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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血族反派今天也想咬我》 40、帕拉迪索(第2/3页)
据不会有分毫改变。只要她还是猎人……纵使她丢弃猎人的身份,他比人类凉的皮肤、他那鲜血般的眸色都会提醒她、让她再一次地想起他是披着美丽皮囊的非人之物。不,那根本与他是人类是吸血鬼无关,啜饮温热的鲜血是生理需求,破坏与杀戮来自无关族类的残酷个性。
如果他真的是个人类,只怕也会成为被警局通缉的连环杀人犯。
而她即便从来没有把自己摆在正义使者的位置上,也远远没有准备好舍弃身为人类的一切,更不用谈“原谅”。只有那些因为他失去至亲和爱人的人有权利决定是否原谅,而她……她只是一个连正义都称不上的猎人。
四季流转,数秒漫长的、令心脏狂奔又冻结的对视。
最后,劳伦佐微微一笑:“好的,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他变得前所未有地平静:“这些天我时常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但我找不到原因。现在我知道了。”
“为什么我非得钻进你们那套道德伦理的模子里?为什么我非得拙劣地模仿人类的行事逻辑?即便学得再像,我也无法成为人类,更无法否定自己的本性。”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应该试图假扮成不是自己的东西,”劳伦佐的嗓音突然变得空洞,“你也无法相信我能够做到。毕竟,还有什么比怪物笨拙可笑的求爱更恶心的呢?”
求爱。
这个词语令伊芙琳的思绪有那么片刻完全停滞。
“我--”她下意识地要否定劳伦佐自弃的话语。
劳伦佐不给她提出异议的机会,用指腹按住她的嘴唇,轻柔而蛮横地说:“你想否认什么?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也是爱我的吗?现在,立刻。”
伊芙琳嘴唇颤抖了一下。
劳伦佐善解人意地弯了弯眼角:“看吧。”
但这还不够。他继续无情又刻薄地质问她:“我试着去迎合你,然而你愿意为我舍弃猎人的身份,甚至接受转化变成血族么?你能抛弃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哪怕只有一点,去接受我们的规则与生存方式吗?”
伊芙琳答不上来。她甚至无法想象他所勾勒的图景。
哪怕对吸血鬼这个族群并无彻骨的恨意,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其一。即便常常在人群中感到格格不入,她也没有想过放弃人类的身份,甚至因此更为注意要表现得合群。啜饮人血、同类相残是不需要教导便刻入身体的禁忌。
劳伦佐见状又微笑了一下。看着她,他低声与难以启齿又幼稚的幻梦彻底告别:“我放弃。”
他放弃期望以克制和伪装换来接纳,放弃幻想能够得到回应。
伴随着宣言,劳伦佐干脆利落地放掉了令他痛苦的东西。他不再介意了。刚才那些从内部啃啮撕咬他、令他无法轻易释怀的情绪再没有一丝踪迹。
因为他领悟了真正渴望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他不擅长折衷。要么如愿,要么认输甩手。要么零,要么百分百、百分之二百。顺应着人类对爱的定义付出对他来说是本性的所有反义词,仅仅是尝试都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离奇特例。但充其量也只是个一时兴起的实验。
他真正想要的、唯一想要的是不可能的奇迹。
“我不会再忍耐了。”劳伦佐的表情有些恍惚,双手勒住伊芙琳的脖子,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手指一点点收紧。他所有对她克制的吸血冲动与无处立足的恋慕尽数化为杀意,在脑海中叫嚣着,在寒凉的躯体中燃烧。他一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伊芙琳喘不过气。与毒素营造的轻微缺氧感不同,随着冰冷的钳制如巨蟒般绞紧,无法顺畅运作的肺腔火辣辣地生疼。她试图吸气,但是只发出孱弱的抽息声。她扳住劳伦佐的手,踢他,晃动身体,积压着所剩无几的氧气想要让他松手,但是纹丝不动。
劳伦佐的目光穿过她,对她的挣扎视而不见,就好像她已经化作枯骨齑粉。
他真的会杀了她。
这个认知竟然在伊芙琳心头引发些微震动。明明从第一次见面起,劳伦佐就一直毫不掩饰地展露着、表达着对她的杀意。不论它可以用什么别的名称包装,内里都是相同的。
除了在帕拉迪索的这段时间。
他确实忍耐过。
视野蒙上不祥的灰黑色,伊芙琳不再挣扎。也许这就是他们该有的结局。如果不是劳伦佐,她早已死在图宾大教堂广场那凄清的月色里。帕拉迪索是一场幻梦,人生何尝不是,死亡才是彻底醒来。
狡猾点说,她还要感谢劳伦佐替她做了选择,让她至死都是人类。
伊芙琳的脸色发青,红发在身后如热带的水藻披散,目光失去焦距,失色干枯的嘴唇却轻轻地上扬。
一个解脱的、胜利般的微笑。
劳伦佐瞳孔骤然放大,骇然松开对她的钳制。
“咳咳!咳--”伊芙琳像要把肺叶都咳出来。
劳伦佐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剧烈地颤抖。他又看向她,伊芙琳咳得几乎喘不过气,生理性的泪水汹涌地自她的眼角淌下,沾湿了逐渐自青白变得通红的脸颊。他的视线麻木地下移,她脖颈上的手印狰狞可怖,像烙铁的痕迹,让他的手指产生了发烫灼烧的错觉。
他下床倒了一杯水给她。伊芙琳歪在床头喝水顺气,他就安静地看着她,直至她呼吸逐渐平复。
“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失态。”他换上礼貌而充满距离感的口吻。“之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伊芙琳头晕目眩,慢了数拍才品位出他话语承诺的意味,而后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之后?”
吸血鬼的嘴唇掠过她脖子上发烫着作痛的勒痕,凉意宛如麻醉剂。他最后在她动脉的位置停住,轻轻地说:“我依然渴望你的鲜血,却无法容忍你独自在死亡的安眠中求得解脱。”
黑发轻轻刮蹭着向下。
“那只能强求你再继续陪着我了。”
这么说着,劳伦佐侧头咬下去,用力地吮吸,贪婪地吞咽。刺痛与失血的晕眩相撞,伊芙琳眼前发黑,想推开他,最后无力地搭住了他的肩膀。
“你真的很甜。”吸血鬼轻笑着将她卷进一个血腥气浓郁的吻,像要证明这次他没说谎,她的血液被他带到她的齿间舌上,可她能品尝到的只有铁锈味。她还没从窒息的劲头中缓过来,只能瘫软着承受。
然而知觉和思考都渐渐地恢复运作,刚才在生死时刻失灵的情绪开闸而后奔涌。
恐惧,怨恨,屈辱,失望,喜爱,爱恋,恋慕,倾慕,爱,恨,憎恨,嫌恶,憎恶,无可理喻,爱,有悖理性,爱,不被宽恕,爱,无法自洽,证明失败,矛盾修饰。宛如融化的肮脏油彩般混合交织的情感最后凝结成一句话:
她好恨他。
在劳伦佐终于要后撤让她换气的时候,伊芙琳的手指深入他的黑发,将他朝着自己压。反正一切都可以拿毒素来解释。若要追究原因,她还可以责怪食粮对猎食者不受控制的眷恋。不够有说服力的话还可以说濒死体验令她神智失常。她主动拥抱他,牙齿碰到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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