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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90-100(第11/17页)
困里杀出一条血路。
而后——
一刀抹断了樨苍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97章
田间地头的樨马诺人一见樨苍死了, 发出阵阵狂野的呼喊,不多时便将陈良玉团团围住。
陈良玉旋着短刀收回鞘,那上面还沾着樨苍的血没擦净。她提起长剑,飞跃上玉狮子的马背。
樨马诺的人马越聚越多。
陈良玉在一群如狼似虎的樨马诺人中左冲右突, 身旁仅有寥寥几个亲兵紧紧相随, 一面攻防,一面还要留意马车里的盛予安与李鹤章, 从樨马诺人的刀下救百姓。
一柄三棱状的狼牙棒恶狠狠朝陈良玉砸过来, 陈良玉抬剑接下这一棒。棒头密布尖锐狼牙, 与黑铁铸剑相击划出一路火花。
陈良玉震开尖刺锋利异常的铁棒。
趁着这间隙, 双腿一夹马腹, 玉狮子一声嘶鸣, 前蹄在空中奋力刨动, 将面前几个樨马诺人逼退。
樨马诺人作战时悍不畏死,不断有新的人马冲上来。陈良玉身后的亲兵拔出短刀, 与冲过来的樨马诺人近身肉搏,逐渐体力不支。
那人勒马掉头, 手持狼牙棒又挥了过来。
陈良玉余光瞥见周遭的樨马诺人,只有以狼牙棒作武器的这个人身披与樨苍一样的豹皮。她打马迎上去, 狼牙棒向她砸过来的瞬间仰面一卧,在马背上躲过一棒,顷刻,手腕灵动一转,澜沧剑直刺那人的腰腹。
“噗——”一声闷响。
剑尖剜入对方腹部, 入肉几分。
玉狮子惯性向前疾跑几步,澜沧剑顺势划破他披在身前的兽皮,在腹部带出一道极深的伤。樨马诺人身体本能地向后仰去, 跌落马背,狼牙棒落在空处在黄土田垄上砸出几道痕。
那人捂着腹部的剑伤,喘着粗气。
一把黑玄铁剑架上脖子,求生欲迫使他操着不流利的中原话自报家门,“我是万贺节使臣,我要见你们皇帝……”他们的勇士要死于战场,在这里被杀死得憋屈。
寒肃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让你们的人住手!”
那人乍一听到此声,似乎是吓得一激,随即他的视线落在澜沧剑上,缓缓往上抬。
不可置信一般圆睁双目。
“你怎么,会在?”
她不是应该镇守在中凜北境三州吗?
樨苍今岁才年满十六,尚未上过战场,眼前的女子没戴鹰头甲和盔,樨苍自然不识得此人。他是随樨擎跟中凜北境的鹰头军交战过的,战时黄土飞沙,凜军惯是裹挟严实了上阵,他一时没认出那张脸,可他识得中凜北境兵马大帅的声音和眼睛。
陈良玉将剑一送,颈上一凉,那人哇哇乱叫两声,当即对着还在冲杀的人群喊:“哈达吉!嘿温嘿嘚格!”
住手!快停止!
披着兽皮的人马依旧暴动,他忙从脖子上摸到一根细绳,扯出个骨哨吹响。动乱的人马渐渐平息,朝哨音响起的地方看过来。
刚静一刻,又有马蹄声奔来。
陈良玉剑尖对准了那人的颈脉,“吹哨子,让他们停在原地,都别动。”
“不,不是我们的人。”
哨声再一次响起,马蹄声越来越近,听到哨音,樨马诺人向两侧退去,中间让开一条路。
“大将军,无事吧?”
高观带领南衙十二卫的人策马奔袭而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身穿暗紫绯色宫廷内侍衣裳的人,应当是御前太监。
陈良玉一见熟人,将剑锋从那个樨马诺人颈侧挪开,提着剑柄从脚下青翠麦秆上跨过去,“高统领,来得真是时候,我这正缺人手。”
阴雨天田里的土湿黏,陈良玉走到路边,抬脚反复在丛生的野草上蹭,把鞋底那团黏糊糊的泥蹭掉。
车厢外的打斗声止了,盛予安与李鹤章颤颤巍巍从马车里露出头,扶了扶官帽,一前一后从车辕跳下来与高观揖礼。
高观先下马,又搭把手将马上的郑合川扶下来,回过二人的礼数,再朝陈良玉一拱手,道:“下官今日休值,在长街上瞧见您一路打马出城,琢磨着您就是为这事儿来的,就让底下两个小兄弟跟你后头,有事也好及时赶来。下官多嘴问一句,哪路人才把您这尊大佛请来了?你出面不打才叫怪事,这不,得信我就紧赶着来了。”
盛予安闻言将李鹤章推上前,拍了拍李鹤章的胸脯,“李大人请来的。”
李鹤章拍掉盛予安的欠手,“你别说话。”他往盛予安身后一藏,偷偷瞄向高观,“本官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高观没往他那边看,自顾与陈良玉交谈,道:“这儿我来处理,大将军先跟公公进宫。”
郑合川瞻视这片田畴麦野,不远处趴着一老一少一莽汉,皆已不动弹了,麦垄上横着一头被削断前蹄的黑马,四周被踩低的庄稼地里倒十来个身披牛羊皮的樨马诺人。樨马诺的人马伤了不少平民,但好在陈良玉和她手下几个身手不错的亲兵拼死护着,没再多亡几条人命。
他见了礼,“大将军。”
陈良玉招呼了声:“郑公公。”
郑合川躬腰道:“大将军,陛下口谕,召大将军入宫觐见。”
“臣领旨。”
说着去牵玉狮子。
郑合川紧跑两步,追在陈良玉身后,“大将军。”
陈良玉转头,问道:“郑公公,皇上还有别的旨意?”
郑合川摇摇头,“陛下没旁的旨意了。”他打量了一眼陈良玉的衣着,墨青色束腰长袍沾了污血,不显血色,却瞧着这里深一块那里浅一块,窄袖束着两圈银护腕也溅上黏稠的血渍。
这副仪容不宜面圣。
“不差这一时,大将军还是先回府上换了官袍再进宫。”
陈良玉低头看自己一身的尘污血迹,“多谢郑公公。”
言罢,立时上马回城。
从田间樨马诺人让出的小径上穿行而过时,小径两旁的樨马诺人提着砍刀,有人想往前冲,被身旁的人适时拽下。
盛予安搡了下缩着脑袋的李鹤章,“李大人,你我也该回城候旨了。”
樨苍死了,以使臣的身份死在大凜境内,此时皇上若不追究难以向樨马诺交代,轻则影响互市,重则边境便又要掀起兵事。人虽不是死于他们二人之手,可既在场,又是各自领了有关樨马诺的差事在身上的,谁都难逃其咎。
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没想到请来了阎罗王,李鹤章命更苦了。午间在宣平侯府门前抱着石兽的腿哭过一场,这会儿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他愁着一张脸,提着官袍下摆钻上盛家的马车。
时近日暮,天色晦暗下来,浓云遮在崇政殿上方,雨丝更绵密了。
郑合川在殿中跪着禀复,谢渊垂眸听着。说到陈良玉在城郊因樨马诺人踏毁民田失手错杀了樨苍,谢渊一笑置之,“失手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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