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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 60-70(第25/28页)
紫宸殿去,怕他一旦失了分寸,就损伤了难得求来的皇嗣。
沈幼宜却有些不大高兴,她怀孕辛苦,即便每日精心保养,也自觉容貌稍减,如今帝王对她兴致全无,她的心思敏感,半转过头去,悻悻道:“原来陛下也清楚自己是做父亲的。”
那便少在她面前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呀!
沈幼宜不去想他衔住她耳珠时的温热,也不想听他低沉温和的询问,狐狸精有时候也会受不住来自人类的诱惑,她恹恹道:“那陛下去沐浴罢,我和老娘娘说了半日的话,也有些累了。”
她是这孩子的母亲,不要说什么日后荣华,就是为着她自己的身体,她也该格外看重这个孩子,万一出了什么差池,男人没什么事情,或许元朔帝会为她和孩子伤心不已,但她要承受的事情没有人可以代替。
烟波洲二层,元朔帝拆开今日刚送上来的密信,信纸有好几页。
信上说严珩一等人已经从悬崖底顺利离开,成功绕过士族掌控的城池,到达西北边境黎城,与黎城的赵统领会合,他们点齐兵马正从边境赶回京城,让元朔帝不用担心,一切顺利。
左思见他眉头微拧,手不停地翻动信纸,心里打了个突。
莫非严大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严珩一是元朔帝的伴读,从小一起长大。谢明霁亦如此想,急于办案:“那臣先行告退。”
屋中重归宁静,黄昏的金晖镀于窗畔。从明窗望去,街巷热闹情形尽收于眼底。
才从茶楼中出去不久的沈幼宜,在街头漫步,顺手又买了个糖人。
太子殿下唇畔不自觉浮起一抹浅笑,行人来来往往,她偏偏要自己吹糖。看着那红棕色的糖稀一点点鼓起,女郎的笑沈明媚而纯粹。
如画一般的美好。
谢明霁后头如何查案沈幼宜不再留心,户部公事有疑,她寻了闲暇去陈府求教。
书房内烹着清茶,得首辅指教,一直困扰于心的疑难骤然有了思绪,沈幼宜眸中添上几分喜色。
陈祯捋了捋胡子,望人静心思索,一条条梳理分明。首辅心中不无自得之情,他看人从来不会有差错。长瑾天资之高,远在同辈之上。若是他蒙上苍眷顾,时运得济……未必不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
“沁儿今日在花苑亭中练字,你若得闲,指点她一二也好。”
沈幼宜一笑:“是,多谢老师。”
从她年前升任户部郎中后,首辅便做主,将膝下四女许配给了她。
相府四姑娘陈沁虽为庶出,姿貌平平,生母更出身微贱,只是外头买来的歌伎。但这门婚事,实打实是沈幼宜高攀。
陈府的小厮在前引路,荷花池畔,陈沁见到未婚夫婿,脸颊浅浅飞起红云。
午后的会面是父亲允准,又在陈府中,不必害怕有人说闲话。
“沈郎。”她福了福身子,赶忙让侍女给郎君斟茶。
她在府中并不受宠,纵然同于女学读书,却完全不能与素有京都才女之名的长姐相较。父亲为她定下的这门亲事,她已经足够欢喜。
陈沁让出位置,见沈郎去瞧自己写的诗帖,羞涩地低头一笑。
沈幼宜闲闲翻过几页,陈沁的字端庄娟秀,很有长进。未及笈时,她于后宅总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任何盖过长姐的地方。也是到了定亲后,主母为她操持婚事,教她出嫁之仪,才渐渐自在些。
沈幼宜从不吝对陈沁的夸赞,笑语几句,从袖中取出了一小方锦盒。
“生辰礼,瞧瞧喜不喜欢。”
她这样提,原本有些犹豫的陈沁才免了顾忌,小心翼翼接过。
打开细观,是一支碧玉玲珑簪。玉质尚可,只是细腻的雕工与出彩的式样,让这枚簪子格外不同凡响。
陈沁又惊又喜,她前日的生辰,母亲忙着为长姐议亲,管事们自然也不在意。只有膳房做了碗长寿面送来。
“是郎君亲自画的图样吗?”
沈幼宜颔首,陈沁望入她的眸中。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惦记的感觉,真好。
为着见沈幼宜,陈沁今日着意装扮了一番。一袭水绿色绣芙蓉的对襟长裙,恰与这支碧玉钗相配。
“郎君为我簪上吧。”
闺阁家女儿的情趣,沈幼宜在她发髻上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碧玉簪在乌发间,坠下精致的银流苏,簌簌作响。
珠钗华美,落于花廊下陈大小姐的眼中,却是庶妹配不上这支玉簪。
碧波荡漾,亭中的郎君低眸浅笑,一如初见般,叫人再挪不开目光。
陈大小姐绞乱了手中锦帕,倘若父亲犹在盛时,必能提携沈郎,一路入阁拜相都未可知。
若是这样,她与他或许不会错过。
可惜,等不了那般久了。
母亲的教诲犹在耳畔,沈郎再好,如何能比得过承平侯府嫡子。
少女极轻一声叹息,散于风中。
“走吧。”
但是在几年前,两人因为政见不合经常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许多人明面上都惋惜两人曾经的情谊。
这次调查沈南盐税一案之所以选严珩一去,也是因为朝中相信他绝不可能被收买。
然而鲜有人知,无论是在数年间的针锋相对,还是这次的钦差坠崖,都是元朔帝安排一局棋,为的就是将士族们盘根错节的势力从大虞朝连根拔起。
强盛的王朝被一群蛀虫慢慢腐蚀,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边缘,士族们却每日饮酒作乐,醉生梦死,将卖官鬻爵作为生财之道,打压农商,百姓苦不堪言。
元朔帝读信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眉宇间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左思缩着脑袋,大气儿都不敢出,躬身贴在墙角。
"他倒是出息了。"元朔帝冷笑了声:“正事没讲多少,邀功倒是挺勤快的。”
严珩一照例说了一大堆自己这次的任务有多辛苦,山里的路难走,蚊虫又多,不过幸好跟去的人中有人带了驱蚊香囊。但是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在山林穿梭近一个月,快成了野人,请元朔帝无比等他回来后大大补偿。
左思敏锐察觉出殿下的大事没问题,是严大人又在作妖,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问道:”殿下,严大人又问您要什么赏赐。"
这些年每当两人在明面上斗得你死我活,导致严大人不得不去做某个痛苦的差事时,私底下总会提上一两个要求以作补偿,只要不过分殿下一般都会应允。
元朔帝语气淡淡道:“他这次不仅自己要,还替其他人要,说是跟他去的其中一个护卫救了他一命,激动得当场拜了把子,还大言不惭地给人保媒。最后发现自己兜不住,请我出面帮忙解决。”
手里的信放在烛台上点燃,扔进旁边的汝窑天青釉笔洗中,残余的灰烬里,隐约可见“赐婚”二字。
元朔帝没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万籁俱静的烟波洲,月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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