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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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戒堂,前殿外匾上写着“宣律戒堂”,内匾上写着“离垢地”,意在清除尘世污垢,使人身心清净。

    说得多么好听。

    其实便是勒令出家、终身禁闭。

    当时身为国子监司业的姚霁风游学途经苍南老家,前来翰弘书院拜会谷长学谷太师,尚在谷家与谷珩交流学术。聊及家中琐事及谷燮,姚霁风前一刻还在宽慰谷珩:“令妹所言算不得什么大逆之词,少年心性而已。”

    下一刻,佥都御史便亲自拜访,身后跟着一众官兵,要谷长学交人。

    姚霁风认下这桩“罪责”,承认禁书乃他游学时随手闲作,本是无聊打发时间的,被谷家小姐无意中读到,当了真。

    “是姚某之过,御史大人不必苛责谷家小妹。”

    佥都御史有些为难。

    其时刻版书籍未兴,抄本字迹一经比对,这谎便兜不住。

    这件事儿不大,只将谷燮送往佛寺戒堂便算了了。可事又不能算小,翰弘书院的门生向来是朝中股肱,小女子意图祸国乱政,不施惩戒,亦说不过去。

    姚霁风道:“此间事由,姚某回到庸都,自会向皇上禀明。”

    御史也不愿得罪谷太师。谷家在读书人中备受尊重,门生遍布朝野,他本着分内之责前来与谷太师商议将姑娘送去佛堂清修,便不再追责,已经留足了颜面与余地。哪知谷家不要这颜面,只道会严加管教。难以收场。

    姚霁风要揽,他自然乐得甩手。

    文臣,谁的笔尖没有洒落过“抨击时弊、讽喻时政、指摘时风”的悖逆之词,见怪不怪。

    依兄长谷珩之言,姚霁风此番游学回庸都后,便会由司业擢升为国子监祭酒。因此事,他受了些无足轻重的申饬,将擢升的事耽搁下来。

    姚霁风走后,谷燮问兄长谷珩要了他的生辰八字。本想送他一卦,接连问卜,卦象却只显现一种结果——

    毙于风雪。

    她要救他。

    为了改姚霁风的命数,她无数次窥探天机,却都是同样的回响。

    果真,宣元十六年苍南民难,姚家于年节宫宴之上被判处满门抄斩。时下,庸都落雪。

    谷燮知晓祖父还乡时,宣元帝曾赐了一道空白圣旨。

    她一人之力不可为,那皇权呢?皇权与天命,究竟孰是主宰?

    她想,她或许赢了天命一次。

    再一次问卜,卦象果然有变化。但很快,其他事情也有了变化。许是她多次窥探天机,强行篡改他人命数,引来天谴,姚霁风“毙于风雪”的预兆,竟出现在她自己的命格里。

    她长吁一口气。也好。

    无非是一命换一命。

    恰好,她在庸都有一位小她几岁的至交,近日在议亲,来信附上二人生辰条,想让她测一卦夫妻二人是否圆满。

    也不差这一次。

    她抓起三枚铜钱,六爻成一卦。

    ——情深缘浅,霄壤之殊。

    这不对。她这位挚友令尊时任庸安府尹,与之议亲的盛家家主乃当朝兵部尚书,该是富贵之命,怎会成卑贱命格?

    或是自己学艺不精,哪里出了纰漏。

    她请教祖父。谷长学拍拍她的头,道:“阿燮,妄测天意,难逃天罚。”没收了她所有占卜器具,不准她再问卦占卜。

    在李彧婧因其父李义廉获罪沦落贱籍时,谷燮也坦然接受了自己毙于风雪的命运。

    只是不知,毙于哪年的风雪。

    风光可好?

    灵鹫书院前后的巷道里,狂暴的人群似乎稍微平静了些。转而传来更尖锐的叫声。

    庸安府与南衙的人相继赶到。

    程令典先高观一步抵达六尺幽巷,庸安府衙差人手不够,只得先疏散民众。

    高观骑马赶到,亲率十二卫围了灵鹫书院的四面巷道,抓捕带头的肇事者。

    高观看到程令典,惊诧道:“程大人,参你的折子都满天飞了,您不躲着,还出来做事呢?”

    程令典正焦头烂额,道:“高统领就别说那风凉话了,巷道窄,闹事的人太多,衙差、官兵都进不去,怎么抓人?”

    闹事最凶悍的人也最狡诈,方才凶悍如山匪水寇,官兵一来,挤在人群中做起缩头王八。若要开口子放人,必会令他们浑水摸鱼、逃之夭夭。

    高观也愁。

    此事不宜拖,这么多人扎堆聚集在两条窄巷里,贸然令官差挤进去抓人,恐匿在其中的贼人诱导人群狂乱,届时更不好控制。若再引起踩踏,死了人,罪责必定落在他和程令典头上。

    “程大人,您拿主意。”

    程令典挪到高观乘骑一旁,仰头道:“放人罢。”

    高观道:“放人?此事皇上已知晓,不抓人如何交差?”

    程令典道:“瞅见那些白衣子弟了吗?”

    “瞅见了。国子监监生。”

    六尺巷道,尽是灰白布衣,那些白衣陷在其中扎眼。

    程令典道:“休伤人。一个也别放走。”

    抓捕监生,此举措意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国子监子弟个顶个贵重,不能关入监牢,又不能杀。羁押一两日,待皇上斥骂过国子监官僚,便由国子监带回去便罢。

    事态就此了结。

    高观骑在马上,于高处看巷道里攒动的人头,皱了皱眉,道:“就这么办罢。”

    一声令下,封路的官差撕开口子,将堵在里头的群众往外引。最后只剩三五成群的白衣阑衫少年,蹲在墙根,时不时偷摸抬头瞟望四周。

    灵鹫书院的大门从里面缓缓推开,谷燮向高观与程令典行礼致谢。高观下马,与程令典一起还礼。

    谷燮道:“多谢两位大人。”

    高观道:“山长无事便好。长公主即将回宫,山长若有差池,在下的脑袋恐怕不够交差。”他指了指墙角的学生,“程大人,带走罢。”

    程令典道:“监生带回庸安府?你们南衙离国子监更近些吧?”

    高观道:“南衙又没有监牢,这么些学生,带回去关哪里?难不成放南衙大堂好吃好喝招待着?”

    这山芋着实有些烫手。程令典与高观都不怎么想接。

    “高统领!高统领!”一南衙夫长装束的人喊着跑来,“顼水河畔,有人闹事。”

    高观脑袋要炸开花,“又是谁在闹事?”

    夫长道:“很多人。她们截停了倚风阁秦森森姑娘的画舫,快出人命了!”

    谷燮淡定的面容浮出一瞬失措。

    高观上马,“走。去看看。”

    谷燮跑上前,攥住高观的马褡子,“高大人,可否给我备一匹马,带我一同前去。”

    高观思索片时,对前方喊一声:“牵马来。山长最好遮面。”

    “多谢。”——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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