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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100-110(第7/17页)
字未说,身后的男人却在瞬间理解了她心中的惶恐,笑着含了含她的耳垂。
张静娴猛地一颤,扭过头警惕地仰视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才没有害怕,我只是对律法了解的还不够多。”
等她对律法了解透彻,该做什么自会明白。
“早说了,所谓的律法与规矩不过是愚弄人的把戏,你已经无需遵守。”谢蕴直起身,浓黑的眼睫毛上挂着她拍打出的水珠,他垂了垂眼眸,水珠落下。
张静娴的心口一紧,趁他垂眸的时候,从水中起身,“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相信?”
一直盘旋在她脑中的疑问,此时莫名地,张静娴问了出来。
曾经在建康城她就想问出口的,为什么被谢丞相亲自教养的他没有成为一个君子,为什么他要执着于她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农女,为什么他成为了一个生性凉薄狠毒的人?
还有前世……很多很多的问题被她深藏在身体里面,在眼下这个陌生的房间,在她觉得他生病了之后,显露出了部分。
屋中燃烧着温暖的炭火,听到她的询问,谢蕴的神色一时冷若寒冰。
许久,他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因为,以前我没有遇到阿娴。”
曾经,他也是一个弱者。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剖开他的心。
发尾滴落的水珠浸湿了张静娴的后背,她一阵不舒服,做了个深呼吸,低声道,“遇到我也不能改变什么。”
对她而言,遇到他却是一种不幸。
从重生以来,她很努力地想逃避这种不幸,但他用种种手段堵住她的后路,捏住了她的命脉。
张静娴漠然垂下眼帘,已经失去了询问的兴趣,归根到底,真正的弱者是她,一个弱者同情位高权重的强者,听起来就很可笑。
她不再细想,用手拎起湿淋淋的长发,准备到火炉边烤干。
“叔父说阿娴有一颗至真至诚的心。”谢蕴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寒冰随之消融,其中的热意竟比屋中的火炉还要烫人。
只要她肯将她的心给他,当然可以改变,他能变成她喜欢的任何模样。
张静娴顿了顿,目光刚接触到那双含着期待的眼睛,整个人就被牢牢地抱住了。
这个拥抱不同于从前,总带着些强迫的意味,更像是一种……祈求。他迁就着她低下高贵的头颅,用脸颊去温暖她的湿发;她被略微抬高了身体,沾着水渍的脚踩在他的鞋履之上。
张静娴的手臂停留在半空,表面上安安静静,可是心头的震动快的让她烦躁。
他又想使什么手段蛊惑她。
“阿娴,让我抱一抱,离你的心近一些。”谢蕴不顾自己的身上也沾上凉冰冰的水渍,轻柔的语气宛若在请求。
甚至于,听起来有一分卑微。
张静娴感受着落在湿发上的吻,只觉得他又在发病了,压根不像是他,她还是更习惯威胁她强迫她的谢使君。
她闭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也茫然地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她无奈又无力地说了两个字,“头,疼。”
她的头是真的在隐隐作痛。
谢蕴抬眸,摸了摸她的后颈,抱着她来到了火炉边,将她的后背和一头湿发对着热气腾腾的炭火。
凉意被火驱散的感觉很舒服,加上有修长的手指不快不慢地在为她梳理湿发,没一会儿,张静娴便昏昏欲睡,倚在他的胸膛阖上了眼睛。
她今日从早忙到晚,不可能不累。
看起来,这个农女像是睡着了。
谢蕴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的后颈抚弄,怀中的人无比的乖顺,坚硬令人恼怒的骨头此时也软软的,他心情愉悦,便勾着唇角说起了自己幼年的一段经历。
“彼时,再是有潜力的雏鸟也不过是个稍稍动手就能掐死的小崽子,几十只小崽子呢,死了一只谁又在乎。”
王朝南渡后,一向被认定无能的皇族并非没有出过贤才,先帝萧和鸣手腕和心计都不缺,在身体病弱的情况下硬是压住了大司马晁梁。
晁梁手中掌着兵权,可还是被先帝逼的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压制自己等着先帝一命呜呼。
以先帝的身体确实活不了多久,于是两方暗中较劲,像是猜到了晁梁在等在忍耐,先帝便开始大张旗鼓地打压世族,谢黎隐居也是在那个紧绷的时候。
表面上,皇族萧氏势大压过了世族,大司马晁梁也不得不忍气吞声,然而暗中针对萧氏的一场绞杀已经开始。
一场秋日围猎在建康城外的山中举行,参与的人有皇族和世族,其中,拥有早慧之名的谢家七郎是代表谢氏前来。
“我是阿父阿母的嫡子,又得叔父教养,在建康城中的友人众多。不止公乘越,王家数位郎君,郑家九郎,还有……七皇子萧崇道都是我的好友。”
说到七皇子时,谢蕴嘲弄地笑了一声。
“秋猎为皇族主导,先帝看重的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都亲自下场,唯有一个和他同样病弱的六皇子留在宫中。”
结果显而易见,世族下了狠手,不惜以自家血脉作迷障,一场大火直接烧光了一座山,太子和三皇子、四皇子全部死于非命。
王家数子,晁梁的亲侄儿,郑九郎,还有不少小世族和皇族旁支,也全跟着陪葬。
“本来我是谢氏舍出去的代价,但叔父一直将我往武将的方向上培养,我又陪他在隐居的山中住过一年,所以我是世族唯一活下来的人。”
不仅如此,年幼的谢七郎还拼命救下了好友萧崇道,可当他们九死一生终于逃到了城中后,先帝已经急怒攻心崩逝。
世族宣告了自己的胜利,扶持病弱的六皇子登基,便是如今的陛下。
“我以为我是人人夸赞的谢家玉树,然而现实证明,我是一颗被践踏被丢弃的棋子,是送出去陪葬的存在。”
他的性命在世族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费尽千辛万苦活下来的他最终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得到的是一个惊讶的眼神。
谢蕴的长指缠绕着一缕头发,他的牙根有些痒,于是凑到怀中女子的锁骨那里,轻轻咬了一口。
张静娴的眼皮一颤,没有醒。
“阿父拍了拍我的肩膀,阿母说我辛苦了,只有阿姊不明所以抱着我哭了一次。我什么都没想,睡了一觉,萧崇道找到我,又想杀了我。”
谢蕴的神色骤然阴冷,指间的长发勒紧,他感受不到丁点儿的疼痛,“他说,我也该死,我不该活着,都应该为他的皇兄们陪葬。”
“可是,谢七郎已经死了,活着的是谢蕴,是我。”
他仰起头,面无表情,黑眸静静地注视着前方,像是在和那个死去的谢七郎对视。
张静娴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寒战,仍旧未醒来。
而察觉到她轻微动作的男人挪开了视线,黑黝黝的眼珠向下,薄唇扯开一抹笑,开口问她,“阿娴,我为什么不早些遇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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