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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娘娘独占帝心》 30-40(第9/18页)
少要稳住面子上的功夫。
只能绵里藏针地道:“这么多人因挂心盈贵人的安危,今夜都没能安寝,巴巴地赶了过来,却是白担心一场。盈贵人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解释解释,你为何不在自己宫里,却是寻到了陛下跟前?”
青簪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在这里,竟也轮得到她来解释吗?
然而萧放只是背着手,大有一副任她发挥的架势,一点要帮她的意思也没有。
青簪嗔恼地又瞪人一眼,皇帝也不慌不忙地回以一眼。这眉来眼去的样子落进旁人眼中,却又十分耐人寻味了。
皇帝既然袖手,青簪只能开口回话,她倒是不怵皇后:“承蒙众位姐妹们关心。诚如娘娘所说,因这一场意外大火惊动阖宫,妾是该觍颜。可妾如今既毫发无损,姐妹们自然也都可以放心了,莫非皇后娘娘以为,‘白担心一场’,竟不是好事一桩么?”
皇后被人说得一阵愣怔,好一会儿才从这晕晕绕绕的一堆话里找到关窍所在,咬牙切齿道:“本宫现在是在问你,宵禁已至,盈贵人为何不在自己宫中?你既没事,当然是好事,可宫中的规矩也不是摆设。”
她说着觑了下皇帝,后头的声音低了些许:"就算是用了点心思去太极殿侍寝,也该载明彤史……"
这话一出,惠妃脸色微变:“娘娘!”
再怎么样说话不肯饶人,也不该牵扯到皇帝。
惠妃今夜倒也有心为青簪申白,可众目睽睽之下,这事的确得有个交代。
青簪笑了笑,心里已有了计较。
原本她是打算说自己是在起火之后,因受到惊吓才前往太极殿求援,可若是如此,宫人们应当早就将此事呈明,绝不必遮着掩着,也不会拖到此时,需要面对皇后质问了。
“今夜陛下正好想与人对弈,便唤了我去作陪。无关其他,自然不必写入彤史。”
皇后第一个不信:“对弈?盈贵人还会下棋,本宫从前怎么不知道。再说,你不是病了吗?”
吴嫔见皇帝这时仍只作壁上观,不似因为皇后娘娘方才的话动怒,才敢帮白了句:“是啊,从前嫔妾也没听说过,盈贵人还通棋艺呢?”
“不会,难道就不能学?”青簪回道。又意有所指地道:“原本前两天身子就大好了,想再将养两日,巩固巩固,明日再报与娘娘的。莫非娘娘是一夜都等不及了吗?”
皇后敏锐地听出了人的弦外之音,她分明就是在空口白牙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暗指她等不及了,今夜就动了手。
偏偏其余人还都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教人一时竟不能直指她的不是。
“至于妾究竟会不会下棋,”青簪向着挑眉看戏的皇帝靠了靠,抬起水灵发亮的眼,挽上人的手臂,颇有几分娇妩地轻问:“陛下说,妾懂还是不懂?”
众人都没想到盈贵人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无不瞠目结舌。
这,大庭广众之下,盈贵人是不讲半点规矩了不成?
谁不知道陛下喜欢有分寸的女子,私底下再怎么样,这种场合又岂能这般轻佻。哪怕是珍婕妤宠爱最鼎盛的时候,只要在正事上头,陛下一向也只会铁面对待。
青簪的想法却是很简单。既然皇后左一言右一句,都是想让别人觉得她是个惑主的狐媚子,那她自不能白担了这名声。
就在大家皆以为皇帝会给人泼冷水的时候,萧放却是略一点头,隐约有些笑意:“尚可。”
人前他不介意给她一点面子。
青簪得寸进尺:“只是尚可?”
可之余资历稍长些的妃嫔,譬如惠妃,只是尚可这两字,其中的纵容之意,就已足以骇目振心。
陛下对盈贵人,太不一般了。
不管如何,皇帝发了话,便再没有人敢在这上面置喙什么。
皇帝此时却是微肃了脸色,对惠妃道:“前有蛇,后有火,朕竟不知,宫中如此险象环生了。此事,还要惠妃多费心了。”
惠妃忙应声下来。
她还记起一桩要紧事:“抱玉幽馆损毁虽不严重,却也难免要修缮一阵了,陛下可要给盈贵人再指个临时的住处?妾的蕊珠宫和昭仪的关雎宫倒都还有空,若能有个主位照看着,今夜这样的‘意外’或也能少上些许。”
在这宫中,位份也是安全的一重安保障,倘或人手足够宽裕,防范自然也会更加森严,蕊珠宫彻夜都会有人巡宫守夜。
惠妃想,就算她最后帮这位盈贵人一次罢,往后,她这个妃位的人情也可抵清了。
盈贵人虽为表妹求了情,可依表妹的性子,旧怨在前,他日只怕也难以和平共处。
所以盈贵人再奇货可居,终究是不能成为同伴。
皇帝负手眺向那间火里余生的殿室,深浓的眼目让人窥伺不透他的想法。
此时偏殿所有的宫人都逃在了外边,屋子黑洞洞的,一时看不清损毁到了何种程度。
但无妨,皇帝早已有了决断:
“不必麻烦。偏殿虽不能住了,主殿不是完好?”
惠妃愕然:“这……”
乘鸾宫地方宽敞,主殿和抱玉幽馆中间隔着百十丈呢,偌大一个广场在中间,火势自然没能延烧过去。
可,盈贵人毕竟只是贵人。
还没散去的宫嫔们也都惊羡不已,陛下的意思,竟是要让一个贵人去住主殿?
谁能说盈贵人不是因祸得福!
惠妃虽然惊讶,却也只一瞬失态,便温声应道:“如此确是省事一些。照水殿久不住人,盈贵人今夜先将就着睡一宿。明日臣妾就让内侍省的人来收拾收拾,再添置些日常的物用。”
其实折腾到现在,长夜也只剩最后的一截尾巴了,合衣坐寐着凑合凑合,也就天亮浪。
皇帝默允了这番安排。
皇后在旁,却越发和吞了针一样地难受,不只是皇帝让青簪去住主殿教她难受,更因为像这样的决定,竟然从头到尾都不需要她参与一言了!
惠妃,惠妃现在是彻底取代她了。
皇后登时想到了今次外祖父的无妄之灾。
皇帝没有告诉她外祖是被谁检举的,可这次灾银不就是赵家捐赠的吗,护送的也是赵氏子弟。
郑赵两家又从来沆瀣一气,莫非就是惠妃想要打压她家的势力,才支使了赵家人故意构陷外祖父?
皇后越想越是这么回事。
自家在短短的时间内,仿佛就被捅成了个前后都漏风的筛子,谁都要和她过不去。
皇后想说些什么,不能教青簪轻易住上了主殿,可才挺身一步,却又被皇帝寒凉的一眼打退回了原地。
身子一软,浮翠和吴嫔忙左右夹搀住她:“娘娘,你怎么了?”
皇帝侧目静看了人一息,难免几分讥嘲。
有人生来受苦,有人本可以享尽尊荣,却也作茧自缚。
他有些意兴散漫地道:“且都散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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