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玉京: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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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中或许藏着鬼魅,只消出门,便要吞吃了他们。

    然而不能不逃,歹人会回来,她们要逃走。

    弟弟越来越害怕,姐姐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就在这时,诡异的铃铛声响了起来,那铃铛声清越悠扬,可在这样的寒夜里,却无比的阴森可怖,铃铛声越来越近,灭顶的恐惧令他们寸步难行,这时,借着窗棂处稀薄的昏光,她们看见了角落的矮柜。

    薄若幽额角溢出冷汗,十二年前的寒夜与今日的光影交织,令她生出如梦似幻之感,院子里霍危楼和明归澜远远候着,可她却觉如芒在背,仿佛是那夜的凶手在外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往矮柜跟前走。

    心快要从腔子里跳出来,整间破旧的堂屋,仿佛只有矮柜是安稳之地,她越来越怕,脚步亦越来越快,走到矮柜跟前,她一把将柜门拉了开。<a href="http://www.99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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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柜内分了上下两层,比她想象中狭小的多,她额角突突的跳,忽然想不出下一步该如何躲藏,而身后寒风吹得帷帐窸窣作响,仿佛凶手的脚步在靠近,薄若幽呼吸急促起来,浑身失力,眼前发黑,在一阵止不住的战栗中,她软倒了下去。

    梦境里才会出现的恐惧感尤其分明的掌控了她,似乎有人在她耳畔说话,她仔细分辨,那竟是孩子的哭声,稚嫩的啼哭好似钝刀一般割磨她的心脏,渐渐地,那哭声变得真切,仿佛就在眼前的柜子里,薄若幽害怕极了,她一把将柜门关上,想要逃离此处,人却站不起来,就在此时,梦里那魔鬼一般的脚步声清晰的朝她靠了过来。

    一双手抓住了她。

    死亡的恐惧令她爆发出力量,她拼命挣扎,可眼前越来越黑,就在这时,她手中摸到了什么,她一咬牙,奋力的将那硬物狠狠的扎进了那人身上……

    “幽幽!”

    “幽幽”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道遥远的呼声唤醒了她的神志,薄若幽在无尽的寒意中睁开眼,入目便对上霍危楼担忧的目光。

    她被抱到了马车里,浑身上下如同从冰水中捞出来一般,指尖仍止不住的发颤,深秀的眸子漆黑而空洞,仿佛神魂俱散,只留下一副躯壳。

    “幽幽,清醒过来,快清醒过来”

    “她这是没醒?我要准话!”

    “不,不耽搁,立刻回城……”

    霍危楼的声音忽远忽近,薄若幽的神识亦似微弱的灯烛般忽明忽暗,而霍危楼将人抱在怀里,握百斤重弓都不会抖的手,此刻竟有些抱不稳她。

    “伤……”

    就在霍危楼急的五内俱焚之时,她微弱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霍危楼忙垂眸去看,却见薄若幽将右手颤颤巍巍的举了起来,她空落落的眼底生出一丝萤火般的微光,又艰难的道:“凶手受过伤……身上,必定留着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你们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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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十样花18

    薄若幽回城便开始发烧,明归澜请脉后,只道她是受惊后被寒邪所侵,开了方子熬好药,已经是日暮时分。

    明归澜候在外面,霍危楼端着药碗进了内室,薄若幽双颊泛着不正常的薄红,唇瓣却有些青紫之色,她下午昏睡了片刻,此时昏昏沉沉的。

    霍危楼将她扶起,亲自喂她喝药,喝完药又用了些羹汤,这才恢复了几分生气。

    “你在屋内一盏茶的功夫都无动静,我放心不下进去看,便见你倒在地上,好似又被梦魇了一般。”霍危楼瞳底一片暗沉,眉心无意识的拧着。

    薄若幽只觉自己陷入了片刻错乱,却不知竟在屋内那般久,她抬手在霍危楼眉心抚了抚,哑声道:“侯爷安心,如今我并无大碍,喝两日药便能好了。”

    她朝外看了一眼,“明公子呢?”

    霍危楼面露狐疑,薄若幽道:“侯爷,我那时恍惚间记起了一幕,按我所想,那应当是真的。”

    “凶手身上有伤?”

    “是,我那时只有五岁,若是被一个成年男子追着,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她将右手缓缓举起来,动了动有些失力的五指,“除非我伤到了他,虽我年纪小,可他若无防备,而我又刚好摸到了利器,也是能让他见血的。”

    霍危楼便问:“凶手伤在何处,可能记起?”

    薄若幽沉吟一瞬,“我当是个头不高,还有可能绊倒在地,凶手必要蹲下,伤……多半会在凶手左侧手臂,肩头,亦或胸口这几处。”

    霍危楼听着她形容,不知想到什么,目光骤然锐利起来,“左侧手臂和肩头胸口……”m.999xs.net

    他看着薄若幽,“这正是忠义伯此番受伤之地。”

    薄若幽脑袋昏昏沉沉的,起初并未想起来,待霍危楼这般一言,她也猛地一个激灵,“是啊,忠义伯的伤”

    忠义伯炼丹受伤,听了绣衣使的禀报,的确很像意外,可此事发生在他们查到了三家嫌疑人的节骨眼上,本就透着古怪,如今再知道凶手当年受过伤,那这当真是意外吗?

    “侯爷是说,若他知道我们查到了他们三家,又怕我记起旧事,所以制造这事故烧伤自己,如此便可掩盖陈年伤疤?若是如此,那当年留下的疤痕,的确会被抹除!”

    薄若幽秀眉紧蹙,这是她好容易想起来的一幕,倘若忠义伯当真用这样的法子消除了伤痕,那该如何是好?

    她急的撑着身子坐起来,“严重的烧伤会使皮肉溃烂,陈年疤痕再深也会被掩藏下去”

    “你莫急。”霍危楼拿过枕头让她靠着,“凶手越是着急,越会露出破绽,他此番冒险弄出这样的事故,反而引得我们注意,哪怕伤痕没了,只要用些手段深查,也定能找到线索。”

    薄若幽听出味儿来,“侯爷要如何做?”

    霍危楼略一沉吟,“你既记起了受伤之事,我先令人排查曹彦和魏桓,此二人排除,冯钦的嫌疑便更大了,他这几年在城外修道,在众人看来不过寻常,可杀人取血,设下祭坛,这些行径,绝不可能毫无异状,只是大家不曾放在眼底罢了。”

    薄若幽忍着头痛脑海中思绪飞转,“可如果凶手是他,他的动机呢?他这辈子清心寡欲,出身世家,却不恋仕途,这些年来苦心修道,似无欲无求。”

    霍危楼狭眸沉思,很快,他语声微凉道:“他真正潜心修道,似是在安阳郡主过世之后,当初,他也是为了安阳郡主放弃了朝中仕途。”

    忽然,他寒声道:“不仅如此,他的长子冯钰夭折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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