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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娘娘独占帝心》 30-40(第11/18页)
门女儿,一年到头都拘在宫里,哀家也心疼。”
雪练是明昭仪的闺名。
终归是孕育了皇长孙的,太后念着明昭仪的这份功劳。
皇帝无甚所谓地道:“也好,朕也很久没见过昭仪马背上的风姿了。”
太后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曾经那个对后宫妃妾都不太上心的儿子。可这段时间,从位份到宫殿,他分明就是对某个人上了心的。太后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盛宠无二,如今从局外看去,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萧家人都天性凉薄,难道她生出了个例外?
待走回含凉殿外,太液池上的水葫芦花开到了最盛的时候,太后驻足望去,看似并不经心地讲道:“届时猎宫一行的衣食住行,都让皇后来安排吧。”
秋狝还有大半月,要让皇后安排,那这段时间皇后就不能出事。
皇帝听得分明。寥寥地一笑:“还有近一月,变数太多,不如往后再论。”
太后见人和自己打太极,瞥向人道:“你是皇帝,你不想有变数,又怎么会有变数。早作安排,届时不要出什么乱子,阖宫太平,哀家才能放心颐养天年。”
皇帝却比她说得更直白凛冽:“倘若不过是粉饰太平,亦是母后所求的太平吗?”
太后心里一惊,仍说:“是。哀家平日甚少干涉于你,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总不至于都要拒绝?”
皇帝淡淡点头:“儿子知道了。”
他从来很肯给太后面子。
即便眼神冷了,脸上依旧有温润笑意:
“不过,绝无再下次了。不管是皇后,还是母后。”
太后也没想到皇帝今次会把话说得这么重。
平心而论,她还算喜欢那个盈贵人,就算是为了一样微末出身,也教人不由生出恻隐之心。但国朝大统永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乱,她少不得要护着皇后,而教人多受点委屈了。
况且,太后也根本不信皇帝当真会为情糊涂。
贵人的位份也好,照水殿也好,甚至元妃也好……谁又能说清,这到底是喜欢,还是补偿?
离开含凉殿后,徐得鹿见陛下和太后娘娘最后闹得有几分僵,想不通彻:“陛下不是本来就没打算动皇后娘娘?”
若是喜欢的女子真的一再受到伤害,以陛下的性子,绝不是让那动手的人脱层皮这么简单了,故而陛下陛下才会让盈主子住到太
极殿,从源头上杜绝这种事发生,不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既然如此,又何必徒然地与太后相持不下一场,闹得老人家不痛快呢。
还是说,陛下是不希望太后再插手盈主子的事了?
徐得鹿悚然地察觉到原因,再不敢追问一个确切的答案,生怕这答案不是自己能听的。
只伴在一边,陪着徒步回程的皇帝在条砖铺砌的甬道上慢行着。
忽然却从横向的那条岔路口子里钻出来个小太监。
小太监对皇帝行礼道:“陛下,有结果了。”
皇帝略一点头:“嗯,朕用过午膳就过去。”
这小太监腿脚滑溜得好似一条池鱼,皇帝一挥手,他就又立马折回去复命,顷刻不见了。
皇帝站在无限伸长的宫道之上,目光沉沉:“还不算慢。”
起步向乘鸾宫走去。
*
距离扣押那两名纵火的太监已有半旬光景,此前皇后试图把外祖可能有难的消息递出去,可是段家在宫中扎下的这些线人竟不知何时全被拔起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和侯府联络。
如今倒是再不用她传,这消息已经声势浩大的传入了上京,这两天满宫都知道了。
分明都还没个确切的结果,可偏偏树未倒猢狲先散,朝中竟有不少人约好似的,抖落出不少她外祖的旧日阴私,弹劾的折子和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出现。
皇后总觉得请安之时,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不比以往恭敬了。但其实没道理如此,侯府还是侯府,她也还是皇后。
想来是自己的心虑在作祟罢了。
相比之下,放火的事倒是暂可松放在一边,阿娘早就说过,那两个宫监的家人都在段家手中,所以绝对可靠,就算被抓到也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实情,要她不要自乱阵脚。
她也实在是没有心力管了。
所以御前的人来的时候,皇后还有一阵恍然梦里般地不信:“关本宫什么事,陛下要问什么话?”
那小太监只怯声道:“娘娘就别为难奴才了。”
皇后到底不能抗旨不尊,也只能忧思怔忡地跟着人去了。
待到一进太极殿,就看到了高据座中的皇帝。
皇帝一抬手,把那两名太监的供状扔在了她面前。
皇后强自镇定,一遍遍用阿娘的话宽慰自己,去捡地上的供纸。
也不知惠妃用了什么法子,那两人竟然都签字画押了!
供词也是全然一致,在永宁侯府四字骇然入目的当刻,皇后就发了狠一样把供纸揉了个稀烂。
“陛下,这定是污蔑,定是惠妃狼子野心——”
皇帝拧了下眉,平静无澜地道:“复本而已。”
意思是,毁了也没用。
皇后脱力地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皇帝却并不生怜。
皇后只觉人此刻的声音有如十殿阎罗,说话时锋利的獠牙一下下往她心上扎咬。
“朕可以最后顾念一次永宁侯对先帝的恩情。但你外祖早年便屡有行贿之举,依皇后所见,纵火与贪污行贿,这两桩事,恩情该用在何处?”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人,两者皆是血脉至亲,要她怎么选?
她能怎么选。
选什么都等于断掉了一条臂膀,还是她亲手舍掉了另一方,势必会受到家人的谴责。
她只能竭声喊道:“陛下,这其中定有误会!惠妃有私心,她必定是贪恋权术,想对妾不利,故意屈打成招!至于外祖父、外祖父……”
皇帝缓步从座中走出来,不紧不慢地看着人道:“皇后若是选不出来,朕倒是也可以分别问问朱侍郎和永宁侯,该宽饶哪一桩更好。”
问外祖父和父亲……?那岂不是要她们两家从此决裂?
皇后浑身颤栗,却在泪眼朦胧之间,注意到皇帝手中正把玩着的一枚幽绿含光的物什。
是一只绿玉的耳环。
一只女子的耳环。
照水殿里,青簪在镜前摘下耳环。
豆蔻接过,正预备替人收进钿匣:“咦,怎么只有一只?”
她面上忽有几分羞色:“不会是刚刚那会儿落下了罢,奴婢去找找?”
方才陛下来陪主子用过膳,就抱着主子坐了好久,彼时宫人们都退了出去,豆蔻虽未亲眼见着里面的情形,但想来只可能是那会儿蹭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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