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蝴蝶: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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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斯聿没问他来找她干嘛,只说知道了,然后拿出了手机。

    纪嘉臻看着他侧脸,问他:“这车你怎么弄到的?”

    他头也不抬地回:“买通一个司机不难。”

    她左腿搭到他膝盖上晃悠两下,“下午茶是不是你准备的?”

    他还是没抬头,仍对着手机摆弄,“你吃了没?”

    “鸡汤好喝。”

    “明天再给你送。”

    纪嘉臻嗤笑一声,说他上道,完事又想到另一茬,往他脚踝上轻轻踢了一下,问:“你昨晚弄了几次,我今天手怎么这么酸?”

    他掀起眼皮看她:“一次,给你伺候舒服了总得允许我纾解一下吧。”

    她歪着头问他:“你不能自己去卫生间吗?”

    “你手才有感觉。”

    她一瞬间的手痒想扇他巴掌,但更好奇他埋头在手机屏幕上到底在搞什么,于是抱着胳膊靠在座椅上,用膝盖顶他胳膊,“你在干嘛?”

    他撂一个眼神给她,手机屏幕在她面前晃两下,唇角勾起:“给他找点麻烦啊。”-

    作者有话说:七月顺利女孩儿们[鼓掌]

    第28章

    闻斯聿说给覃颌找点麻烦,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但覃颌这人出道这么多年还真没什么黑料,唯一能做文章的是他半个月后要上的电影, 能看出来他想拿那电影冲奖, 好巧不巧,那电影和纪嘉臻要上的那部档期撞了, 同一天上映, 免不了腥风血雨。

    闻斯聿的意思是给覃颌的冲奖路使点绊子, 保证绊到他, 但不能保证让他摔成什么样,能不能爬得起来得看他自己, 奖还在那儿, 拿不拿得到就看他本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纪嘉臻正好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剧情是邱山被抓的那一段,说不上是同情还是心软, 可能更多是同在一个圈子混,知道拿奖有多不容易。今年是覃颌出道二十周年, 主流奖项他一个没拿过, 次次都是擦边提名,今年是最有望的一年, 她知道这个奖对他来说象征着什么,也知道没拿下这个奖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垂眸思索了片刻, 她说:“算了,换个方式,别在这方面为难他了。”

    但闻斯聿不这么想,或者说他根本懒得替他想。

    “他演技在线, 作品质量也不错,你真以为他是奖运不好导致二十年都没拿到过奖吗?”

    纪嘉臻看着他,等他下一句话。

    “我说没查到他黑料不是因为他完全没污点,只是那些东西爆出来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我没必要花时间在那上面。他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二十年,道貌岸然的模样只够骗骗观众。”

    “你同情他次次都和奖杯失之交臂,我不同情,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受欺负了,然后负责帮你欺负回去。”他接着说。

    风渐大,纪嘉臻耳边的发被吹动,闻斯聿抬手关了通风的窗,她撂了剧本朝他勾下手指,他二话不说就过去了,站她背后,双手撑到她两侧的沙发上,被她揽住脖子,接了个安静的吻。

    “别让人怀疑到我身上。”

    他牵她滑落到肩头的针织外套,回:“放一百个心。”

    *

    闻斯聿来这儿待这么多天半点不低调,陈鲤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从纪嘉臻不让她进房间了到纪嘉臻不跟她坐一车了,接着又发现给纪嘉臻开车的司机怎么瘦了高了看着还年轻了不少,疑惑刚问出口就被纪嘉臻堵回去,说是她个人再给她额外发点工资,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给公司那边汇报的时候记得打个草稿。

    当然工资那钱是闻斯聿出。

    第二个发现的人是庄延。

    大概是韦義恺在的缘故,进组这么久,他一直本本分分,跟纪嘉臻的距离保持的刚刚好,所以他来敲门也是纪嘉臻没预料到的。

    纪嘉臻以为是陈鲤来给她送卸妆棉,于是门开的毫无戒备,在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发懵。

    庄延也是懵的。

    在看见纪嘉臻身后的沙发上坐着谁的时候。

    闻斯聿左手手肘抵着膝盖,右手往杯子里倒酒,好整以暇地往门口看了眼,正好跟庄延对视上。

    “嘉臻……他怎么在这儿?”

    纪嘉臻眉头皱一下,往旁边侧一下身让他进来。

    隔墙有耳,站这儿说话让别人听见,明天她两的名字就得出现在热搜上。

    门关上,庄延一双湿漉的眼睛望着她,“我以为你跟他也结束了。”

    这个“也”字就挺有意思,闻斯聿坐在那儿,对他的话付之一哂。

    纪嘉臻懒得跟他解释,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火,问他:“找我有事?”

    庄延又看了眼闻斯聿,“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闻斯聿也来了兴致,晃着杯子看向纪嘉臻,好奇她会怎么回答。

    “这好像跟庄导没关系。”

    庄延喉结滚了滚,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意识到自己的确没立场也没资格问这些。

    “我这几天给你发的微信你都没回过,今晚来就是想来问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他发的那些她都看见了,不是问她身体怎么样就是问她休息的怎么样,啰嗦且没用,她不想回。

    “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

    她从医院回来都快一周了,早好了。

    庄延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纪嘉臻没了耐心,对闻斯聿摊开手掌,他看懂了她意思,把桌上的火机扔给她。

    咔嚓的点火声和庄延的声音一道响起。

    “为什么一夜之后就对我那么冷漠,连见面都不愿意,为什么他能在你身边待这么长时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怕被人拍到,可你甚至同意他来剧组陪你,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为什么呢。

    这是个好问题。

    因为他太优柔寡断,做事永远畏手畏脚,长出的羽翼尚不足庇佑自己,更别说来帮她护她。

    因为他的话语权太小,连在韦義恺面前都难说几句,更别说在圈内其他真正难搞的人面前了。

    因为他追求的东西太过理想,张口就是情啊爱啊,但她要的是利啊益啊,情爱只是她获益的手段,眼下他没了利用价值,她更不可能跟他谈情说爱了。

    但人活在世上的每时每刻都在立人设,她不可能把这些话全盘托出,显得她太现实太精明也太算计,还会换来他的更多质问和哀求,太麻烦。

    所以纪嘉臻挑了他最难辩驳也最无力反驳的一个。

    她呼出一口烟,隔着烟雾和他对视,唇轻启,说的话杀人诛心。

    “因为你活不太好。”

    ……

    室内寂静到能听见远山戈壁上雪融化的声音,庄延僵在原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切。”

    是闻斯聿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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