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反派今天也想咬我: 40、帕拉迪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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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毒素将思考撕扯成一团乱绪。伊芙琳的眼神有些涣散,

    把她带回帕拉迪索后,劳伦佐情绪似乎安定许多。伊芙琳淋了大半天的雨,他就让她先去洗热水澡,等她换上干燥舒适的衣服,甚至还很客气地问她要不要吃晚饭。

    “我不饿。”伊芙琳摇头,只是看着他,像在等他发作怒气。

    他就笑:“可我饿了。”

    这一次他没在桌上进食。餐厅那面落地窗户透进的月光,厚重繁复的帘幕围起的熏香残调,前者澄澈寒冷,后者昏暗温暖,伊芙琳说不清哪种是更好的佐餐调料。

    伊芙琳的双手都被劳伦佐按着,他埋头汲取血液的时候她看不到他的脸,他摘下黑手套的指腹在她腕骨上来回地摩挲,像是无意识的动作,是安抚,也是疑心过重的防范措施。她之前反杀的奇招可能令他印象过于深刻。

    兴许是错觉,伊芙琳总觉得麻痹的毒素比上次起效更快、作用也更强。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升高,要维持连贯的思维越来越困难。可反正思考也成了一件痛苦的事,伊芙琳索性放任自流。

    然而发烫的刺痛将她唤回此刻,吸血鬼的尖牙开出又两个小孔,很浅,出血量不多,纯粹是想带来疼痛的目的明确且充满恶意。

    劳伦佐略微抬眸与她对视,眼神与声调同样黏稠:“不要想着逃进白日梦里。这才是现实。”

    “我没有逃,是你没控制好毒素的剂量。”

    “啊--我忘了,标记过的食粮确实会变得更敏感。”

    伊芙琳立刻变得僵硬。劳伦佐触雷成功,愉快地再一次换了个地方咬。

    她怀疑再这样下去,等他终于吸饱血,她还有没有一片皮肤是完好无损的,便深深吸了口气:“要咬死我也好,要吸干我的血也罢,请你干脆一些。吸血鬼的家教里不包括‘不要玩食物’这条么?”

    往事是他的雷区,她同样精准地踩中痛点。

    “十分遗憾的是,我从小缺乏管教,包括进食仪态。”劳伦佐语声降温,比之前用力。伊芙琳禁不住绷紧到脚趾,本能地挣扎,獠牙只有更深地扎入血肉,有一刻她觉得他真的打算从她身上撕咬下一块生吞。

    她揪住他的头发往旁边扯,劳伦佐嘶了一声,抬起来看她的神情极为不悦。

    伊芙琳冷冷地回瞪。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人怀念的景色:“这个眼神和表情真是久违了。”

    伊芙琳禁不住想摸自己的脸。她随即想到,在今早的大雨冲走彩虹色的泡沫前,她面对他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因为帕拉迪索没有镜子。

    劳伦佐的目光也略微凝滞。

    她差不多完全从与始祖的死斗中康复了,即便刚刚被他吸过血,脸上也泛着淡而艳丽的绯红,不知道是怒意促使血气上涌,还是毒素令她的身体里热意升腾。此前她每每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时茫然而脆弱的神情也再无影踪;锐光点亮她苍蓝色的眼睛,她笔直地看过来,感觉像白银刀锋扎入心脏。

    他早就知道的事实残酷地得到应证:伊芙琳此前之所以没有逃走只是因为虚弱。那所有称得上平静的分秒时日都是她在忍耐他。

    半拍令人窒息的沉默。

    劳伦佐突然低下来咬她的嘴唇:“真奇怪,也许我还是更喜欢你以这种眼神看我,不像在做梦。”

    怪异的酸楚揪紧胸口,伊芙琳别开脸。他把她扳回去,按着不让她闪躲。

    近在咫尺的赤红眼眸烧得她哪里都刺痛,她闭上眼,他就吮咬摩挲,故意弄出煽情的响动。于是她终于睁开眼,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肩膀后的一点。她知道他讨厌被视而不见。

    “看着我,”他果然提出要求,话语似曾相识,与她额角相抵,霸占她视野的所有,“伊芙琳,看我。”

    她绷着脸与他四目相对,嘴唇开始发抖。

    “为什么?”她哑声问。

    劳伦佐装作听不懂:“什么为什么?”

    所有。为什么要突然转性忍耐杀戮的冲动,为什么对这样重大的改变只字不提,为什么又半途而废。疑问也是给她自己的。为什么明知道无法逃脱依然冲动出走,为什么会失望,为什么意识到误会后的第一反应是踏上折返的路途,为什么……此刻会有不断膨胀搅动仿佛要将胸口撕裂的痛楚。

    帷幔隔出的空间中弥漫着血腥气,是她的。但她无可避免地回想起回程时他身上的气味,那属于原本可以避免的牺牲者们。

    最后,伊芙琳从齿缝间挤出的是:“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因为那样就证明我如你所想,是个只会从无节制的屠戮中获取乐趣的恶魔。”劳伦佐有那么半秒看上去像在向她求救,但他立刻放弃了。他甚至满含恶意地微微笑起来:“那几个可怜的家伙看到我时吓呆了,连怎么尖叫都忘记。杀死那样蠢笨的猎物一点都没意思。但想到他们的死会让你痛苦,我就觉得没那么糟了。”

    “那原本只是个误会,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误会也解开了,”他强横地打断她,随后放缓语调,以拇指指腹擦过她的下眼睑,“而你看我的眼神依旧变回了原样。”

    为什么反倒好像全成了她的错?伊芙琳拨开他的手:“你甚至没试图向我做任何解释,第一反应就是泄愤。”

    劳伦佐嗤笑:“可别告诉我,如果我没杀掉那几个倒霉蛋,事情就会有所不同。一百条人命和一百零一条的区别在哪里?如果你真的能够接受在今晚之前我手上沾染的血,再原谅我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

    伊芙琳语塞。她深呼吸:“诡辩。一条人命也是一条人命。”

    而且因为她而死的一个人与路边车祸死去的一个人意义不同。

    他闻言宽容地笑了。每次她吐出挑不出错的道德正论时他就会露出这种刻薄的表情。

    “你们信奉的神主张慈爱,即便是罪人也有资格忏悔寻求救赎。”劳伦佐拉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一下下地啄吻,尖牙在指尖划出细小的伤口。原本只是个修辞性的问句,说者和听者都不自觉变得郑重。他定定地瞧着她,以筹划犯罪计划的轻柔口吻问:“那么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么,伊芙琳?”

    如果他学会克制,如果他不再无意义地杀戮--

    劳伦佐的目光放空了半秒,像在描述一个已然消散大半的梦境:“你会心甘情愿地留在帕拉迪索吗?”

    伊芙琳在他扩张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他话语编织出的图景。

    窗户外的落叶树会在秋风中变成其他颜色,不知道冬天时帕拉迪索是否有雪,对在盛夏的她来说春日最为遥远,甚至难以想象到那时这座古宅会是什么样子。

    nsurga.她不由自主在心中默念已然变得陌生的猎人誓词,仿佛那是拥有辟邪力量的护身咒语,一遍又一遍,用每个音节挥退擅自浮现眼前的光景,扼杀因为那宁静美好的想象生出的每一株柔软的嫩芽。真的不可能吗?还是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她知道原因。

    不论劳伦佐如何“改过自新”,他在她眼前犯下的罪行、他遗留下的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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