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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衔珠》 20-30(第4/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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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男人的冷,和谢执砚那种清润的疏离完全不同,他更像寒冬雪夜没有温度的死寂。
    “大理寺办案。”
    “薛瀚文与长安细作一案牵连,我必须带走。”陆舟渡掏出腰牌。
    “不可能。”刘氏死死抓着薛瀚文的手,满脸惊恐,“你们大理寺是不是搞错了,我儿平日除了宴饮诗会,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怎么会是细作。”
    陆舟渡面无表情瞥向刘氏,忽然抬手用剑鞘抵住薛瀚文的脖子,一字一句冰冷道:“夫人既然为他辩护,想必与那位住在通济坊的刘小娘关系不浅,那正好一起带走审问。”
    “来人。”
    “一起捆了。”
    呼啦一下从外面冲进来一群黑衣下属,二话不说就堵住母子二人的嘴,五花大绑直接抬走。
    陆舟渡这才转过身,朝坐在主位上的盛老夫人抱拳:“晚辈陆舟渡,多有打扰,向您请罪。”
    “这是刘娇娥的供词,请您过目。”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摁着鲜红指印的纸张,递上前。
    盛老夫人亲自站起来,双手接过:“劳烦陆寺卿。”
    陆舟渡沉默点头,转身要走。
    只不过从盛明淑身旁经过时,他脚步微不可察一顿,短短半息,又恢复正常。
    “陆郎君长得真俊俏。”
    盛菩瑶目睹全程,躲在盛菩珠身后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小声感慨。
    盛菩珠十分认同点了下头:“菩瑶看郎君的眼光还是不错,至少得了几分我的真传。”
    “什么真传?”谢执砚目不斜视,早就无声无息站在盛菩珠身旁,他嗓音略沉问。
    “就是欣赏郎……”
    “唔。”盛菩珠还是反应快的,一口咬住舌尖,痛得眼泪花子都流出来了,努力把那些张狂的话给咽回去。
    “执砚,今日的事让你费心。”盛老夫人已经一目十行把供词看完。
    谢执砚声音平静道:“都是小事,刚好陆寺卿与晚辈有些交情。”
    “根据刘娇娥供词。”
    他垂眸看了盛菩珠一眼:“长宁郡主赏花宴薛瀚文所放的烟火,的确是从隔壁商贾手里买下的。”
    “现在把人送到大理寺审问,也不算冤枉他们。”
    盛老夫人闻言叹了声,抖了抖手中纸张:“菩珠你们都看看这份供词,心里有个数。”
    “等你祖父回来,我就让他带着东西去长兴侯府退亲,现在也不怕他们敢颠倒黑白。”
    不愧是大理寺审出来的供词,条理清晰简明扼要。
    无非就是薛瀚文和表妹有染,但是又舍不得放弃与明德侯府的亲事,但是呢又怕盛明淑嫁进去苛责刘娇娥,于是母子二人就想出了这么个一举两得的法子。
    先毁了盛明淑的清誉,然后刘氏出面说要退婚,以退婚和女郎的清白要挟,这样无论是要求提前婚期,还是盛明淑嫁进去,当然是低人一等。
    这样刘氏无论是让儿子纳妾,还等刘娇娥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盛明淑也会因为清白和愧疚,选择隐忍。
    不得不说母子二人谋的是好算计,既能把疼爱的侄女留在家中,又能完美拿捏住盛明淑的软肋。
    若不是因为“烟火”留下的破绽,谁能想得到贼喊捉贼的会是薛瀚文本人呢。
    盛菩珠看完供词,长长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二妹妹以后看人不看脸的毛病,一定得改改。”
    “可见人心隔肚皮,你差点就被那母子二人联手骗过去。”
    盛明淑没有反驳,她眼睛红红的,这会儿情绪突然涌上来,觉得委屈又疲惫,不想在姐妹面前失态。
    于是可怜兮兮道:“祖母,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去吧,去吧,你们都散了。”
    盛老夫人拉着盛明淑的手:“能在婚前认清郎君的面目是好事,等你阿耶回来,祖母让阿耶给你挑更好的郎君。”
    “大不了你学学你大姐姐,我瞧着谢家三郎就挑得不错。”
    *
    更深露重,月光倾斜而下。
    盛菩珠闭着眼睛,红润的唇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张开。
    床榻微陷,她半张脸都陷在攒金丝弹花软枕上,素白中衣被烛光浸得半透,困在又潮又热的空气里,眯着眼睛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似困极了,纤长的眼睫眨了眨,有些恼怒道。
    “郎君,我学会了。”
    “这捆人的绳结法子,我真的弄懂了。”
    “求郎君帮我解开。”
    谢执砚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单衣松松披在肩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一截绳子,喉结滚了滚,在灯影下是锐利的弧度。
    “夫人聪慧。”
    “才教三回。”
    “只不过夫人今日莽撞,不如先捆着静静心也好。”
    他低低笑了声,带着薄茧的拇指滑过她雪白的脖颈。
    “哦,差点忘了,我还有一事不懂。”
    “不知夫人可否解惑。”
    盛菩珠扭了一下腰,预感大事不妙,险些忘了他喜欢秋后算账的手段。
    “什么事?”她抖着声音问。
    谢执砚俯下身,月辉映着他骤然暗沉的眸色。
    “我今日说过,夫人身子康复神速。”
    “今夜必须亲自……”
    “仔细检查。”
    盛菩珠呼吸蓦地一窒,想要挣扎,可一双手被柔软的绳子牢牢捆紧,她撞进他清冷如同蛰伏猛兽般的眼睛。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连灵魂都在颤抖。
    “也……不必如此吧。”她结结巴巴道。
    谢执砚薄唇微勾,透着危险的目光,一寸寸从她身上掠过。
    就在盛菩珠以为他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男人清冽的嗓音缓缓问:“夫人觉得陆寺卿如何?”
    为何好端端问陆寺卿?
    今晚的求生欲让盛菩珠格外警惕,她哼了声,只当听不懂:“隔得太远了,我没仔细瞧。”
    “是吗?”谢执砚反问。
    盛菩珠点头如捣蒜:“自然,当时心里眼里都看郎君你呢。”
    她话音未落,身体忽然一抖,绷紧像弯月一样的弧度。
    “凉。”她声音软得像是要碎掉。
    “你手太凉了。”
    “拿出去。”
    谢执砚头也不抬,嗓音压得极低:“天寒,夫人忍忍。”
    “我总要查得仔细些。”
    “才能解惑。”
    第23章
    窗外,落雪无声。
    偶尔积雪压折花枝,在寂静夜里荡出“簌簌”的声响。
    盛菩珠伏在锦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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