾,背对闻辽,深呼吸。
闻辽也犯了轴,跟了上来:“张若瑶,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张若瑶也气,转身面对他:“我说什么了?不是你先挑事儿?”
“我挑什么事儿了我!”
闻辽很想说,非常想说:我不就是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我想得到的答案不就是即便我死了,你也会一直记得我?哪怕你会有新的伴侣,会有全新的生活,但是你不会忘了我?
闻辽气不打一处来,他不信张若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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