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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衔珠》 50-60(第2/18页)
    “醒了?”谢执砚掀开帘子,他穿了一身白月色家常圆领袍,清隽端雅,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孟浪的模样。
    盛菩珠没忍住羞恼,暗暗瞪他一眼。
    没想到被谢执砚逮了个正着:“身上还难受?”
    盛菩珠转头不看他,紧紧抿着唇,看似在生气,过了许久她才轻轻摇摇头,表示身体无碍。
    “饿不饿?”谢执砚拉过一个矮矮的月牙凳,在她面前坐下。
    午膳本就没吃什么,这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是盛菩珠有先见之明,她很倔强地再次摇摇头,但非常可惜只有想法上倔强,身体却提前唱起了反调。
    “咕噜咕噜。”这是她肚子发出来的抗议声,虽说不大,却也高低也让她感到尴尬。
    “看来是饿的。”
    “累了那么久,又出了好些汗,湿得厉害。”
    “怎么可能不饿。”
    谢执砚看着她,很认真的语气,就像是说一件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
    晚膳,两人一起用。
    盛菩珠平时只是正常女郎的食量,一小碗粳米饭,半碗汤,加上每样菜浅尝几口,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再吃一块点心。
    今日她足足比平时多用了半块点心,半碗汤,要不是怕夜里吃积食睡不好,恐怕还能再添小半碗饭。
    谢执砚看着眼里,心里已经盘算着下次她若还是不好好吃饭,他该用哪样的手段。
    “郎君。”盛菩珠见他吃好,也跟着放下象牙筷。
    抬眸时,目光瞥见谢执砚咽下最后一口汤,微微滑动的喉结,上下一滚,配着冷白的肤色,整个人都透着一种矜贵难言的欲。
    盛菩珠不敢多看,眸光稍顿,不露神色移开些,语调缓缓问:“腊八冬猎,郎君可知圣人要替太子选妃一事?”
    “嗯。”谢执砚拿起湿帕擦手,手腕翻转,曲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示意她继续。
    “太子选妃,谢氏女郎不可避免要参选,郎君可知家中长辈属意谁去?”
    “谢氏女不入东宫。”谢执砚坐着没动,手里的帕子被他慢条斯理折起来,随意搁置在桌面上。
    盛菩珠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坐直了身子:“若家中长辈已有要令仪入宫的想法呢?”
    谢执砚凉薄的唇压了成一条平直的线,漆眸微微一眯:“祖母不会同意。”
    “若真有违逆者,那就按照谢氏家规处置。”
    盛菩珠听完稍稍松了一口气:“令仪不愿,我若帮她,不算违逆规矩吧?”
    “是谁想让令仪入宫?三叔?还是大伯?”谢执砚忽然抬起眼睛。
    盛菩珠并不打算瞒着,如实道:“是令仪找我,说大伯找三叔提的。”
    “大伯说清姝年岁小,不够稳住,而令仪十七,年岁正好。”
    谢执砚缄默稍许,很自然道:“既然令仪找你,那只要不坏了规矩,随便你怎么帮她。”
    盛菩珠顿时有了底气,想了想她又说:“清姝今日因为一点小错被长房禁足,说是等腊八后再放出来。”
    “我不懂,长房虽然不愿清姝,为何要把令仪推出去。”
    “若真是舍不得府里的女郎,大不了冬猎时低调些,总有别的法子。”
    谢执砚闻言,眼底笑意带着些许冷意,他直截了当说:“清姝喜欢太子是府中长辈都知晓的。”
    “谢氏女郎,可没有二女一夫的道理。”
    盛菩珠听懂了。
    原来一定要把谢令仪推出来,是怕谢清姝脑子发热,自己毛遂自荐啊。
    难怪长房着急忙慌,怎么也要让谢令仪在冬猎时入太子的眼。
    谢执砚站起身,换了一块干净的帕子,乌眸依旧掩着叫人无法窥探的情绪。
    他拉过盛菩珠的手,替她擦拭,很认真的神情,动作更是温柔优雅,帕子温热的触感擦过皮肤,沿着她纤细柔软的手指,一寸寸压过,就连手掌心都没有放过。
    “宫里选太子妃一事,你只管放心,九郎并非糊涂之人。”
    “圣人对他报以长远的期待,太子妃同样关系到江山社稷,不是谁想,都能当得上的。”
    萧氏九郎,盛菩珠没见过其人,但也知道他的名号。
    大燕太子萧长岁,圣人第九子,虽非长子,却是皇后娘娘所生,也是如今唯一活到成年的皇子。
    第52章
    岁尾,腊月初八。
    圣人携朝臣摆驾东郊猎场,冬猎之后要进行岁杪祭祀,在太阳落山后,以燃灯祈福来年雨顺风调。
    太后因前些日偶感风寒,缺席此次冬猎,朝中命妇便以皇后为首,跟随天子銮驾出城。
    寅时三刻,霜重如雪,盛菩珠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明德门外早已排起长龙,各府马车在官道上,灯影如星,蜿蜒没有尽头。
    “娘子,可要饮些牛乳?”杜嬷嬷拿出食盒,里头放了各式点心,都是厨娘在深夜特意备上,给府里的主子路上吃的。
    盛菩珠怀里抱着软枕,眼皮似坠了铅,随着马车摇晃一点一点地往下压。
    她闻言,摇摇头:“太早了,我困得厉害,吃多了东西,等会儿出发恐怕经受不住颠簸,要吐出来。”
    “那就含一颗蜜饯?”
    “方婶子特意添了薄荷,用细盐和蜂蜜还加了陈皮一起渍出来的,提提神也好。”
    “嗯,也行。”盛菩珠眼睛没睁,困得连手都不想抬,“嬷嬷喂我。”
    “好,老奴给你挑一颗最大的。”杜嬷嬷宠她,说话时微弯的眼尾泛出岁月堆叠的皱纹,笑着伸手打开攒盒。
    这时候,马车外响起一阵规律的马蹄声。
    甲胄摩擦碰撞出的声音,很难被忽略,惊得盛菩珠嘟囔一声,勉强睁开眼。
    谢执砚修长手掌挑开半边车帘,月光漏下来,能很清晰地看见男人清冷的眉眼,玄色衣氅上沾着的碎雪,周身笼罩着比这黎明更深更重的寒意。
    盛菩珠困迷糊了,眼瞳蒙着一层水雾,有些彷徨看向他:“郎君怎么来了?”
    谢执砚目光抬起来,没说话,反而长腿一抬,跨进马车里。
    他单手解开大氅,接过杜嬷嬷小心递上前的热帕,认真擦了脸和手后,才看向她低声问:“怎么困成这样?”
    盛菩珠无力地摇头,总不能说,因为他昨夜宿在宫里,她就肆无忌惮偷看了大半宿的话本子,熬夜使人发昏,直到出发前一个时辰,借着梳洗换衣的时间才勉强打了个盹儿。
    “等圣驾过了朱雀街,就可以放行。”
    “再等小半时辰。”谢执砚声音里噙着笑,说话时,口中呵出淡淡的白雾,他也不知在外头冻了多久。
    “嗯。”
    盛菩珠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依旧困得东倒西歪,软枕在下巴压出一道绯色的浅痕,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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