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我又娇又难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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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还在低头看手机,群里已经开始发小红包了,一块钱还要分五份,没意思。

    陆清远捏了个爱心样式的包子,没往里面塞肉馅,反而塞了几勺奶黄馅。

    婶子奇怪地问:“你咋就包一个这样的?你要喜欢这样式儿的,我跟你一起多包点。”

    陆清远低头笑笑,说“好”,然后干脆把剩下的面团都捏成爱心,让婶子放酱。

    陈安楠回完信息,也跟着回来包,但婶子不让他包了,因为他包得都是散的,“肚脐眼儿”里直往外冒馅儿,上不了蒸笼。

    陈安楠委屈地说:“家里就我最没用。”

    婶子看他的小可怜相儿,笑地露出两排深黄的牙龈:“乖乖唻,你帮婶儿擀面。”

    陈安楠甜甜地说“好”,拿起擀面杖把面团压成圆圆的饼,他边忙边哼着小调,唱得是最近大街小巷里总在放的《桃花朵朵开》。

    陆清远听着声,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也跟着笑盈盈地。

    灶房里,一缕绵白的烟从蒸屉里飘出来,细细悠悠的晃进冬日清白的天空里。

    说起来,这还是陆清远长这么大,第一次在乡下过年。

    这里的年味似乎要比城市里重得多,南京虽然早在2004年就颁布了鞭炮解禁令,但每回要放鞭炮,他们还是得开车去远一点的郊区,很不方便。

    不同于城市过年的冷清,乡下临到小年夜,鞭炮声能从白天响到晚上,噼里啪啦地炸开一片热闹,棉花糖哪见过这种仗势,躲在床底下不肯出来,陈安楠也被鞭炮的炸响吵得睡不着,早早就从被窝里爬出来了。

    除旧迎新的日子,串门的人多,小院门口磕了一地的花生瓜子壳,混在鞭炮纸屑里。

    陆文渊吃完早饭,叫上陈安楠一起去给爸爸妈妈上个坟。

    小崽过完年就十八了,理应去看看的。

    陈安楠父母的坟头还立在家后的田野上,石碑上的颜色在四季的洗刷里褪去了原先的颜色,连土丘都变成了小小一个。

    其实近几年,大部分人已经会把离世的亲人专门葬在墓园里了,选个风水好的墓穴,也好慰藉活着的人,田野里的碑每年都在减少。

    只有这两块石碑每年都会随着麦子的成熟而被淹没在一片金黄里,等到了时间再显露出乌突突的模样来。

    “崽今年十八了,成年了,我带他走的那会儿,还是个小不点,一眨眼就这么大了,是不是很神奇?”陆文渊用毛笔一笔笔把碑上的名字描黑,显摆似的说,“楠楠现在可厉害了,咱们家那么大的柜儿,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他拿的奖,摆都摆不下。”

    时间如同在指缝里流逝的沙,一晃眼,就过去了十四年。

    十四年,再好的日子,也很长了。

    陆文渊得意的冲石碑扬扬下巴:“你俩这儿子让我养的不错吧?”

    说完,他又改口道:“不对,现在这是我儿子了。我养了这么多年,可不得叫我占占便宜。”

    他说着侧了个身,让陆清远和陈安楠一块漏出来:“你看,这是我们家大崽,这是我们家小崽,都出息着呢,你俩好好的不用担心,等今年高考结束,我给他俩一块儿送北京去上学。”

    陆文渊把纸钱丢进火堆里:“到时候,我给你俩也收拾出来,老呆这一个地方也该闷了吧,咱换个地方在那边好好过日子。”

    说完,他朝陈安楠招招手:“来,小崽,陪爸爸妈妈说点话。”

    陈安楠依言,一边烧纸,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点话,他把自己的生活零零落落的说给碑听,都是些高兴地事,他说叔叔对他很好,说自己要和哥哥一起去考去北京,还说以后也想要像偶像那样出专辑,因为姨姨说他很有天赋。

    冬天的风吸进肺腑里是冷的,陈安楠说得嘴巴都有点发僵。

    “老陈,虽然我没有见过你,但是你和叔叔是至交,肯定也是个很好的爸爸,我永远像爱妈妈一样爱你。”

    话落,陈安楠将最后一沓纸钱丢进了火里。

    火光沿着纸的边缘飞速蚕食,风撩起火苗,映红了他的脸。

    空旷的田野上,烧秸秆的味道循着风远去,带走一片灰烬。

    灰烬在一方小院前飘下,毛毛狗汪汪叫着,和别家的狗神气地在土道上来回跑。

    大年三十,大圆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静静炸开一团热闹。

    陆文渊和叔婶他们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陆清远抱着棉花糖,听主持人四平八稳的声音,偶然回头时,突然发现陈安楠不在。

    陈安楠这会儿正坐在屋顶的平台上,仰头看夜空。

    视线的不远处,有人家在放烟花,一簇又一簇的彩花冲上云霄,再散开,将漆黑的天空照得格外绚烂。

    村里的小年夜实在是热闹,家家户户都被包裹在一片喧嚣之中,空气里沉浮着硝石刺鼻的味道,道路上没人收拾,点点碎红被往来行人踩进土壤里,脏兮兮的。

    陈安楠两手撑在身后,双腿悬在空中,微微晃着。

    身后忽然有动静响起,他没回头,因为他知道是谁。

    影子慢慢靠过来。陆清远把晾的菜干弄到一边去,和陈安楠并排坐在平台的边缘上,他左手边还放着一台小广播,是问叔父借来的。

    “我大发慈悲的借给你靠一会。”他说。

    “干嘛,你怕我会伤心啊,”陈安楠笑地眼睛弯弯的,说,“我才不伤心呢,我一点都不伤心,我反而很开心,真的。”

    陆清远静静听他说。

    楼下钨丝灯的灯光照到这里已是微乎其微,陈安楠晃着腿,说:“爸爸妈妈看到我高兴也会替我高兴,如果他们看我伤心,肯定也会难过,所以我要高高兴兴的。”

    “小陆,你也要高兴,我们都要好好的。等以后,我把我们的事说给爸妈听,他们肯定会高兴有人对我这么好的。”

    陆清远没说话,他把手搭在陈安楠的手背上,攥着,心里化开一片柔软。

    俩人都没再开口,陈安楠捏哥哥的手指头玩。

    陆清远右手的指侧,茧很厚,骨头也稍微有些变形,都是长久写字留下的痕迹,陈安楠捏捏又摸摸,陆清远用食指轻轻刮他手背。

    烟花不断绽开,楼下春节联欢晚会的热闹声仿佛能传到这里来。

    “我们也在这看会儿春晚吧。”陆清远突然出声。

    “在这里怎么看?”陈安楠问。

    “刚刚用词不准确,应该是听。”陆清远说话间,把小广播拿到腿上,打开,刺刺啦啦地电流声骤然响起,他将那根天线拉拉掰掰,找信号。

    然后他调到了一个台。

    广播里声音徐徐传来:“欢迎大家收听FM89.7,你好我是主持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竟然是江苏音乐广播电视台。

    这个年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彩电,很少还有人听电台了。

    陈安楠被哥哥不为人知的一面逗笑:“你居然还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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