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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70-80(第17/20页)
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来拉她,可曲砚浓轻轻一抬手,擦过他手背,轻飘飘地向下坠落。
她不想让人拉住的时候,谁也留不住她,从山峦之巅一跃而下,只因她觉得坐在那里,心里闷闷的,不痛快。
千丈峰峦对金丹修士来说不过是一场惊险的冲刺,她脚步轻盈地落地,仰起头,望向青峰之巅,遥遥矗立的钟楼上,依稀可辨的英挺身影。
“我走了——”她扬声说,又快活起来,轻曼的语句在空寂的山谷一圈一圈回荡,八方六合都是她的絮语,神采飞扬,“下次见面的时候,别做闷葫芦了,至少让这里有点声音吧?”
这无疑是迟来的挑衅,和嫉妒酸涩无关,每个字都带着欲擒故纵的暧昧,她习以为常又饱含期待地等着卫朝荣冷冽干脆的回应。
可这回她等了一会儿,卫朝荣一直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站在钟楼上,久久凝望她,英挺高大的身影在云气里几分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满眼晴光,唯独他垂下的面容晦暗孤寂。
这又是做什么……
她心弦轻轻地颤,在谷底站了好一会儿,和他遥遥地对视,过了很久才回过身,逼自己蹑影追风,不回头地飞远。
飞出牧山前,她忽然听见身后悠远的钟声。
“铛——”
山头的松针微微颤抖,声浪如潮,重重叠叠反反复复,她蓦然回过头。
远山钟楼,那道熟悉的英挺身影以刀作杵,刀在鞘中,高高扬起,重重击在钟身。
“铛——”
她灵光一闪,几乎是宿命般轻易理解他看似荒诞的举止里的意味:她让他下次让这里有点声音,说他是个闷葫芦,他没抗议,也没严词反驳,不声不响,敲响了黄钟,让整座牧山都有了声响。
——声音是有了,可却不是她说的那种。
沉默的针锋相对,干脆利落。
曲砚浓不觉笑了起来。
叫他多说点话,当真就这么难吗?
可他这么回应,她倒不生气,隔着群山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铛——”钟声在她身后回荡,送她远走,满山青绿呼和,直到她走得很远、很远,回了魔域,在碧峡激荡的流水声里,仍觉钟声还在耳边,不曾远离。
三声钟,刻入她心魂。
熙攘山道上,素白道袍的女修垂下眼睑。
破砖瓦都推了重建,敲钟人失却在旧日故国,无人山道如今挤满牧山弟子,只有青山依旧在,绿水终不改。
“不必看了。”她语调寡淡,很轻,“不一样了。”
第79章 雪顶听钟(十七)
曲砚浓顺着覆雪的山道拾级而上。
她本可以身随意动, 在一个心念之间登上这座山,甚至不需要一瞬,但她很有幽情地像个凡人一样, 一级级向上走。
在群山中, 这座山独寂, 没有普通弟子居住,自然也就少了那些人间烟火味,少了熙熙攘攘,只剩下孤冷的寒意。
公孙罗的静室就在这座山上。
那是一座由辰砂涂抹过的特殊静室, 能隔绝神识查探,让人无法察觉到这座被白雪覆盖的屋舍。
但除却生老病死爱别离, 曲砚浓总是世事的例外。
这座被精心隐藏起来的静室,对她来说不过是多看几眼的事,这样慢悠悠地走上孤山,也是因为她根本没必要快。
公孙罗独自在静室中枯坐。
白铜鼎炉里朱雀火烈烈地烧着, 他面上覆着层薄薄的霜,将那张秀气的脸半遮半掩。
他的神色也像是覆在他脸上的那层霜, 沉凝如冰,不得展颜,他掌心摩梭着一枚方孔玉钱, 半晌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举了起来。
“往后三年内,你都不要来牧山了。”他对着那枚方孔玉钱冷淡地说,“我如果有需要,会提前联系你。”
那枚方孔玉钱里传来一阵乐呵呵的笑声, “公孙老板,我们知梦斋讲究你情我愿,当然不会给你添堵, 你愿意在哪里和我们做买卖,我们就在哪里做买卖。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没法用清静钞买到的,你明白吧?”
虽然公孙罗知道对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这不妨碍他微沉了神容,“清静钞不就是你们望舒域搞出来的把戏?号称万物皆可换的清静钞,实际上什么也换不了?”
方孔玉钱另一头还是很和气,“这不是二十年前玄黄一线天地合,清静钞被曲仙君和上清宗一起拿去了吗?也怪钱串子不争气,他大爷的,怎么就不敢和曲砚浓打一架呢?”
其实很大可能是打过的,以季颂危视财如命的脾气,有人要夺他的清静钞,他怎么可能不和对方拼命?最大的可能是拼过命也没拦住,只好装成没动过手的样子。
不过,方孔玉钱另一头的人又说,“就算清静钞还在四方盟手里,该不值钱的时候,它也不值钱,自己都能发清静钞了,这玩意对于望舒域来说,就是好用的白纸。”
真正有价值的、能流通五域成为每一桩买卖筹码的,绝不是一张轻飘飘的纸钞。
也许是一座灵石矿,也许是一片亟待开采的湖,也可能是握拢的权力。
公孙罗无疑就紧握着这样有力的筹码。
而牧山越发强盛,他手中的筹码也会相应变得更多。
“上次帮你们偷渡上船的那几个人还不够?”公孙罗不耐,“上清舰船盘查森严,一张船票有价无市,我不出面,你送上船的那几个人就算老死在玄霖域也拿不到。”
这正是公孙罗的筹码之一,在这方面,他暂时还无可替代,这也是方孔玉钱那头的修士对他态度一直极好的原因。
“那几个蠢货受了点刺激,在舰船上发了狂,大开杀戒,恰巧遇见獬豸堂大司主徐箜怀,已被其毙杀于船上。”方孔玉钱另一头的人笑呵呵地说,“真是浪费了公孙老板的一番好意。”
可从对方的语气来看,这损失好像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大费周章搞到船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公孙罗的脸色骤然变得极难看。
“那几个人在舰船上闹事,被徐箜怀毙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你现在才说?”
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银脊舰船被上清宗管得很严,每一艘舰船上都至少有一个元婴修士,但凡出现血案,都会被严查,更别说这些人是偷渡上船,直接撞上了徐箜怀。
徐箜怀在獬豸堂活阎王的名声,难道是自己吹出来的吗?
方孔玉钱另一头的人语调悠悠,“不要那么着急,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大司主修行出了岔子,接近走火入魔,那次强行出手镇压,修为也废了一大半,在入魔边缘徘徊,早就是自顾不暇,查不到你头上的。”
公孙罗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好。
正相反,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大司主走火入魔、自顾不暇?
那数日前从舰港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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