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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70-80(第16/20页)
那她还十年如一日在寄情江中练剑呢,论起对寄情江的熟悉,她不比公孙锦深?简直是班门弄斧。
她这样想着,一抬眸,恰好与公孙锦目光相对,两人俱是一顿。
那一日在山谷中,两人被一道神秘幽风救下,落在山谷的两侧,在极大的茫然中遥遥相望,谁也没了再打个你死我活的念头。
公孙锦沉默了半晌,最终先开口:“我输了。”
还没等旁人露出惊愕的神情,她便像是不耐一般,短暂地朝青山之上的公孙罗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抬起手,将那把骨刃掷向远处,如同掷出一个垃圾。
“走了。”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山谷。
说实话,英婸同公孙锦这个人打了好几年的交道,对后者的评价一向也只是“实力还过得去”,别的就没有更多了;被骨刃暗算后,与公孙锦狭路相逢争胜,英婸对公孙锦的评价也不过多了一句“还算有点血性”。
直到公孙锦掷了骨刃,不言胜,反言败,英婸才蓦然觉得,这黄沙精稍微有点值得重视了。
两人对望一眼,又各自挪开目光,一两句欣赏之词什么也不算,公孙锦注定永远站在牧山这头,随时会毫不犹豫地与鸾谷为敌,而英婸则绝不会忘记那把阴毒的骨刃让她如被掘骨之余,还暴露了半妖身份。
如果日后有机会,这个仇,英婸是一定要报的。
被两人同时嘘寒问暖的白衣女修很有兴致地望着她们。
“我以前来过牧山。”她说出一个让她们都惊讶的事实,“我以前在这里看过很多次风景。”
英婸眼神微凝。
难怪檀潋的立场并不鲜明,在鸾谷和牧山之间并无偏袒,她多次来牧山上过景,与牧山的联系一定不浅。
曲砚浓漫不经意地笑了笑。
从前卫朝荣还活着的时候,曲砚浓来过牧山几次。
那时候牧山宗欢欢喜喜地并入了上清宗,留下经营了三四代的旧山门,任由这片因辛勤打理而温馨和乐的故址在寥落里走向无可挽回的衰颓。
或许不是没有人惋惜留恋,可人总是要往上走,带不走的昨日只能抛在身后,等到曲砚浓第一次到牧山的时候,一片恬然的仙山已经萧疏荒芜了。
阖宗迁徙的时候,牧山宗修士带走了绝大多数家当,只留下最外围的防护阵法,填满了灵石,任护宗阵法数十年如一日地运行,倘若他们在上清宗混不下去,归来还能有一条最后的退路。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留。
原本干净明澈的殿堂,雕梁飞檐上也落了厚厚的灰尘;曾经晨昏习练的校场,悄然死寂,空得让人心也空落落。蛛网横斜,金漆剥落,破败得不成样子。
她不知道卫朝荣私下里究竟回过牧山几次,但她知道他一定回来过,因为当她兴致偶发,非要他带她去牧山宗故址看看,到了地方,连她也暗暗惊讶,可卫朝荣没有。
她说想看看牧山宗的模样,他说没什么好看的,她说非要看,他沉默很久,只好同意。到了牧山宗,望见衰颓破败的旧山门,他比平时更寡言,可没有一点意外。
“你看,没什么好看的。”他说。
她侧首余光望他,雪光晴明,把他清秀俊逸的轮廓勾勒得明净沉然,他定定地望着远山,声音里有喟叹,也有释然。
那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他踏上仙途的起点,曾经全部的牵绊,怎能如此轻易释怀?
于是她误会了,苦涩的嫉妒蒙住了她的视线,她认定他的释怀与牧山阁的现状有关,既然牧山宗成了牧山阁,在上清宗蒸蒸日上,谁还会在乎一处被弃置的旧山门?
他有家,牧山宗就是他的家,只要家还在,山门不过是几间屋子罢了。
她想,卫朝荣之所以一点都不在乎这一处旧山门,是因为他一直有家,他现在的家在上清宗,怎么会在乎这个已经破败的废址?
走进牧山宗的护宗阵法后,她一路都很沉默,生怕自己一张口,冷酷伤人的昏话就冒出来,倒也不是怕他伤心,只是觉得那样太丢她的脸了,她怎么会为这样的理由嫉妒?
可她拼命地往下咽,嫉妒却像鱼刺梗在喉头,连卫朝荣都察觉到她的异样,一路不时地望向她,幽邃目光里有万千未诉,终究欲言又止。
终于,他问,神色平静,“很破,是吗?”
曲砚浓想否认,可嫉妒涌上她心头,让她把言不由衷的话又咽了下去。
牧山宗原本也不算辉煌,被荒废后更破败了,让人想夸也找不出理由。
反正他已有了新的家,上清宗家大业大,世上有几家胜过它?虽说魔修傲慢自大,谁也不服,但深心处还是有一处陷落下去,明白一段平和安宁的生活是自己一生也无法企及的东西。
而在上清宗,平和安宁唾手可得。
人心总是得陇望蜀,她如此嫉妒卫朝荣,又如此抗拒承认。
“太破了。”实话脱口而出,她没有一点善意的谎言,这一刻她心里本来也没有几分善意,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话,“我还以为你的宗门应该气派一点,即使比不上上清宗,也有点名门的气势。”
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像是修仙界随便捞出来的九流小派。
“如果有名门的气派,也不必处心积虑回到上清宗了。”卫朝荣淡淡地笑了,他的神色没那么冷峻了,微微偏头,流畅的侧脸弧线被天光映照,泛着微光,他眼中有种很莫名的惆怅神采,“我们本来也就是个九流小宗门。”
曲砚浓是习惯使然,总喜欢在他面前说写硬话,好整以暇地看他究竟会如何反应。她习惯了他在她的刻意挑衅和撩拨下神色凛然寒峭,习惯了他冷冽沉然地针锋相对,这几乎构成了她对人间欢爱全部的认知,可她没想到这一次他没这么做。
他顺着她说下去,她不无真心的奚落他全盘接纳,如此心平气和,惆怅不掩。
原来在冷冽寒峭之下,他还藏着一点柔软,还这么真率赤诚、毫无保留地说给了她。
曲砚浓忽而不说话。
他们坐在钟楼顶端,那时满山青绿,正是早秋天气,钟楼建在牧山最西的那座山之巅,遥遥远望四面峰峦,俯瞰牧山宗萧疏颓败的屋舍,仰起头,还能望见最高那座山上渐渐西沉的红日。
“难怪你要回去,有人在等你,当然是回去更好。”她坐在褪了朱漆的木栏杆上,突兀地开口,不再夹枪带棒。
她一向漫不经心,除了她自己的痛快,其他全不放在心上,偶尔挤出一点心神,要么去反抗,要么去享乐,以前的散漫是真的,那一刻的散漫却很假,有一点为他高兴,还有很多沮丧,拼命藏起来,装作不在意。
他没接话,好像对她爱搭不理,可她反倒松一口气,顺理成章地缄默了。
萧萧疏风吹过,他抬起手,拂过她被长风吹得张牙舞爪纷飞的头发,轻轻地拢回她的肩头,什么也没说。
曲砚浓头一回觉得和卫朝荣待在一起,既让人沉溺,又让人想躲避,她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从漆木栏杆上一跃而下。
钟楼立于山巅,向下是幽邃山谷,卫朝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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