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18、遗体处理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18、遗体处理(第1/4页)

    第18章 遗体处理

    谢抵霄没有拿走勋章。

    他半蹲下来, 微微抬头,看浅冰色的眼睛,这点薄冰已经快要融化了, 什么都承不住,却还固执地朝他好好弯着。

    “牧川哥哥”不知道。

    谢抵霄想, 牧川不知道,他躺在治疗舱里,很多次想小枕头究竟长什么样。

    一口气忙那么多, 整天不休息, 是不是有十二只手和三十条腿, 有几个鼻子、几只眼睛,才能厉害到摔倒了也不哭。

    现在的牧川也没哭。

    机械义肢的液压系统发出轻微蜂鸣,谢抵霄抬起手, 金属指尖悬在牧川眼前,没有碰坏这一点脆弱的幻影。

    牧川弯着眼睛,他不知道, 他这样笑的时候其实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睫毛在发颤、嘴唇不住地抖,强忍着疼痛, 那么吃力, 好像下一秒就无法坚持下去。

    只是最心软和善良的小孩子,为了安慰别人用尽全力做出的伪装。

    谢抵霄收回视线,把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手指覆在牧川的手上。

    那些细软苍白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枚被临时做出的简陋勋章,硌出暗红印痕,指节泛青微微发抖,还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是吗?”谢抵霄拢住冰凉发颤的手, “不是好孩子,谁说的?”

    “什么好事也没做过。”

    “谁说的?”谢抵霄说,“我抓他去考试。”

    牧川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这一下很糟糕,眼泪不听话地涌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攥着袖子擦。

    擦眼泪的动作也乖,用病号服的袖子胡乱擦来擦去,布料很快就彻底打湿,皱巴巴贴在单薄苍白的手腕上。

    睫毛也湿漉漉黏在一起,鼻尖越擦越红,头埋得很低,泛青的嘴唇被自己咬出小小的牙印,苍白脖颈随着抽噎一抖一抖。

    像小孩子。

    谢抵霄想。

    他怎么没在十年前就认识牧川。

    谢抵霄伸手,暂时取下那些冰冷的导线,把牧川从仪器的缠绕里摘出,轻轻抱进怀里,这些只是医疗系统用来安抚病人和家属的“人道主义”,它们救不了牧川。

    他也救不了——这个念头让某个机械内核爆出反常失控的火花。

    谢抵霄把预警关掉。

    他把自己变成一个新的巢穴,牧川蜷在他怀里,不停蜷缩,只想藏起来,听不进那些“是好孩子”、“做了很多好事”、“可以列张表”的话……小枕头被人骗了。

    骗了八年,骗得根深蒂固,深信不疑。

    谢抵霄用左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凸起的脊椎骨已经充斥狂欢的癌细胞,或者在那之前,更早,就已被毒汁蛀空。

    牧川的病不止是因为这些年每天不知深浅地压榨腺体、把信息素挤到最后一滴,挤出血才停。

    更因为那些心事。

    牧川有心事,解不开,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有罪,肮脏,不可饶恕,做了世上最坏的事。

    自我厌恶的毒草滋生荆棘,将他缠得千疮百孔。

    谢抵霄低头,把台灯弄亮又转灭几次,忽明忽暗掀起涟漪,温暖的灯光像是潮水,漫过苍白冰冷的脸庞。

    牧川也像是有了一层温暖柔软的毛边。

    眼泪已经干了,像小孩子的微弱抽噎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悄然被雨声淹没。

    他静静靠在谢抵霄怀里。

    不再说话,不再有情绪,只是对着窗外无止无休的暴雨出神,像怎么看也看不够,像一具只会呼吸的空壳。

    舀了牛奶的勺子停在唇边,轻轻碰了下干涸的唇瓣,过了几秒,牧川才如梦初醒似的颤了颤,睫毛微弱翕动几次,缓缓仰起脸。

    看清暗银色的面具,他又努力扯动苍白的嘴唇,露出一点笑容。

    谢抵霄看他不再开口,就把牛奶和勺子放下。

    “继续玩。”谢抵霄轻轻摸他的头发,不碰他心脏里那道依旧渗着脓水的可怖疮疤,“还看影子吗?”

    他比划了个老虎的手影,很凶猛威风,骤然跃起,呼啸扑到牧川身上,打了个滚,变成圆滚滚的小猫。

    牧川抿起嘴角,去摸那个影子,摸了个空,苍白手指只穿过了虚无的空气,蜷着落在腹部。

    “很……可爱。”

    他努力发出一点声音,轻得像气流:“谢谢您。”

    “您是好人。”

    他吃力地,艰难地翕动干涸枯白的嘴唇,努力把字句咬清,绞尽脑汁用自己能想到最好的词道谢:“您是……很好、很好的人……”

    谢抵霄摇头,托着骨骼轮廓硌手的脊背,把他轻轻抱起。

    牧川的手脚就都静静垂落,除了睁着的眼睛、胸口轻微起伏,几乎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好像说完了那些始终深埋在心底的话以后,他这一生的意义就结束。

    谢抵霄把他轻轻放回病床,扣好氧气面罩,给他吸一点氧。

    微弱的白雾附着在透明面罩上。

    谢抵霄忽然说:“我做了一只小猫。”

    布艺玩具。

    能变出激光武器的高科技义肢做这个的确有些违和,但他想送些礼物给小枕头,顺便委婉地劝说对方对机械维修的过分痴迷。

    提前出院以后,他做了一段时间,做得不好,如果他不说是猫,AI扫描坚持那是只瘸腿兔子。

    谢抵霄取出这个实在有些糟糕的礼物,轻轻放在牧川怀里,握着他的手臂,试着帮他抱住。

    牧川的浅冰色眼睛依旧望着空白的墙面。

    他保持着被放下的姿势,在呼吸机的安排下呼吸,双腿绵软交叠,手指停在微微蜷曲的弧度,像失去操控的人偶。

    谢抵霄半跪下来,抚摸柔软的头发。

    他看见牧川颈后那个腺体又淌出血,立刻按铃找来护士清创,牧川被他抱起,配合治疗,头软软垂落,血一直把病号服的后背彻底渗透。

    “……尽快。”医生隐晦地建议,欲言又止,“终末期,病灶全身扩散……这个样子,腺体结构完全崩解……”

    谢抵霄沉默着听医生说那些他早就知道的话,影子投在墙上,像个依然半边身体埋在坟墓里的怪物。

    小护工不怕苦、不怕累,每天安慰他,唠唠叨叨鼓励他,隔着绷带紧紧握着他的手,把他从液体坟墓里固执刨出来。

    他想。

    现在牧川躺在这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

    牧川被绷带一圈圈缠在脖子上,睁着半透明的眼睛,枯涸的嘴唇无意识张合,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对……不起……谢……”

    他为自己添的麻烦道歉,向好人道谢。

    他快死了,信息素反而变得浓郁,好像忽然站在了暴雨过后郁郁葱葱的森林,浓郁的、湿漉的晨雾,掉在颈后冰凉的水珠。

    护士是Om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