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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卫贵人今天还想宫斗》 20、第三次侍寝(第1/4页)
最初闭上眼的时候,卫斐本心只是想假寐片刻,暂一歇息。
但一宿未眠的疲倦却无声无息地滚滚袭来,卷着卫斐不容推拒地陷入一片黑沉梦乡。
半梦半醒间,卫斐迟钝地意识到身边正泛着窸窸窣窣的轻响,慢腾腾地反应了许久,才冷不丁猝然惊醒,猛地起身。
视线模糊间,有那么一刻,卫斐是真的没有分辨清楚面前人是谁。
——也许是该归功于她方才沉浸于的那个梦。
还是脸上火辣辣的疼提醒了卫斐今夕何夕。
哦……是皇帝来了,卫斐冷静地想着:这时候她什么废话也无须说,哭就是了。
但哭也不可一味干哭,得要哭得动情动人才好便宜上眼药……像卫斐这般久不落泪的石头心肠,早习惯以技巧来掩饰感情不足,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卫斐蓦然很想放纵一把。
对着那样一张脸,卫斐也并非是当真哭不出来。
——只消继续保持住初醒初见时的茫然不能分辨即可。
如此一假设,再看到那张脸,卫斐甚至都不用太过勉强自己,眼泪就自然而然地落了下来。
泪雨涟涟、泪眼朦胧间,卫斐对着那张脸想到了离开沉氏的那天,大雨磅礴,险些浇灭掉她身上最后那层岌岌可危的傲气。
同事笑着恭维她:“卫秘不愧是卫秘,赶在风口浪尖前就套现离场了……既避开了后面祸起萧墙的麻烦事,又赚得盆满钵满,厉害厉害。”
继而,卫斐又想到了在她无知无觉的某时某处,那场她不曾得知、更不会出席的送别仪式。
也不知道那人头七回魂时有没有回来看过、没看到她会不会有过些微的失望落寞。
接着,卫斐复想到了孤独而平静地生活四年后,律师突然出现的那一天。
——那确实是一笔很大很大、很多很多的遗产。
就是多同样也有多的麻烦,其中最麻烦的当属沉氏的部分股权,纠缠夹杂分不明晰的地方,非得要卫斐本人亲自回到总部再面签一些文件不可。
签到一半,卫斐就开始胸闷得喘不过气来,握不住笔的她狼狈叫停,从会议室出来,顺着消防通道往天台走,当然,只是单纯想上去透一口气。
奈何消防通道自来便是闲话聚集处,给不了卫斐她想要的平静。
——“天呐天呐天呐,我磕过的cp竟然全都be了!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不是太子爷、也不是大公主、甚至还不是老沉总,竟然是二公子!”
——“说不定是二公子单恋呢,谁也说不好卫秘自己是怎么想的吧,我看人家跳槽去晟世后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二公子病死了也没碍着人家少赚一分钱……”
——“简直是梦回过去庄家通吃惨案现场啊!当初集团内斗得那么厉害,大家都开玩笑‘流水的大boss、铁打的卫总秘’,‘得卫秘者得沉氏’,从总部到分部,到处都在开盘口赌卫秘最后到底选三方里的哪边站,结果卫秘竟然就那么离职了,离职了!这合理么?这分明一点也不合理么!……一口气赔了我将近三个月的工资进去!”
——“老爷子的心腹爱将、太子爷的第一‘情人’、大公主的闺蜜智囊……现在江湖上关于卫秘的传说得再加上一条了,让二公子立下遗嘱、主动‘赠予’至少九成家财的白月光。”
——“有卫秘者,吾辈之荣光,男女通吃,老少咸宜,身负只要你姓沉都无法拒绝的被动触发技能,是我们打工人终其一生都要积极追随的时代楷模!”
……
……
不得不说,有些话实在是太耳熟了,所以听得卫斐那时候明明都有在努力憋着了,到了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讲小话讲到正主面前,里面人霎时尴尬息声。
而卫斐笑着笑着,泪珠就从眼角沁了出来,狼狈地弯下了腰。
——太像了,极为相似的场景,简直与他们当年在沉氏重逢那天,一模一样。
不同的只在于,当时的他们被困在那群人里面,想出去而不得;后来的卫斐一个人站在外面,抬一抬手,那群人便吓得作鸟兽散。
当时的卫斐静站片刻,泰然自若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对面人的电话。
铃声响,那人先是手忙脚乱地想按掉,待看清其上的来电显示,又很迷茫地抬头瞧了卫斐一眼。
卫斐施施然地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他倏尔醒悟,尴尬万分地咳了咳嗓子,做作地抬高了声音,主动道:“你好,我是沉……”
外面便霎时一片死寂。
等了些许,估摸着外面不会有人了,卫斐打算出去,也非常有礼貌地先向对面人道了谢。
“书上有薛宝钗滴翠亭‘金蝉脱壳’,”那人满眼无奈,又是忍不住地笑,“而今有卫小姐楼梯间借‘沉’吓人,厉害了我的同桌。”
……
……
昔年恩爱会,俱都付水流。
卫斐紧咬贝齿,双目赤红,不发一语,哭得绮丽又惨痛。
哭得裴辞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软到似乎只消轻轻一捏就能碎得飘落满地。
“别哭了,不哭了啊,”裴辞小心翼翼地捧起卫斐的脸,温柔地摩挲其上狰狞肿胀的道道指痕,心疼得难以复加,却又笨拙得只会颠三倒四地重复着那几句,“不哭了,不哭了……”
卫斐拿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掌心肉去,才将将把险些崩溃决堤的情绪拉回些许。
“嫔妾没有做过那等事,”卫斐紧咬下唇,满眼委屈地望向裴辞,抽抽噎噎道,“陛下愿意信么?”
“自然,”裴辞想也不想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郑重而笃信道,“朕从未疑心过你会做出那等事。”
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清澈干净,毫无杂质,里面满满的,盛的全是对卫斐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坚定。
卫斐倏尔看得失了神。
她记得,曾几何时,也曾有过这样一双眼睛,这般真诚地看着她。
——她到底是既没有把他们看作是同一个人,也无法将他们当成完完全全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卫斐心头突然涌起一阵走至穷途末路的淡淡绝望。
“阿斐,不哭了啊,”裴辞心疼地揉了揉卫斐发顶,像是在呵护一个小孩子般柔声哄道,“哭多了眼睛疼、泪水沁着伤口也疼……朕让人打盆水来,我们洗洗脸,不哭了,朕给你涂药好不好?”
卫斐看着他,心突然定了下来。
书上说,人这一生会遇到将近三千万人,卫斐两辈子就是六千万;而全然不相干的两个人从脸型、额头、眉毛、眼睛、嘴巴、耳朵……到五官位置、五官比例、、五官协调度全都长得一模一样的概率,由基因决定,是六亿分之一。
卫斐极冷静地想:那我可得好好地把握住他这百分之十的幸运才是。
卫斐柔柔握住裴辞的手,轻声道:“嫔妾现在这模样,又肿又哭,是不是很丑?”
裴辞微微愣住,继而听话地仔仔细细打量起卫斐现在的模样来,那神态专注得叫卫斐心头都不由自主地掠过了一丝莫名的尴尬,然后便听得裴辞非常坦然地回道:“不,阿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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