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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150-159(第7/18页)
的规矩撇在皇位之外。
让她纵有千般才干,也难越雷池一步。
谢渊道:“淮南一带的灾情仍不见转机,你懂民生、知农事,只有你才能稳住局面。”
他轻轻咳了两声,语气添了几分托付的郑重,“朕会下旨,允你督农,淮南与苍南受灾的数十万生民,如今都只能靠你了。”
如此,便是将掌天下财权的太府寺与协理农桑粮税之权割舍与她了。
谢文珺躬身,向皇帐内行了一个庄重的礼,姿态谦卑,“臣妹领旨。”
崇政殿外的天是极清透的蓝,飘着云絮。
谢文珺乘辇出承天门,望着那片没有遮拦的天,忽然觉出几分辽阔来。
宫墙一道界,内外两重天。
北衙六军守卫在宫城各处,无孔不入,连通往冷宫的角门都有持戟士兵肃立。
出了承天门,景象骤然换了模样。
以高观为首的南衙十六卫的银甲在庸都的每道街巷间列开,庸都戒严。六部九寺,印信起落、政令行止,全凭她一句话定夺。
荣隽率长宁卫守在承天门,车舆候驾。
任金銮殿上龙椅高踞,她登不登那个位子又如何?
宫城之外,如今她才是庸都,乃至天下真正的掌权人。
谢文珺眉宇之间的谦卑消逝无踪,“传太府寺、司农寺、工部、兵部诸员,府上议事。”
荣隽道:“诸位大人已在候着了。”
谢文珺颔首,又问:“随陛下南下巡田的,可曾少了什么人?”
荣隽道:“臣正要禀,皇上自王府便带在身边的那个侍卫言风,没有随驾回宫,禁军也少了几个人。臣已叫南方的探子留心,只要言风露面,便有人盯着他的动向。”
谢文珺道:“飞虻去信给陈良玉,西岭与逐东若有兵力调动,让她拦下!”
城阳伯岳惇与封甲坤领兵在外,需得堤防。
至于南部,最应防的是临夏守军,那是谢渊就藩时的旧部。
谢文珺道:“言风若在临夏地界露面,便不必盯了,派人截住,杀了。”
除了借宿卫庸都之名调兵如此重大之事,谢渊不会派久不离身的心腹亲自前往,言风身上必有调兵的圣旨。
“另,传令赵明钦,率玄甲骑宿卫庸都,途中若遇临夏军,不降则视为叛军清剿。”
荣隽道:“臣明白了。”
谢文珺又望了一眼身后宫阙。
圣驾负伤病返,大凜正值内乱之际,翟妤就算能在平日隐忍蛰伏、不露分毫,但在这厢节骨眼上,她若按捺不住往宫外传递消息,行踪必会出现破绽。
“昭华宫内外若有可疑,整理成密折呈给本宫。”
“是。”
承天门外,外金水桥边正停着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制式与宫中截然不同。
车身覆着猩红绒毯,缀满银质铃铛,四角挂着彩色的孔雀羽。
谢文珺打眼一扫,荣隽当即禀道:“是北雍的马车。”
翟妤修书母国,促成两国罢兵,无论此举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至少让边境百姓暂时得了片刻喘息的安宁。
谢渊感念其功劳,体谅她久思故土,便遣使臣出使北雍,接翟妤故都的亲眷入宫陪伴。
马车帘幕被随侍掀开,一个身穿绣满金线的胡服、高筒靴、蹀躞带小女孩从中走出,好奇地仰头望向宫门。
一头乌发编成数条小辫,辫梢缀着几颗红蓝宝石。
她站车辕上,负着手,难掩灵气。
谢文珺多瞧了一眼,“长得有些像谁。”
“翟吉是她亲爹。”
“难怪。”
长公主车舆辘辘离宫——
作者有话说:翟昭旸:本公主来啦!陈怀安出来接驾!
其实一见面就不对付。
大公主才是年下。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54章
帝疾, 宫里忙得不可开交,到处都是糟乱的。
荀淑衡在崇政殿侍疾,凤仪宫的掌事女官正吩咐宫人将内司监备好的软质绢帕送去崇政殿,见宫里忙忙碌碌, 人人手上都攥着活, 原地看半晌,也没找着可差遣的人。
陈怀安上前去:“姑姑, 给我罢。”
陈怀安端着托盘转过左门, 行装如流云, 步履姿态也尽是温良。
宫道上迎面而来一行身着异族服饰的人。
她识得北雍人的装束。
前面宫人抬着两抬步辇并行, 一抬是昭华宫贵妃的步辇, 另一抬上坐着个身穿胡服骑装、高筒靴、编着发辫的女孩。
发梢缀着的几枚石头不寻常。
步辇缓行, 女孩歪着身子坐得自在, 一条小腿的高筒靴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点着空气。
她拉着翟妤的手, 下巴抵在翟妤手背上,俏笑着道:“皇姑姑, 您在家书中说中凜的糕点胜过大雍的蜜酪,我早盼着了。”
翟妤在她脸颊上一捏, 笑着道:“姑母知道!”
陈怀安照常走,距步辇还有几步的时候,对面也放缓了步子。
双方都停在宫道上,相对而立的身影间,气氛变得有那么一股不寻常。
陈怀安朝翟妤福礼, “贵妃娘娘福寿康宁。”
礼罢,却并未退至宫道旁让开去路。
银红色的宫装裙摆如折叠的霞光垂落,扫过地面时, 像极了春日的锦蝶振翅。
翟妤的声音从步辇高处落下来,“怀安姑娘,这是何意?”
陈怀安目光点水一般轻掠了那骑装童女一眼,知她是北雍的哪位公主或郡主。
她发尾的红蓝宝石不是凡品,细碎的火彩层叠透出来。陈怀安闪了双目。
恰好她也在看着她。
目光一霎对接。
陈怀安无端移开了眼。
翟妤的女侍走上前两步,对她道:“怀安姑娘,这位是贵妃娘娘的侄女,昭旸公主。”
言下之意,她该让行。
陈怀安道:“公主远道而来,是客,臣女理应避让。可家规有训,宣平侯府势不与北雍人让路!”
一语双意。
听上去当真好气节!
步辇上,翟昭旸已把高筒靴从另一条腿上放下,身姿也端方了。
躞蹀带挂着的玉佩、宝石撞响。
她认真注视着拦在步辇正前方的人——
一身文臣相,举手投足都透着教养极好的仪态,像株透着软劲儿的兰草。
可一遇她与随行,那股温软瞬间化作风骨。
翟昭旸也不输她,道:“客未必永远是客,主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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