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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衔珠》 90-100(第7/22页)
过长子,咳、咳咳……眼下回来,还不赶紧带着他回去看望你母亲,让她好宽宽心。”
    盛菩珠轻轻为老夫人抚背顺气,唇角漾开一抹柔软的笑。
    “您放心,阿兄心里一直惦记着母亲。”
    “只是他说了,这几日天气沉郁,阴雨连绵,家母的身子骨本禁不起大喜大悲的折腾,他此番回来,暂且不会离开长安,只等过几日天气放晴,他再去明德侯府磕头行礼。”
    老夫人听完,长长叹了声,带着无尽的怜惜:“你母亲有福气,你这位阿兄不愧是跟着云灯大师修行,事事周全考虑,难为他的这番心意。”
    “所以您好好养病,阿兄先留在客院小住,您有哪里不适,尽管找他。”
    “好。”老夫人含笑应了声,眼皮渐渐沉沉,没多久就精神不足睡过去。
    午后,窗子开了一道很窄的缝,竹帘低垂,外间生了小炉,蒋嬷嬷小心翼翼往里边添水,药香氤
    氲。
    沈策坐在老夫人榻前的月牙凳上,三指轻搭,凝神静气。
    他眉目清朗,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类似松木的气质,明明也才二十五不到的年岁,他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盛菩珠在一旁瞧着心疼,语调不自觉柔软几分:“祖母的身体可还好?”
    沈策点点头:“脉象已经逐渐平稳。”
    “师父开的药,按照方子上的要求,每日三回,一次都不能少,忌口相克的东西也都写出来了,务必让人仔细些。”
    蒋嬷嬷神情严肃点头:“您说的我都已经交代下去,屋子内外也按照要求添了不少花团锦簇的植物,熬药的婆子安排了三人相互盯着,每天送到小厨房里的食材,都会一次检查三遍。”
    沈策收手,又重新拿了笔墨写了几张药膳方子:“都是寻常的食补,如果老夫人爱吃就多做几回,觉得味道不好,那就不必勉强,一切都以她的喜好为主。”
    “是。”蒋嬷嬷伸出双手郑重接过,“有劳您。”
    诊脉后,兄妹二人坐到外间小声说话。
    盛菩珠吩咐蒋嬷嬷端来几样精致的茶点:“阿兄跟着云灯大师,有忌口吗?”
    沈策笑了笑:“师父并未要求我忌口。”
    盛菩珠当即端起一个白瓷盘,献宝似的给他看:“那阿兄尝尝这个,府里厨娘最擅长做‘玉露团’了。”
    沈策不由得失笑:“难为你还记得我喜欢这个啊,只是你阿兄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馋嘴的少年。”
    提起当年,自然不约而同想到了洛阳裴氏。
    那时候他们只是以表兄妹相称,互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裴氏想要攀上明德侯府,而沈渝为了能见一见儿子,就和裴大夫人沈清河互称表姐妹,大家都装得很好。
    盛菩珠轻轻搁下瓷盘:“阿兄回长安,见过叙之表兄吗?”
    “怎么,他来寻你了?”沈策表情不是很好。
    “在朱雀大街碰巧遇见过两回,他如今是圣人钦点的新科状元,已经入仕。”
    沈策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淡淡道:“他书读得好,入仕是迟早的事。”说到这,又冷冷哼一声,“洛阳裴氏一脉,眼下能有出息的,恐怕也就裴叙之一人。”
    提起读书,盛菩珠只会觉得遗憾。
    “洛阳牡丹艳,不及裴氏郎。”其实这句话一开始是学堂里的先生,用来评价沈策才学的,后来沈策失踪,没过几年,反倒成就了裴叙之。
    “裴家人都不是好东西,裴叙之虽然不算坏,但他心思多,你也离他远些。”沈策叮嘱。
    盛菩珠无奈笑了笑:“我知道。”
    兄妹二人正懒洋洋靠在圈椅上时不时聊两句,正是散漫的时候,前厅低垂的竹帘被人挑开。
    谢执砚带着一身闷热暑气走进屋中。
    他目光扫过,先是对沈策颔首,然后大步走向盛菩珠。
    下一刻,谢执砚极其自然伸手,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亲昵举动,他端起桌面上已经喝了一半的茶水,慢条斯理抿了口。
    薄唇压过的地方,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口脂。
    仿佛天经地义,从容不迫地仰头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
    “啧。”沈策觉得牙疼,太阳穴也疼,眼睛更疼。
    虽然妹妹已经成亲近三年,但是他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
    谢执砚喉结滚动,目光却挑衅似的朝对面的沈策削下去,眼神深处凝着明目张胆的,近乎野兽圈划领地的占有欲。
    沈策明显被挑衅到,单手捏着茶盏,半天没喝一口,等回过神,薄薄的瓷盏竟然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沈兄方才与菩珠在聊什么?”
    沈策怪会恶心人的,当即挑眉反杀:“也没聊什么,聊聊洛阳裴叙之而已。”
    谢执砚放下茶盏,语气平淡无波,听着却有点咬牙切齿:“什么东西,我没听过。”
    “郎君。”盛菩珠暗暗扯了一下谢执砚的袖摆,是很亲昵的动作。
    谢执砚冷冷地哼了一声。
    再聊下去,明显就不太对付的两个人恐怕要打一架才能冷静。
    盛菩珠果断转移话题:“云灯大师呢?”
    谢执砚瞥了沈策一眼,淡声道:“大师被圣人留在东宫替太子殿下调理身体,短期内,恐怕不能离开。”
    沈策闻言,面上并无丝毫讶异,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只平静道:“师父医术卓绝,留在东宫,亦是机缘。”
    谢执砚沉默半晌,从袖袍中取出一封信,他递给沈策:“离宫前,云灯大师私下交给我的。”
    沈策双手接过,指尖在那单薄的信封上轻轻一捏,他并未立即拆看,而是神色慎重收好。
    对于太子的身体状况,三人皆是心照不宣,并没有拿到明面上道破。
    前厅陷入安静,盛菩珠正准备松口气之际,颐寿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子。”杜嬷嬷停在竹帘外,欲言又止。
    “怎么了?”盛菩珠心口一跳,下意识问。
    杜嬷嬷张了张嘴,眼神飞快朝里间瞥了一眼,又迅速垂下,她终究没敢立刻回话。
    盛菩珠转念一想,已经立马猜到。
    毕竟能让杜嬷嬷这样明显是乱了方寸,需得避着谢执砚才能说的,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琳琅阁恐怕出事了。
    必然还是大事,不然不太可能这样冒失寻她。
    盛菩珠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她逼着自己勉强坐了半刻钟,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声调刻意压得软软的,笑吟吟道:“突然想起来,议事厅还有点事尚未处理完,劳烦郎君多陪我家阿兄说说话,我过去看看。”
    盛菩珠说完,不待谢执砚回答,提着裙摆小跑离开,
    杜嬷嬷见状,立刻低下头,屏息凝神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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