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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娘娘独占帝心》 60-70(第14/19页)
生命,便不该食言。
不管如何,人家肯施以援手是恩情,她断不能害了他,因此矢口否认道:“妾与陈大人统共也就见了一两回罢了,哪就有这个本事?”
自上往下俯目,皇帝依旧只能看见她茂郁的眼睫,嵌在眼皮上似的,勾勒出两弯美好的轮廓。
他伸手按在她的颊侧,拇指恰能来回摩挲着她微微上翘的眼尾,那里分明不加妆画,却似生有婉媚的一线小勾,楚楚动人。
听说眼睛略呈上扬的女子,最是多情又狡猾。
单是他知道的,他们碰面的次数可就不止一两回。
皇帝严声道:“一回也不许了,没点规矩。”
青簪听他这么说,就是没打算再往深了计较的意思。可他和她之间又还剩多少规矩?这话实在不够有威慑力。
青簪松开皇帝,往回收了收身子,挺起颈来,想与皇帝对视,在这四四方方的狭仄天地内,却也撤不开什么距离,交望的一瞬,皇帝低头,握着她的两肩,在她紧致润腻的眼皮上轻吻了一下。
皇帝道:“今日之后,向前看吧。”
*
永宁侯府坐落在内城里的崇德坊,附近住的都是皇亲贵族,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曾有哪家遭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镇守在门外的石狮子被砸得缺胳膊少腿,有一只甚至只剩下连着底座的那一半了。匾额竖着吊挂着,上面被泼了不知是鸡血还是狗血,门屋顶上的青瓦都让人掀落了一大片。
大门是敦实的柏木材质,倒不至于让人砸得稀烂,却也被敲打下一堆木板木条,就堆落在进门时下脚的地方。
好像连同昔日那个威严高贵的侯府都一并让人踩在了脚下。
“竟成了这样……”青簪离开时走的是最旁边的侧门,哪怕过去的十五年,也从不曾这道大门底下走过一回。而今它却就这样七零八落地敞开着,竟使她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十五年,她今年也只是十八而已。万幸十五年竟然都没把调养成一个足够服帖的奴才,竟然给了她揭竿而起,报仇雪恨的机会。
皇帝分外寡言地负着手看她。
今日陪她来此,倒像是陪着新嫁娘回门,可是之于她,侯府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有无尽的苦恨。
因而他只在人要迈入门去的一息才出声:“小心。”
帝妃今次是便服出行,可也不妨碍一队便装的侍卫扈随着,当下就有侍卫拿装着鞘的剑身,将门口的断石碎木挑开了些。
侯府的人连门面都不及收拾,可见是早就被皇帝控制住了。但又偏到这时都还保持着原样,皇帝是想让她亲眼见着了解气。
可惜她恨的并非这玉堂金马……
他只陪她走到侯府用以待客的正堂外,示意她进去。
反正他早已告诫过段家的人,绝不会吐露半个不该说的字。
永宁侯段若虚和他的夫人朱氏双双被绑在进门的那根大柱上,背靠着背,也不知是追债的人绑的,还是皇帝的手下绑的。
听到有人进来,垂头丧气的段若虚猛然抬头,看清楚来人后,更是目眦欲裂:“是你——孽子,孽子啊!”
被生身父亲如此怒骂,青簪面不改色,如同眼前不过是一个毫无血缘之人。
青簪拔下了一根簪子,用握匕首的姿势握住它,这个动作看得段若虚心惊肉跳,也不敢再吭声了。
青簪走近道:“我一直有个疑问,娘亲当年搬到韶音坊,更名改姓,可见是要与你断绝关系的。你、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皇帝给她的那份案卷上的每个字,她都已经倒背如流。
娘亲进京的时候自名梳云,是为了躲过母家人的追踪,忽然却连梳云这个名字都不再用,租宅子的时候甚至恢复了程姓,那要躲的,显然就是知道她叫梳云的人。
如此简单的问题,永宁侯却像是被问住。倒是被绑在柱子后面的朱氏,忽然疯了似地大笑:“是我找到她的,你爹可没这个本事!”
青簪绕到柱后,见朱氏鬓发如乱蓬,妆容污花,但衣裳比永宁侯还是齐整些。
朱氏笑完了,便道:“你娘发现你爹早有妻室之后就不待见他了,躲了整整三年!倒算是个懂得悬崖勒马的,可惜……剩下的事,你想知道的话,我只能单独与你说。”
在朱氏的要求下,她被反剪着双手绑着,扔进了她从前起居的那间屋子内,青簪随后而入。
朱氏自己倒在地上,行动不便,就吩咐青簪:“你去梳妆台右手边最下面的第四格抽屉找找,看看我那只青玉簪子还在不在。”
青簪朝里走了两步,都不必上前翻找,妆台的每个抽屉都是被抽开的状态,里头的东西早被洗卷一空。
青簪淡淡回头道:“不在了。”
朱氏咬牙切齿:“定是那些杀千刀的讨债的拿走了……!”
她换了一口气,声音平静了些:“原本你娘若能躲一辈子,倒也可免于一死。可惜有一天你生病了,你娘去药房给你请大夫,身上的银子却是不够,她便找了一家当铺,想要当掉一根玉簪。你说巧不巧,你爹当初科考落榜,银钱不够,我也去典当过我的首饰,那时候我头上也有一根玉簪,我特地请那掌柜看了,用料是最差岫岩玉,只是雕工别具一格,掌柜的便记住了。”
“这簪子是你爹亲手雕的,一模一样的花样,雕了两支!给了两个人做定情信物!”
“掌柜的以为是我的那支失窃了,竟派了人巴巴地来朱家找我。”
朱氏又癫狂起来,恶狠狠地想要往人心窝子上戳:“你若是没病,你娘就不用死了!”
青簪在她面前屈膝蹲下:“假的。我记得你们来的那一天,我好端端的,并未生病。”
朱氏一抬眼就撞上一双凛冽的眸子,无端想起了睥睨着渺渺众生的那位,心里一惊。又一口咬定道:“信不信由你,陛下告诫过我们,绝不能将此事告知与你,因此我才要单独与你说。”
青簪拿手里的金簪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下,朱氏身上泛起一阵细栗。
青簪问:“他拿什么威胁你们的?”
朱氏似有忌惮,想了想还是道:“三族性命。”
青簪:“既然以三族性命相挟,你又怎会说与我知道?你杀了我至亲至爱之人,就不怕我事后告诉陛下,灭你九族?”
“……”朱氏无言以驳,心知是骗不过她了。她的确是故意那么说,存心想让人不好过,但她方才所言,只有起因是假。她的确是因梳云去典当了那根簪子才找到的人,只不过梳云要救治的另有其人而已。
皇帝让他们隐瞒的一是这个,二便是梳云为了保下女儿性命自甘赴死的事。
朱氏有些硬气地道:“不信便罢了。多可笑啊,你叫青簪,可见你娘即便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有妇之夫,也从无一时当真将人忘掉。若非如此,我又何至于赶尽杀绝?”
见青簪波澜无动,朱氏灰心一瞬。忽却想到自己眼前的人早就不是那个俯首帖耳的下等奴婢了,而是君王的枕边人,是举足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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