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世经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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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渊能将录音给鹤尔送去,两个小孩装乖给他送饼干。

    所有人都罪不可赦,所有人都瞒着他,

    可到最后,只有鹤尔离开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34章 辞世 “你走的每一年我都有去扫墓。”……-

    窗外似乎又下起雨来,经年的痛苦在薄凉的清晨划上终章。

    江许月转头,试图将自己融入雨中,却只能看到哗啦下坠的雨点。

    残存室内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不住皱眉,扫过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摊开的户口本。

    婚姻状态:未婚。

    未婚??

    这下轮到她迟疑,仅剩的回忆在他面前也是不够看的。

    轻浅的耳鸣在不经意间停歇。

    他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温柔,“想什么呢?”

    江许月忍不住掀起眼睑,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男人似乎没料到她吃水果的功夫都能哭一场,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他右手拿着毛巾正在擦拭,身上裹着浴袍,胸膛处半敞着,线条错落有致,小腹两侧的髋骨隐在浴袍里。

    见她失神,男人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嗯?”

    泪模糊了景致,倒让想吐露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鹤柏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走到她跟前,顺势跪下。

    膝骨传来的温热让他心软了下,手指攀上她的发丝,最后停在砣红的面颊,揉捏两下。

    江许月垂眸,薄睫附着泪珠,情绪在光下不明朗的宣泄。

    到底是悔恨这十五年,还是遗憾错过的十五年。

    她分不清。

    “看着我。”

    他的左手松了力,毛巾穿过她的双腕,交叉系紧轻松的举过头顶。

    “小月亮,还是那个问题。”

    “现在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吗?”

    一如当年,他认真又执着的追来,带着她走向对的方向。

    经年过后,他依旧这般问她。

    “尔尔,做个勇敢的人。”

    “怎样才算勇敢?”

    “依赖我,相信我。”

    “那要是做不了呢?”

    他当时的声音浸了笑意,“还有我。”

    但现在她被迫仰起的视线,停滞在被他罪犯划伤的指骨上,那道伤痕已经结茧,只余浅浅痕迹。

    “疼吗?”她问。

    从小到大,她骨子里藏着不易显露的高傲,直到遇到鹤柏。

    他用躯干将她托举,用脊背将她庇佑,浑然不觉,擅自抽离就会适反。

    也不知道那句,触底是会反弹的。

    鹤柏不答,只是靠上前将她的泪水吻掉。

    男人身上极淡的香火味将她包裹,她的瞳孔瑟缩,手指蜷缩在头顶。

    钳制双腕的左手似乎察觉她的颤抖,他的吻落到耳垂,像在安抚,话再出口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你走的每一年我都有去扫墓。”

    “一个人扫五个人的墓。”

    五个墓,两个江家父母,两个他的父母,还有一个是他的。

    如果她一辈子不回来,他就等一辈子。

    反正怎么活不是活呢。

    两人答非所问,又或者答案早就显而易见。

    默契得都怕对方身边有了可以替代的。

    殊不知,离了彼此,过得都不好-

    次日,江许月去了警局。

    虽说是警局特聘的案件协助,但她的身份占得最多的还是被害者家属。

    医学也只是附加,他们还是喜欢关照她。

    王询手头的案子比较多,但最重最急的还是和她有关的。

    这也使她终于从鹤柏的身边离开。

    他掠夺数次,以爱之名圈禁她的自由。

    “这是最新的进展,有些专用名词和图检看不懂的可以问我。”王询本身就不是个温柔的人,早前或许还有少年的习性,后来经历得多了,离别成了家常便饭,也就没办法再气性大了。

    以前在鹤柏手里当实习生,没少受他的折腾,什么和尸兄过夜,在下水道找残肢…

    甚至,他们经常和法检蹲在路口边啃面包边分析尸块。

    江许月翻看前些月的案子,再到月前,轻描淡写的出声。

    “他这么频繁的犯罪,真的不是想我出现吗?”

    李检埋头整理档案的手一顿,余光不住地往师傅那边瞄。

    只见王询翻看结案呈词的视线移到江许月脸上,他正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哪晓得她自己先说出来了。

    “是我说错话了?”江许月抬头。

    警局一隅鲜少这么安静,几道视线纷纷落到女人平静的面容上。

    王询开口,“没错,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和你说。”

    江许月问,“怕我害怕?”

    王询点头。

    “都是成年人了,我如果真怕就不会回来了。”江许月靠在椅背上,很是放松。

    “死都不怕?”王询笑了笑。

    “不怕。”江许月回答得很坦然,“但睡着死和折磨死,我选前者。”

    王询想了想,“那就是有我们保护和没有我们保护的意思。”

    江许月很干脆,“嗯,毕竟我相信人民警察。”

    “有没有我们保护,你都不会死,”王询坐直,似有所感的看向大门口,“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想必他会先一步拦下来,就像之前那事。

    “王警官,我想知道李二牛最后怎么罚判的?”江许月想起那件尘封记忆已久的案子,当年鹤柏在她耳边低语却忘记问结果是什么。

    “李二牛?”王询仿佛没想到她思维跳跃这么快,瞧她敛眉点头的模样,接过话题,“二十年的样子。”

    “这么少。”江许月反问。

    “刑法是这么定的,总得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更何况说的是他有精神疾病减刑了。”

    不等江许月再说什么,王询继续道:“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对被害者是好的,毕竟犯罪的时候能收敛点,但是李二牛,给他也没什么用,月前刚放出来送精神病院的路上,就被杀了。”

    江许月神色一动,提眸看他。

    “受害者家属,被捕时说是十四岁的妹妹死在李二牛弟弟手上,他弟弟死了当哥的就该赎罪去死。”

    “碰巧还真让他踢到真的了。”

    江许月点评,“死得不冤。”

    “确实。”王询摸出烟盒,想起对面还有人,点烟的动作顿了秒,抬起手,示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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