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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娘娘独占帝心》 60-70(第15/19页)
贵嫔娘娘。又后悔自己竟没拉下脸求求
她……
她便又在地上蹭动身体,似乎是想转面朝向人。简直和换了一张脸皮似的,卑微地软下了态度:“贵嫔娘娘,看在段家养了你十几年的份上,看在、看在我对你知无不言的份上,还有你祖母,她对你的保护不是假的呀,如今我们也遭到了报应……求娘娘和陛下说几句好话,不要因为过去的事再造杀孽了。”
青簪凉笑了声,手中紧握的金簪一下捅进了人额心。
他们根本不配提起她的娘亲。
真脏。
*
回到马车上,坐下时脚尖都陷进铺着的深靛色的长绒毯里,绵绵地像是踩不到实处。青簪倚在人肩头,脑海中朱氏癫狂的嘴脸和皇后渐有重合。这对母女有些方面实在如出一辙,然而她们的脸竟都比她娘亲的更加清晰。
簪子已经扔了,最后她在永宁侯和朱氏的额头各划了一个血淋淋的红叉,到底没要了他们的性命。
方才用力太过,她垂着有些虚软的手闷闷问:“陛下预备如何处置段家?”
萧放并不问她做了什么,只沉思片晌道:“保留爵位,对外称让他们去寺里清修忏悔,实为服劳役,做苦差,余生皆要以人下人的身份省过,怎么样?”
留下这个光鲜的名号,是看在先帝亲封的免罪金牌的面子上,不教外人说天家刻薄寡恩,但和永宁侯一家已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会比平头百姓更不好过,他们奴役了她十五年,从前她所受的辛劳苦楚,他自然会让他们悉数尝尽,生不如死。
“好。”青簪应声道,一面听着外头街市的声音,热闹得像是另一番天地,那么生气勃勃的凡尘俗味、人间烟火。
皇帝见人并无大仇得报的痛快,担心她不够满意,便又从唇齿间逸出轻描淡写的一句:“若觉不够解恨,亦可令暴病而亡。”
他从前步步退让,就是为了让她能放下过去,就算她此刻想啖其肉饮其血,他唯一的担心,也只是她吃着会不会反胃,是否该替她煮熟了而已。
青簪却没想让段家人死,摇头道:“就这么死了,太轻易了,岂不便宜他们。”
皇帝探究地看向人:“那为何还不高兴?”
青簪也不知道。她不是在为名字的事愁恼,即便她只剩下如此模糊的记忆,娘亲对她的疼爱也要占据了这记忆的十成十。就算娘亲为她取名叫狗剩,她也不会因三言两语的挑唆便膈应名字的来由。
至于因为娘亲为她取名青簪,才遭到赶尽杀绝……侯府的十五年里,眼见被打杀的下人不计其数,对待无仇无怨之人尚且手不留情,永宁侯夫人的这个说法实在难使人信服。
青簪只觉得自己冷静得可怕,内心也凉薄的可怕,又好像空落了一块似的。她缓声道:“只是感慨无论生者付出怎样的代价,逝者永回不来了。”
她拿出帕子要擦手,却怎么都擦不干净,皇帝接过那帕子,亲自替她擦拭。他动作雅慢,透着青筋的手指不疾不徐,就好像擦拭的并非是骇目的血污,只是一件珍宝上偶然蒙蔽的轻尘。
“听宫人说你胃口仍旧不好,这附近有家天下第一楼,不同时节便有不同的菜品,天南海北,轮番上阵,朕从前常和朋友来。”
在青簪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的时候,皇帝就丢开帕子,叫了停车。
徐得鹿从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下来,将车前的毡帘打起,因不确定皇帝的旨意,斟酌着请示了一声:“爷?”
萧放抬手令人先候着。
他平生不会宽慰人,一向也只有别人对他说好话的份。可是今时,他拢住那只肌明骨弱的纤手,日光泼照进来,便如握住一手的莹泽,既珍且怜。
他转头看向手的主人:“天下之大,得失皆渺小,朕都还没困住你,你倒先将自己困住了?”
第69章
青簪还沉浸在皇帝的那句话里,人便被带下了车。上京是大梁最富庶的地方,便是百年前的都城江都也是比不得的,内城分布着百官廨署和公卿豪宅,更是万户楼台,簪帽如云。
萧放见她的神情,就想起了侯府从前甚至不肯让她出门,论起他们的罪愆,真是万死难赎。
他还记得行宫带她外出的这一夜,她骑在马背上有多开怀,眼下带她出来,既是想叫她开怀,也是想让她看看他治下的盛世,内城外城,江南塞北。
招揽生意的堂倌眼见这么一队阔派的人马停在酒楼前,把手巾往肩膀上一搭,立马迎了上来:“您几位啊?”
萧放却不必他做向导:“一间三楼的雅间。”
堂倌一听就知道这是回头客,可店里来过这么大派势的人,他没道理不记得。
一猜便是距贵客上回来已隔着年份了,不禁再瞄了一眼贵客的打扮,可惜东家眼下出去了,否则定要请来认一认,说不定是什么贵重的故人。
堂倌便只张罗着二人往雅间去,流利介绍道:“咱们家有官府菜江南菜巴蜀菜西域菜,您二位想吃点什么?若是没想好,咱们家这个季节主销的是江南菜,秋季润燥最是为宜!”
萧放道:“就这个吧。”
身边人亡母的祖籍就是江南,萧放以为她会有所触动,但她只在下车那一瞬目中起了点波澜,此时安静坐在雅间里,不似悲伤,也无多少惊喜,问什么都只温柔淡笑着点头说好。
萧放知道要给她时间,可也存心想让她沾点热闹,便说笑道:“那时不过十二三的年纪,第一回来,是一道进学的兄弟带着来这里点了一海的菜。临要结账,才发现出门时钱袋早让人顺走了,还不肯旁人垫付,非要用自己的墨宝来抵账。他字写得歪扭,也亏那东家竟肯赏识,叫他吹嘘了好几年。”
青簪笑着应声:“只怕那东家见你们的衣装,任凭你们吃白食也愿意。”
她说的没错,只是眼见她佯装无事、自若谈笑的样子,萧放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那时在正厅外,看见她将簪子刺向段若虚的那一瞬间。
他的那位老丈人吓得肝胆俱裂,比屠户刀下的豕彘叫得还要惨烈。
如果她知道全部的真相,会不会也这样拿簪子刺他?
两人洗了手,最后一丝血腥味被留在了铜盆清水中。菜盘端上来之前徐得鹿早已过了一遍眼,孕妇忌口的通通都剔了出去,青簪确实比在宫里时胃口好了一些,难得多用了几口。
他们终究不能在外太久,回去时,马蹄之下,已尽是黄昏映照的滚滚金尘了。
马车进了禁闱内宫却也不必停下,普天之下只有皇帝有这个特权,一路上所经之处自然万分打眼,不管是过路的宫女太监,还是探窗出来的宫嫔,都不禁好奇皇帝是去做什么了,身边又有谁伴驾。
但似乎也不难猜。
一下车,青簪和皇帝就看到了太极殿外的身影。
明昭仪甚少到太极殿来,从不像别的妃嫔那样上门邀宠,皇帝见到她,便知她是有正事。
“怎么不进去等?”他随口问了声。
明昭仪却有些诧异地看着皇帝和青簪今时的衣着打扮,在宫里时,就算皇帝穿着的燕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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