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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140-150(第11/19页)
看着干干净净的衣裳,伸手拍打下上面的薄尘,“这衣服还是头回上身呢,脏了可惜。”
    正经湖丝苏绣,还用鱼胶粘了螺钿片拼成的梅花,一过水就毁了。
    、
    卞慈的手忽然探过来,轻轻握住了明月的指尖,“人多……”
    明月一侧的眉毛高高扬起,并未挣扎,“所以呢?”
    卞慈的喉头耸动一下,声音有些哑,“我带你走。”
    皮肤接触的瞬间,他几乎感到一阵酥麻,似有一点点火苗顺着肌肤深入体内,迅速游窜炸开。
    他的手指蜷缩几下,见明月没有拒绝,便似得到了鼓舞一般攀援而上,最终将明月整只手都攥在掌心,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她微微带着凉意的指尖。
    在面具遮掩下,卞慈低垂了眉眼,无声发出一道源自灵魂深处的满足的谓叹。
    真好。
    愿岁岁有今日,年年共此时。
    第146章
    “东家,您似乎……很高兴。”
    回明园安歇之前,苏小郎试探着说。
    “有吗?”明月随口道。
    见苏小郎点头,她笑了笑,“也许吧。”
    纵然立场不一,也曾闹过不愉快,但她和卞慈深知彼此的阴暗和不可示人的野心,所以哪怕每次都少不了打嘴仗,但……每次相处的感觉都不坏。
    两人的默契甚至会伴随一次次“摩擦”而加深。
    他们都太累,压力也太大,迫切地需要有个跟自己处境相当的人一起,彼此宣泄,彼此分担。
    明月打了个哈欠,她有点累了,又不太想睡。
    白天总有忙不完的事,走不完的关节,唯有深夜,唯有深夜才是独属于她自己的静谧时光,若不及享受便闭上眼一觉睡过去,总觉得太亏。
    “陪我去凉亭里坐坐吧。”
    坐在假山高处的凉亭中,恰好可以看见在西湖内外彻夜游玩的人们燃放的焰火。
    那焰火一朵又一朵,骤然亮起,又迅速消散,整座天空像极了花开荼蘼的春日。
    对习惯了北方严寒的人而言,杭州正月的夜风并不算尖刻,但苏小郎还是习惯性站在上风口。
    明月瞧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她曾提出过让苏小郎顺路回家,但他拒绝了。
    “嘭!”
    又是一团焰火炸开,照亮了苏小郎的大半边脸,也照出他躲闪眼神之下的心虚。
    他近乎慌乱地张口,可话未出口就被明月打断,“头有点疼。”
    苏小郎立刻就顾不上解释了,“我帮您揉揉吧。”
    习武之人火气旺,力道足,苏小郎的手指轻轻落下来,很舒服。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唯有上空不断炸开的焰火砰砰作响,仿佛是谁剧烈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才幽幽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非痴傻,很多话不一定要说出口才懂。几年来苏小郎的亦步亦趋、欲盖弥彰,还有苏父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乃至破罐子破摔……
    很小她便知道,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攥到手的,一定不要松开。
    她就是这样贪心。
    “我,”长久以来的秘密被戳破,苏小郎狼狈地别开眼,黯然道,“我自知比不上卞大人和童相公……”
    他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卑鄙地觊觎着高高在上的月亮。
    那是月亮啊,月亮只看得见太阳和星星,又怎会照耀阴沟?
    怎么办?
    怎么办?东家会生气吗?会怎么看我,会赶我走吗?
    “傻子,”明月却突然笑起来,“他们怎么跟你比?”
    苏小郎动作一顿,蓦地睁大眼睛。
    什么,什么意思?
    不是“我怎么跟他们比”,而是“他们怎么跟我比?”
    “除七娘和春枝,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
    几年下来,明月已然习惯了他的陪伴。只要苏小郎在,她就不会疑神疑鬼,因为他永远在半步之外,随时听候召唤。
    平静的话无异平地一声雷,直炸得苏小郎头晕目眩,心荡神驰。
    明月没有再说话。
    卞慈也好,童琪英也罢,他们的世界太大太复杂,在他们心中,前程永远排第一,至于情爱?呵!
    但苏小郎不同。
    他的世界很小很单纯,明月就是他的前程。
    苏小郎也没说话。
    他的心酥了,化了,整个人活像泡在一汪热乎乎的糖水里,轻飘飘的,似乎随时都会顺着晚风刮走。
    明月无声笑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的。
    苏小郎自愿放弃了离开的机会。
    上元节过后,明月专门去了城外,亲自验收织坊。
    正如庞磬所言,庞大的织坊吸引了不少附近的百姓来山脚下买卖,熙熙攘攘,俨然有了几分烟火气。
    “您可算把春枝给我派来了,之前我又管账又管人,真是头都要大了!”七娘死死拉住明月的手,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她跟着明月干本属阴差阳错,天公作美,当初帮着打下手已算赶鸭子上架,后面染坊起来,又要管人,真真儿是硬撑下来的。
    如今人员调整,明月让春枝过来管理人员,七娘只管账目、开销,虽说总量上来了,但多的只是重复,熟练之后就很轻松。
    明月失笑,“能者多劳嘛,怎么样,还适应吧?”
    老染坊、新染坊、织坊和庄园的各项出入账目,也够累的。
    “还好,田庄那边有高大娘先过一遍,老染坊呢,又都是做熟了的,一切照旧。新染坊和织坊一并走账,忙乱也有限。”几年历练下来,七娘早已非吴下阿蒙。
    七娘一边说,一边带明月去看了各色灭火器械。
    “当初为防洪灾,房舍大多建在山腰、山顶上,部分房屋离水远,所以除了汲筒、水囊、水缸等物之外,咱们还专门修建了几座水车,挖了水塘,将低处的水引到上面去。如此一来,日常取水用水方便不说,万一有火情也能就地取水灭火。”
    “水火无情,万万马虎不得啊!”明月郑重道。
    四百号人呢,要么不出事,要么就是大事。
    “是,”七娘说,“我跟春枝、高大娘都恨不得日日耳提面命,拎着他们的耳朵往里灌……”
    “到底长进了,”明月笑道,“如今也是出口成章了。”
    “耳提面命”这样的话,几年前的七娘可不会讲。
    “您就打趣我吧。”七娘跟着笑,既羞涩,又骄傲。
    有时她也觉得不可思议,曾经那些不堪的日子是如此遥远而陌生,仿佛一场t终于摆脱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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