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70-80(第9/18页)
出官兵的领头人,捂着伤口扑倒在高观的马前,控诉道:“官爷,那个疯女人拿刀砍人。快抓她,把她关进牢里!”
高观不耐烦地看她一眼,“老子这辈子没打过女人,贱妇胆敢颠倒是非,老子今日也破次例。”
马鞭一扬,还没挥下,那女人便吓晕了过去。
高观手一挥,“抬走。”目光随意往远处一眺,不知是否看花了眼,他看到远处高阁中立着一个富贵人影,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间,隐去阁内。
李彧婧眼皮上全是血泪,看不清,模糊看到一个人影逆着人群朝她跑来,要来触碰自己,尖刀又是往前一划。谷燮反应灵敏,才躲过这一刀。
“阿彧,是我。”
谷燮脱下外衫罩在她身上。
李彧婧浑身都在颤抖,死死攥着那把细刃,举在胸口,不肯撒手。
“没事了阿彧,没事了,我们上船。来。”谷燮拿出帕子,擦去糊掉她双目的黏血。那血不是她自己的,是她挥刀时不知谁的血溅在了眼睛里。
可她脸上纵横许多道的伤在往外渗血。
帛帕染红了一条又一条,有些伤口很深,李彧婧的脸怎么也擦不干净。谷燮捏着药棒给她上药,“没关系阿彧,我去请长公主找太医来给你治伤,不会留下疤痕的,不会。”
李彧婧惨笑道:“没了这张脸,我于长公主便是个无用之人,哪里还配劳动太医来为一个贱籍女子治伤?”
血丝还在往外渗。
谷燮顾得了头顾不上尾,刚要擦药,又见血渗出,便又得急忙去拭掉血迹。李彧婧眼中死潭般暗淡,似乎对脸上的伤毫不在意。
李彧婧道:“我从前给你去过一封书信,没有回音。你还记得吗?”
谷燮一滞。
她当然记得,那是她唯一一封没有回信的书信。便是李彧婧请她卜算姻缘的那次。
李彧婧道:“我本以为书信或在途中丢失了,你没有看到。你通命理,是不是那时你便算到我会沦落至此?”
谷燮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她搅动白色的药膏,翻搅后,涂抹在李彧婧烂掉的手背上。
李彧婧揩去刚凝出眼眶的泪珠,道:“昔日父亲落罪,为了让母亲和其他姊妹日子好过些,觉得沦落贱籍没什么,至少自己还是个有用之人。谁知,竟是这般滋味。竟这般不好过。”
谷燮道:“不要听那些污耳的话。书通二酉、能歌善舞都是你自己的本事,你靠才名立于世上,凭本事吃饭,哪里轻贱?世人误解,你怎么也那般说自己,多难听。”
李彧婧道:“有分别吗?贱籍便是娼妓,莫说世人,就连你我当初不也这般认为吗?靠本事吃饭,靠得什么本事?诗词歌舞?还不是要爬上盛予安的床才可得安生。委身盛予安一人,与委身千万人,有何分别?”
还有情吗?有的。
可她与盛予安翻云覆雨时,难道真的是情出自愿吗?
高观登上船,在甲板上喊:“山长。”
谷燮放下药瓶,“南衙的高统领在外面,我出去看看。阿彧,你不轻贱,千万不要自己看轻自己。”
外头的天光有些刺眼,谷燮抬手遮了遮光,“高统领。”
高观指着一小堆人,道:“秦森森姑娘这事儿,怕是有人背后鼓捣的。河上十几座画舫,偏偏就秦姑娘的船叫人截停,出了事。秦姑娘可得罪过什么人吗?”
李彧婧身边是有打手和随从的,往日从不离开身边。恰在今日,她想独自乘船透透气,便只带了两个丫鬟。怎会这般巧合,两起闹事都碰在今日?
谷燮心中已有一个画像。
如今的南衙非彼时的南衙,属上十二卫,再不是从前的“杂役所”了。眼前这位高统领也是当今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实权在握。可他能信赖吗?
谷燮道:“尚不清楚。”
高观不是愚笨的人,他一眼便瞧出谷燮那份怀疑,也不自讨没趣,道:“本官先带这几个有嫌疑的人回去审审,山长自便。”
谷燮道谢的话还未说出口,敏锐地听到一声闷响的落水音,“扑通——”
她忙往回跑,高观也跟着冲进去。
果然房中除了一片染血污的帛帕,已不见李彧婧的身影。临水的窗子被打开,谷燮趴过去朝下看,落水的涟漪还在一圈圈泛波。
“阿彧!”谷燮是旱地鸭,畏水,一下子急红了眼。
高观扯着嗓门朝兵卫喊,“有人跳河,救人!”喊罢,脱了佩刀与甲胄,从窗子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高观与底下人在水中摸索许久,最终无奈从水中折返。
这段水域地邪,表面平静,水下却是急流。
人卷进去,眨个眼的时间便会被冲走。
谷燮悲从中来,江天水色间,只剩她撕心裂肺的啕哭——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76章
高观令南衙上十二卫沿着河岸打捞, 搜寻几日,一无所获。
倚风阁花魁娘子坠河,迅速成为人们在闲暇之余的谈资。
不仅民间,朝中更是津津乐道。
司农寺少卿盛予安与那位叫人划花了脸、跳河轻生的秦姑娘的风月雅事, 令人咋舌, 竟一时将国子监学子闹事案的风头压了下去。
很快,大家便发觉此事没那么好了结。
更发觉死去的花魁秦森森, 并非一个无足轻重的贱籍女子。
国子监学子闹事与花魁坠河已然过了三日, 人还是杳无踪迹。无可奈何, 高观只能叫庸安府写下案牍, 记失踪人口档册。
谢文珺自婺州回到庸都, 知晓此事后, 只道:“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南衙与庸安府再次调动人马沿着河岸迅速搜寻。
多日过去,还是一无所得。
一个大活人, 活不见其踪,死未睹其骸。长公主下令严搜, 搜不到,差事便算没完, 只得一直搜下去。顼水河中尽是腰间绑着绳索、眼睛盯着水面、手里拿着打捞工具不断在水下探寻的衙差与兵卫。
为首的几个闹事女子进了大牢,跟风从众者,亦受杖刑、罚银。
原以为,长公主只为明法度、执行国法,哪怕死的只是倚风阁一艺伎, 也绝不能放任法不责众的不正之风。
不日,众人渐觉不对劲。
庸安府捕拿国子监学生若干人,押在庸安府天牢。这些白衣子弟娇贵, 贤才待举,往后前途无量,程令典不敢随便施用刑杖,只将人关着。蹲大牢,蹲得也是最干净、最敞亮的牢房。
这群学子与同窗关押在一处,刚开始还心中忐忑 ,没几日便摸清了朝廷的态度,便放下心来,且论朝局,且议当下要闻,常高谈阔论至深夜。
谁也不把牢狱之灾放在眼里。
等出去之后,权当是一段体悟牢狱的经历,还能与同门吹嘘。
未能如他们所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