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债: 8、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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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入座后,伶人奏响曲调。

    戏子登台表演,气息绵长,一唱一喝韵味悠长。

    台上唱着曲,台下的主座上却不见最重要的人物。

    王副将试着询问:“今日仲秋会为庆团聚,为庆陇峪关战胜,怎不见骆王爷。”

    开口的这位王副将正是王阳州的兄长王启州,在陵州巡防营就职。

    这话也问出了在座众人的疑惑。

    有人搭嘴:“是啊,骆王爷怎么不来?”

    骆云昭看向那王启州,在他旁边的就是王阳州跟洵世子赵澹言。

    “早些日子的凯旋宴上,众将士与我父亲不醉不归,好不畅快。”

    她继续道:“只不过今日我父亲身有要务,想来是不能到场了。这仲秋会本郡主和世子到场也是一样的。”

    王启州頜首,连忙道:“原来如此,王爷还是要务当紧。清和郡主说得是,您和世子到场都一样的,不过郡主身弱,若是听得疲累了,早些休息。”

    骆云昭语气淡雅:“多谢王副将的关心。”

    听此众人不再多问,饮酒作乐。

    以她的身子,众人自是不敢敬她酒的。

    再说小世子骆凤池才十一岁就更不可能喝酒了。

    雍北一向民风彪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习俗一直都有,在座众多又是军中人,酒量堪比海量。

    听闻赵澹言是洵王之子,众人听曲饮酒时,便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纷纷敬酒示礼,载笑载言。赵澹言竟有些脱不开身。

    戏歌之下,不过半晌便已酒气满楼。

    戏人唱一曲终后,骆云昭有些坐不住,掩掩口鼻,便让夏沛儿陪着去水榭亭栏处透透气。

    骆凤池还在兴致盎然的看着台上戏子耍枪,自是没太在意骆云昭的动静。

    而后方的骆也眼眸沉敛,静静地望着走向亭栏的倩姿,丫鬟自觉地给她披上狐裘。

    阿姐。

    是他可望不可及的人。

    年少时阿姐都在后院里养病,围绕身边的都是丫鬟婆子,大夫药师。

    关于她的消息,骆也皆是从凤池嘴里打探。

    陇峪守关,他离开陵州两年,回来阿姐若不记得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意外的是阿姐第一眼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可幸,她记得他。

    倒是他,每每对面阿姐时总是手足无措,明明战场杀敌时,他最为冷静自如。

    亭栏处的倩姿几许轻咳,只见丫鬟连忙给她递上手炉,湖边是寒的。

    骆也微微蹙眉,眸中掠过关切。

    她比以前更加羸弱,听闻病情加重了,恐怕难熬过两载年华。

    想着,他捏着酒杯的手略紧。

    左侧有人起身,正是那长相温文的赵澹言,带奴仆端着热茶朝亭栏处走去。

    戏台上依旧伶曲宛转浑厚,丝毫没被影响。

    骆也放下酒杯,漆眸又渐沉几分。

    湖岸清风徐徐,皎洁的明月倒影在湖水中,波光粼粼。

    骆云昭正打算回座避风,便见着赵澹言走上前,她眉梢微挑。

    赵澹言彬彬有礼,行礼:“清和郡主。”

    身旁还跟着个奴仆端茶盘。

    “据上次与郡主见面竟已过来半月之久,本上门拜访赔罪,却听郡主病卧不敢打扰,今见郡主安康甚为欣喜,便以茶代酒敬清和郡主一杯。”

    骆云昭端量几眼他端来的茶,散着热气,淡淡茶香,众人眼皮底下,倒也不怕有什么伎俩。

    “洵世子如此客气,都不好婉拒了。”

    总得给人家个面子。

    正好湖边的风吹得她略凉,喝口热茶也不错,骆云昭揽起袖接过温热的茶杯。

    待茶饮尽,她将茶杯放回盘中。

    抬眸对视赵澹言,温淡道:“马场一事早已过去,洵世子便莫再提及。”

    赵澹言点首:“自然。”

    骆云昭望一眼戏台上的唱曲,道:“我身子虚弱,唯恐款待不周了。”

    都是客气话,该听得出来。

    赵澹言道:“哪里的话,水榭戏台,戏歌名伶,是赵某有幸。”

    骆云昭道:“洵世子喜欢就好。”

    两人微顿,赵澹言将目光转向骆云昭身旁的夏沛儿。

    说:“那日马场见过的,万俟越的女弟子夏姑娘,听闻医术精湛,令人折服。”

    赵澹言来雍北这么久,想来这还是第一次正式交谈结交。

    夏沛儿回礼:“洵世子谬赞。”

    而骆云昭的心思显然不在眼前的事物上,时不时慵懒地瞥向戏台酒座处。

    戏唱几曲,座上众客已几壶酒水下肚,都有些横七竖八的感觉了。

    怎么觉得台上唱戏的,好似换了一个人。

    倒是看起劲的骆凤池见戏人停唱,起身斟上酒水让人给戏台上的戏人送去,乐不可支。

    骆云昭不禁念道:这小子……

    “清和郡主。”

    旁的人唤她。

    骆云昭回过眸。

    正是赵澹言,他道:“酒座上难免有些气闷,郡主可否与我去湖岸走走?”

    骆云昭轻轻端量他,拢着狐裘:“不了洵世子,我这身子容易乏累,听完这曲便想回去歇息了。”

    说罢,她随意地看向戏台。

    那戏人接过酒水,好似有一抹匕身反光入了她的眼。

    眼前的赵澹言有些尴尬,骆云昭三番两次驳他脸面,着实难堪。

    骆云昭却完全忽视了赵澹言的神色,缓启脚步,定睛看着戏台中央。

    见戏人宽大的戏袍间隐约藏着一把利器匕首,很快又消失于戏袍里。

    骆云昭顿时意识到什么。

    再看骆也,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亭栏与酒座间的明暗之处。

    赵澹言觉察到她关注点在戏台上,正开口:“郡主……”

    戏人唱着酒戏,逐渐靠近骆凤池。

    众人不曾察觉。

    骆云昭当即沉眉,一把便推开眼前的赵澹言,脱口而出:“骆也!”

    也在此时,台上惊变。

    戏人长袍一掀,趁着众人始料不及,冲着骆凤池持匕而去。

    谈笑嬉闹的骆凤池未觉察这突变,回过眸只见明晃晃的刀锋直逼他来,下意识避退一步。

    千钧一发之刻,无名酒杯飞掷而出。

    撞打在戏人持匕的手上,不得不歪刀,刀锋险些割伤骆凤池,好在仅是断了几根发丝。

    掷杯之人正是骆也。

    骆凤池身边的杨将卫当场拔刀护卫,戏人见没得手,便作势再急急刺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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