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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江南裁缝日志》 25-30(第8/16页)
了纯白布,下身是浅杏色的短裙,两边有裙带能绑。
做完后,林秀水给小心系上衣裳,捧给那郎君,他接过后,翻来覆去地看,连小衣裳内里都瞧了,确保一样,长长松了口气。
“可多谢小娘子了,不然这绢孩儿只能又藏起来了,我家中已经藏过凳子、桌、碗筷,纸鸢,说说都是一把泪,钱放这了,我得赶紧些回去,要是能成,我下回还来啊,我家里还有好些不一样的东西呢。”
那郎君放下十六文,将绢孩儿藏在布袋里,脚步飞快,赶紧跑回家里去,他这次肯定能昂首挺胸进家门。
王月兰等他走后啧啧两声,“幸好小荷可没这么难带,也真亏她们有兴致。”
林秀水也笑了笑,将碎布片抖到布篓里,她得去外头支摊去了,今日花掉她不少钱,实在心疼。
一出摊,有两位穿合围裙,绑腹围的娘子过来,拿了三件麻布长袖大衫,叫林秀水改改袖子。
“这件袖子改紧窄些,这两件则改短,最好到手肘处。”
林秀水先是接过,又问了一句,“两位娘子要做什么活去?”
瘦一点的娘子道:“要改窄袖的那件是我的衣裳,我去给人油菜田的主家当帮工,摘油菜顶,得干好些日子,穿大袖或是绑攀膊都麻烦,不如窄些好做活。”
另一个矮胖娘子则笑说:“我这个活计不知小娘子有没有听过,我是到钱塘门外那做鱼儿活的,要捞鱼,长袖子碍事。”
林秀水正摸袖子,闻言便道:“那真不晓得,是养鱼的?”
“养金鲫的,”胖娘子笑眯眯的,“我们养出来,好的像银白、玳瑁的,要送临安府大户人家鱼池里,供人赏玩,那种要卖得贵,其他的,大头送到六和塔放生桥那里卖,供人买了放生。”
“我是负责去河里捞虾给鱼吃的,没法子,袖子太长老湿,只好给它剪短些。”
林秀水倒是头次听闻鱼儿活这行当,她还以为养出来吃呢,她低头看袖子,想想便同两人说起袖套和手套来,她觉得布做袖套很适合要摘油菜顶的娘子,窄袖套进去不会脏污,而长油布手套则比较适合捞虾的。
她说完,拿了东西来给两人试试,一试都觉得挺满意的。
瘦娘子说:“摘油菜有蜂,套了这倒是不怕蜂蛰上来了。”
胖娘子则到河里去试了试,伸手捞一把水,带着湿漉漉的手套回来说:“给我来两双先,我先带去试试,这眼下水可冷着呢,套了这东西倒是好些。”
林秀水笑盈盈收了钱,三双手套六十文,两双麻布袖套十文,还有改袖子的十五文,总共八十五文。
袖子改得快,尤其改短更快,不多时送走两位要赶官渡做活去的娘子。
此时二月下旬,桑蚕行当忙起来,林秀水摊摆出去没多久,已经见了两个挑蚕架的过去,有人在对岸糊箪纸,糊在蚕匾底下,沿河有人划船来叫卖,“牛粪,好牛粪呦——”
有家里做蚕室的会喊一声,“等等,买一篓子来。”
买牛粪的大多是用来烘蚕室的,可以祛风,能叫蚕多吃点桑叶。
桑行的人来修路边桑树,眼下桑树光秃秃的,要等到清明边上,才会冒绿芽。
他们搭梯子,爬上去修老桑树,林秀水便将桌子往外移,站在外头,碰上街道司一群人拎拖把和其他扫具来。
有人跑过来说:“小娘子,这拖布真好用,我们今日终于将前门塘那条往上走的石阶弄干净了,那边是制陶的,来往泥多,一走一个黄脚印,扫也扫不掉,但用这拖布拖得老干净了。”
“还有那熟药局后门小巷子,总是倒药渣,留印子,用这拖布我们也给拖干净了,还有人夸我们来着,总算不是用心费劲扫了,还叫人说是吃干饭的,”另一个脑袋凑过来笑嘻嘻道。
林秀水也笑道:“你们能用上最好,要有哪里使得不好,可以都跟我说。”
“哪里不好,这竹管子不大行,我个头高,这用起来显得太短了,得弓着背,你看他又矮,这竹子便长了些。”
林秀水说:“那给改改,短的上头加截木棍,长的就削一截掉,怎么样?”
青衫子小吏走上来说:“那不碍事,不用削,上面说再给我们做三十把拖布先,叫我们来寻小娘子你,说说这事来着,这事一百五十文定钱,还有布片。”
林秀水接下,将要求记好,这群人又下溪岸口去了,要捞河面上飘的东西,下晌后要去捞淤泥,河道口水不涨,泥沙多船没法过。
她目送人家走远,桑树还在修,先回去同王月兰说这事,将钱递过去,又匆匆跑出去。
正巧看见于六娘从桥头走来,她疑心自己看错了,眨眨眼,还真是。
林秀水跑上前去,“咦,六姐儿!”
“阿俏,”于六娘慢慢走过来,“摊支挺好的啊,我来桑桥渡瞧瞧牛粪,正想着你也在这,摸过来看看。”
林秀水看她走路扶着背,“你咋这样走路呢?”
“别说了,前头不是下了大雨,我好死不死上桑林坡看桑苗去,”于六娘接了林秀水的靠背椅,扶着椅背坐下来,“结果山里路滑,摔了跤,幸好我肉多,不然得伤了骨头,这会儿就是抻到了,养上个十来日便好了。”
“这进山可得当心点,那你还走老远过来,”林秀水搀她,“要不上我那坐会儿,喝点香饮子。”
于六娘没答应,林秀水又问:“那牛粪瞧好了没?没有我认识个老丈,他家牛粪好,你等着我给你问问去。”
“晚些着点,”于六娘拉她衣裳,“我说两句话就走,免得耽误你生意,听说你那手套卖得不大好是不是?”
“我昨日回去,听桐油作里人说的,我心想你折腾这玩意够累的,买油布又买桐油的。我寻思着,那做寻常布手套还不费劲,我给你找了个路子。”
“你说你,自个儿伤了还惦记我呢,”林秀水给她背后加了块布垫。
于六娘说:“这不顺手的事,你别打岔,我说的那路子就是之前跟你说过调广漆的,在桐油作后边小巷子里。”
“这调漆的倒还行,熬漆的苦,漆要从生漆熬成熟漆,但那漆咬人,包头包脸还行,手没法子包,熬完漆手又痒又肿一大片。”
“我就给他们用了你前头给
我的那手套,有人说好使,真有些用,叫你油布的同麻布的来上些,要做大点,长些,最好到腋处,不用太好的布,先来三十五双,油布十五双,麻布二十双。”
林秀水一听,先谢了于六娘,而后硬拉上自家去,叫她坐会儿,王月兰给她倒香饮子,让她吃煮熟的鸡蛋。
“你真费心了,我肯定能做,这油布手套我卖洗衣行的,是二十一双,麻布的卖桐油作是十文一双。”
“你帮我找的路子,我也应该分你点,”
于六娘摆摆手,“我跟你投缘,拿你当自个儿妹子,可别说钱不钱的,算得那么清,你帮我找那卖牛粪的就行,我也指着你的路子呢。”
林秀水叫她的话堵了,也便不说客套话,带她去找那家卖牛粪好的人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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