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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娘娘独占帝心》 30-40(第12/18页)
    青簪却好似并不惊讶,说不必找:“一会儿想必会有人来还的。”
    知道事情有了结果,皇帝膳后便要去见惠妃,她亲手勾在人衣襟上的。
    他总不会还没发现罢?
    第37章
    皇帝一走,太极殿就变成了一座幽晦的巢窠,没有人再理会伏泣于地的皇后,唯有一重重错落的冷碧色堂帘无风自动,巨大的冰鉴里冒着森白的冷气。
    徐得鹿几次回头,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皇后足够聪明,就该知道她根本无须选择。吏部侍郎的事情已经闹大,就算侥幸免去牢狱之苦,革职查办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结果,但段家不同,纵火的罪名起码对外还没有坐实。
    皇帝给的选择,从不是真的要人选择,他不过是想看皇后为此深陷在来日被族亲指摘的恐惧、和亲自断掉一臂的恸怛之中。
    人只有够痛,才记得住教训。
    萧放原本也从不认为皇后会为了任何人,放弃永宁侯之女带来的便宜和好处。
    圣驾行到乘鸾宫,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象了。
    照水殿进进出出的人好不忙碌,这几天内侍省陆续把剩下的物用也送来了。
    照水殿面阔七间,进深四间,和关雎宫的朝云殿是一个规模。要把这些空屋一一填满,光是贵人份例内的东西自然不够,但内侍省的人都惯会看人下菜碟,皇帝既然让人住了主殿,不够也自然会补够。
    青簪坐在殿前的廊下,几个月前住的还是尺椽小屋,睡觉时都要四人的铺盖挤在一块儿。
    想到从前的事,想深了,便恍惚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小宫女。
    看到皇帝过来,第一反应竟然是低头要躲。
    然后才想起来,她今日为了提醒皇帝,亲自来告诉她纵火之事怎么处置了结的,特地给人留了只耳环。
    亲口说与她的结果,总不好意思教她失望太过罢?
    再抬起头却是晚了,皇帝看到她低眼闪避,脸已经黑了。
    青簪今日穿了茜花红的宫裙,一幅金黄卷边的鲛纱帔子,和身后的殿宇形成了极强烈的明暗对比,起身行礼的时候,萧放根本无法忽视她。
    但他还是视若不见地径直走入了殿内。
    青簪愣了一愣,才忙跟了上去。
    “陛下?”
    垂头行礼的宫人们被萧放不耐地赶了出去。
    青簪这才想到皇帝是在气什么。
    拽了拽他的衣角:“妾眼神不好,没看清是陛下,陛下就为这个,预备再不理妾了吗?”
    萧放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有失帝王风范。
    但事情都做出去了,他便依旧面不改色、风度款款地道:“那朕也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所以看不见她?青簪忙走到人眼前去:“这样陛下可能看见妾了吗?”
    皇帝动作快得教人毫无准备,就在这一瞬捧住她的头,吻在了那娇艳欲滴的唇肉上。
    青簪自投罗网了一遭,仰头承接着皇帝不知是缱绻更多还是愠怒更多的情绪。只觉唇瓣成了一枚百嚼不烂的果子,也许是这果子的皮肉太过拧实,品尝的人就只能反复啃咬吮磨,不尝到甜汁丰沛不会甘休。
    眼和唇都满是水光了,好容易浑身热滚滚地挣脱出来,青簪很久
    才重新均匀了呼吸。
    想到每当人在这方面稍觉餍足时,脾气都仿佛会宽和温柔不少,青簪便伺机摊手问人:“妾的耳环呢?”
    绿玉价值不菲,她从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和底气,不管份例还是赏赐的物件,只要不是转赠给底下人的,那就都件件宝贝地收着,没有一件是糟蹋了的。
    所以钩在他领子上的那只,自然也是要讨回来的。
    她的声音还湿潮潮的,独有一种被他夺走了气力的娇媚。
    皇帝原本想勾唇,却故露迷惘,眯了眯眼:“什么耳环?”
    青簪瞬时怔目:“陛下没看见吗?”
    皇帝还是今日正午离去时的那身常服,青簪忙在人的领口和躞蹀带处翻看。还有衣服的绲边上,凡是能够钩挂的地方都巨细无遗地看了一圈。
    怕是自己眼睛太糊涂,看遗漏了,她甚至伸手贴在皇帝的襟口,不相信一般地用掌心去触碰。
    皇帝终于被她逗得直发笑,也便真的放声笑起来。
    还不忘按住襟前懵怔了一下的那只柔荑。
    青簪登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捉弄她呢!着急的神情慢慢平静。
    她低了低睫,很是倔强地道:“陛下定是丢了罢,那妾也不要了,回头妾就把另一只也丢了去。反正也是陛下赏给妾的东西,您要扔,它就该扔。”
    萧放牵着人往殿内的坐榻走去。
    笑意不改:“朕是不是太过宠你,脾气这样见长。”
    青簪恼得不说话,软唇嫣红,神情却不冷不热的。待坐下,皇帝从袖中摸索出个物什,想要往她耳上戴,却见人此时两耳都光着,于是只在耳垂那一朵莹软的雪肉上捏了一下。
    然后把耳环放进了她的掌心。
    他轻笑一声,目光指向这只耳环:“美人去矣隔湘江,谁其赠我明月珰。卿卿这是何意,教人好猜。”
    青簪这次不上当了,收紧了手心。慢声反问:“陛下既不知道妾的意思,眼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人从容笃定、还有点小得意,好似认为自己反将了一军的神色,萧放将手搭在她身后的靠背上:“朕就不能是自己想来?”
    许是谙知自己拿捏着她想要的底牌,所以他不紧不迫地又道:“你是想知道,朕怎么处置的始作俑者。”
    青簪最初的确是这样想的。
    可是直到他来时,外头竟然都没有一丝山雨欲来之象。皇后若真要受到处分,都不必是倒台那样的程度,只消和上回被卸了宫权那样,宫中又怎么可能维持一派岁月静好之象,无一人亢热地奔走相告呢。
    因为她根本没有受到实质的戕害,皇帝便觉得住进主殿的殊荣足以相抵。他根本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
    青簪顷刻委屈起来,眉睫如水一样软化了,盈盈可怜地道:“妾不用问也知道,陛下并没有处置。您不是说过,皇后娘娘永远是皇后娘娘,妾自己委屈两日也就是了。”
    皇帝有些意外。
    意外于她的长进,亦意外于他竟然在与她的日常相处里,体会到了几分彼此攻斗的乐趣。谋莫于周密,她很聪明,反应总在他的周密之外。
    身为太平天子,他不如父辈一样嗜战嗜杀,他更喜欢朝局上的暗流涌动、兵不血刃。
    所以他也如此教她:
    “青簪,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已经替她挫杀完了皇后的锐气,当然希望她能试着走出仇恨,不要始终带着复仇的谋算、每一步都有目标地与他周旋。
    萧放将自己抛给皇后的两个选择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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