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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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朕知道难,忍一忍……不过几十年而已。我们互相看见,不用通什么心意,只要知道彼此都在,就很好了。”

    “到了秋天,朕看见南归的燕子,就很知足。”

    “你知道吗?朕做过个美梦……梦见朕有天心血来潮,微服私访,化妆成小兵去找你,你认出来了,又不敢声张,急得拼命瞪朕。”

    “朕逗你,捉弄你……你陪朕去边境的镇子上逛,朕走累了,你背着朕,喝新开封的茱萸酒,辣辣的,烫喉咙……”

    “你给朕掰月饼,朕挑剔月饼难吃,你就又去给朕蒸栗子……甜甜的,又糯又香的栗子,你给朕剥。”

    “好香啊……”

    “霜停,朕梦见栗子。”

    “好香啊……”

    沈辞青杀人的本事炉火纯青,那匕首刺入心脏,几乎没有半分疼痛。

    但沈辞青的话能将人凌迟,他绝望地发了疯,体内的蛊虫肆虐起来了,沈辞青一边轻柔安慰他,一边捧着他,豁碎那些蠢动的蛊虫。

    沈辞青跪坐在一地碎瓷上,清瘦肩背挺拔,捧着他的尸身,将他血肉模糊的脸搁在膝头。

    “朕学会了。”

    年轻的帝王梦呓一般,垂着睫毛,弯着眼睛,唇角也掀起一点极浅淡、极柔软温存的笑意。

    轻柔的声音,在这片狼藉里回荡,消散,无人听闻。

    “原来……只要死……”

    “就能让人这么疼啊。”

    ……

    如今。

    学会了什么都要兴致勃勃、身体力行尝试一番的年轻帝王,终于亲自验证了这件事。

    厉鬼快疼死了、疼疯了,虽说狗血部的部门KPI在可喜地疯涨,但整个小世界也摇摇欲坠,负责世界维护的技术部门求爷爷告奶奶请沈部长务必再活几天……活死人也行,他们愿意付三十倍加班费。

    不,三百倍。

    「按时薪算!行不行?」技术部终端给系统发紧急消息,「多活一个时辰,时薪一万点!!!」

    不然这个世界就真要打出“厉鬼吃掉了整个世界”的Bad End了!

    沈部长的游魂带着系统蛾子,在树上蹲了半天,抻了个懒腰,绝不是被高昂时薪诱惑地晃晃荡荡下去:「啊……」

    沈不弃挺有意见:「但是他压我头发了。」

    ……那也不能一气之下就不复活了吧!!!

    救命仙丹都吃了啊!

    鬼嘴对嘴喂的!!!

    技术部彻底狠下心,把预付加班费直接到账,这才打动了沈部长,那近乎凝固的血色鬼气深处,人影睫毛动了下。

    在厉鬼难以置信、近乎狂喜的恍惚呼唤,一声迭一声的“辞青”里,那鸦羽似的睫毛滞涩地、不情愿地,极其微弱地翕动。

    一下。

    又一下。

    终于掀开一条窄窄的缝隙。

    厉鬼怔住。

    因为他怀里的沈辞青,安静,沉寂,头微微歪向一侧,皮肤呈现出某种近乎透明的苍白,对什么都没反应,不痛苦、不欢愉。

    那些瘦削的手指搭在膝头,松软蜷着,再也不试图抓住什么。

    像一具世上最漂亮,最空洞,最任人摆弄的,永不生气的瓷偶。

    第87章 甜的【新内容】

    沈辞青像是醒了。

    像是。

    厉鬼收拢手臂, 将冰凉苍白的身体小心翼翼拢在怀中,轻声呼唤,一声声“辞青”、“青儿”, 沙哑轻柔得像是生怕惊落了新落的雪。

    燕狩就这样跪在地上,俯下肩膀, 笨拙地、近乎虔诚地,迫切地用嘴唇轻轻碰着那些虚阖的睫毛。

    碰眉弓、鼻梁,没有血色的脸颊, 像是癫狂到去亵渎亲吻一尊高供庙堂、触不可及的神像瓷偶。

    ……瓷偶并不怜悯他。

    没有动静。

    没有眼睫在触碰下的反应, 也没有被强行唤回、反复惊扰的不耐与嗔怪, 更不朝他笑。

    他怀中的人偶安静冷寂,依偎着他,头颈后坠, 露出漂亮却又瘦得支离的苍白肩头,肢体松软,试探着轻轻一碰, 那搭在小腹的手就滑脱坠落, 沉入鬼气深处。

    那张覆着月光的精致脸庞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 瞳孔空茫, 嘴唇微张。

    温顺地任他摆弄。

    厉鬼发着抖,轻轻捧起那冰凉的下颌,亲吻那两片枯萎霜白的嘴唇,他笨拙地勾着沈辞青回应。

    徒劳,被他碰着的人乖极了,再也不生气、不难过了,涣散的眼睛定定望着那一轮天边明月, 被吻得深了,喉咙里发出轻响。

    厉鬼生出渺茫欢喜,将手在他眼前轻轻晃动,触摸睫毛:“青儿?”

    ……他握住那只指尖松蜷的手,不厌其烦地按摩,胡乱吞了几个火把,烧灼鬼气来暖那些冷白指尖,一声接一声地唤着年轻帝王那尘封的乳名。

    直到那灰扑扑的、不映一物的眼瞳微微转了转,像是被吵得实在烦了,空洞地望向他:“……嗯?”

    这一声很轻,带着鼻腔,软软的。

    像小孩子。

    厉鬼已全然惊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更深地把人往怀里裹进去,他不停抚摸怀中人的后颈、脊背,一遍又一遍:“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还难受吗?疼吗?”

    沈辞青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他,烦躁地挣扎,想要从这个喘不过气的过紧怀抱里逃脱。

    但厉鬼仿佛难得脑子灵光了一次——终于知道自报家门,不停地告诉他,是燕狩,是燕霜停,厉鬼甚至难得开窍地编了个故事:宫变那晚,燕狩并没回京。

    燕狩躲起来了。

    燕狩懂了沈辞青的心意,隐忍了那份不安、那份恐惧、那份煎熬到五内俱焚的绝望牵挂……于是燕狩活下来了。

    燕狩在边关,守着京城那遥远冰冷龙椅上端坐的沈辞青,两个人一同熬着,这么熬了六、七年。

    受不了了,忍不住了。

    一日也忍不住了。

    ……这颠三倒四又惶急混乱的故事,却像是随着月光,钻进了那天为窑、地为炉,眼看即将烧制成型的瓷胎,又轻轻钻开了个裂口。

    那冰冷釉面一般的瓷白脸庞上,原本空茫的眉心,也因为那个名字有了反应,稍稍蹙起。

    沈辞青咬字吃力,低弱含混,灰蒙蒙的瞳孔空洞僵硬:“你是……燕狩?”

    厉鬼刚想答,被一只不知哪来的神秘飞蛾铆足了劲扇了一翅膀。

    ……蠢!

    系统莫名其妙入狗血这行久了,也开始摸出些经验——譬如这时候,沈辞青这样骄傲凛冽的脾气,如今目不能视、人也羸弱憔悴,是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怎么可能还受得了被燕狩看见?

    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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