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树: 12、李九讲述方外世界 红天练习空手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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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起,黄红天和往常一样料理他的羊群,李九经过艾草灰的消炎治疗,又加上一晚上的睡眠休养,精神头很好。这时也拄着黄红天给他找来的一根带着树杈的木棍,把树杈撑在腋下,一手扶了墙,用另一只手撑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到堡院里来了。他向堡院扫视了一圈,又抬头看见张老头坐在堡墙上,他就顺了台阶也爬到了堡墙的平台之上,上了堡墙,李九向四周望了好一会儿,看到周围山峦起伏,树木葱郁,东、北、西三面左右是悬崖,北面是高高的堡墙,只有南面一条盘山的羊肠小道通向山脚下的村庄里,天然形成一个孤岛形的地势。李九心想:这真是一个隐蔽养伤的好去处,只要这爷孙俩不向外说出去,就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怎样才能取得他俩的信任呢?黄红天年轻讲义气,有扶危济困的侠义心肠,经过昨天的相处观察,让他不走漏消息,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对张老头还是得下点功夫了。于是,他向张老头坐着的地方走了过去,边走边向张老头打了招呼,请了安。然后说:
    “老伯!多谢您昨晚的治疗,今天感觉好多了,老伯的治伤办法真是独到啊!”
    张老头说:
    “也没什么,这是我们老辈人传下来的土办法。还有人用香炉里的香灰治外伤的。你的伤是——”
    李九忙说:
    “昨晚伤痛厉害,没有向老伯细说我受伤的来由,是我虑事不周!我本来做一点小本生意,跟了一队客商搭伙贩运。昨天我们几个搭伙赶路的客商,从清水县城出来之后,准备到秦安县城去,出了白驼镇到黑山顶山脚下,遇上劫道的山匪,他们从山沟里一冲出来就抢我们的货物。我们四散逃跑的时候,这伙山匪又胡乱开枪,我的腿肚子不幸被一颗流弹打中了,我驮运货物的毛驴被山匪抢去了,幸亏有枣红马驮着我,这才连滚带爬远远地躲开了土匪,隐蔽到一个山水冲出的山旮旯里,等土匪走了,我又向县城方向一路跑到了枣树滩。在枣树滩时,我突然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枣红马也跑得没有影子了,要不是遇到正在枣树滩放羊的黄红天,把我用羊驮回来,我恐怕昨晚就在荒郊野外被狼吃了!回到堡子中好心的老伯,您又给我治疗伤口,你看,现在我感到腿脚活动自如,浑身轻松,要不了几天就会好了。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报答老伯的收留救命恩情!”
    说着话,李九从怀中掏出两块银元,递到张老头手里,说:
    “这就算我养伤期间的伙食费。还烦请老伯为我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堡中来了一个外地人在养伤,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老头伸手接过银元,把它紧紧地捏在手心里,推辞了一番,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装进了满是油污,看不清楚是什么布料,什么颜色的肚兜里。嘴里连连说:
    “这个你放心,没人会说出去的,你尽管住下养伤,这里除了我和红天这孩子就只有几十只羊了,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回人。”
    李九两眼盯着张老头撩起的衣襟,看到系肚兜的带子上有一串白色小米粒大小的东西,再仔细一看,还有好多虱子趴在上面,那小米粒大小的白色东西原来是虱子卵。李九感到自己的身上也痒了起来。他强忍着浑身的不自在,又说了一番表示感谢的客套话。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黄红天还是每天赶了羊出去放牧,李九与张老头在堡中说些天南海北,家长里短的闲话。李九也没有忘了那天在堡墙上看到张老头满肚兜爬满虱子的情景,他觉得这老头独身一人,生活过得实在可怜恓惶,自己心里很不落忍。李九就在一个大晴天的中午,用黄红天给羊烧汤的大铁锅里烧了满满一锅的开水,让张老头脱下里面穿的全部衣服,然后放到开水锅里煮了一会儿,当李九从锅里用木棍挑出衣服的时候,锅里的水面上漂了一层虱子的尸体和虱子卵。
    到了夜里,钻进黄红天睡觉的屋里,这里就全部属于李九和黄红天的天下了。充满好奇心的黄红天总有问不完的话,李九也尽量满足他的好奇心。每当这个时候,他完全被李九描绘的外面世界征服了。虽然黄红天从一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赵家堡方圆三十里,但这孩子并不缺乏想象力,他从李九的讲述中构建出自己脑海里外面世界的轮廓:高楼林立的大上海,大轮船漂在黄浦江上;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和《西游记》中的黄袍怪差不了多少吧;皇帝老儿住过的西安城有高大的城墙,城墙上能跑马车,比赵家堡高出好几倍;钟楼上的大钟能罩住一头牛;街上跑着汽车与洋车;还有在两根铁条上跑的大火车;时髦女人们穿的旗袍与高跟鞋。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塞满了黄红天的大脑,无论他怎么摆放都觉得无法熨帖。他还听李九讲,青岛等沿海一带城市来了很多日本浪人,经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欺侮人,东三省也来了好多日本农民,有日本关东军保护,占了人的黑土地,种起了日本的粮食。下了龙庭的大清皇帝又在东北坐上龙椅了。
    黄红天的心里在翻腾,在挣扎。李九伤好后肯定要走的,我是跟李九闯闯外面的世界呢?还是留在这山沟沟里放一辈子羊呢?一连几天他的心里都被这些问题困扰着,有时甚至神情恍惚,发半天呆才能回过神来。他又想到,我去了外边,又能干什么呢?从生下到现在,除了和羊打交道,学会了放羊之外,再无一技之长啊!可是,要在这山沟里呆一辈子,连个火车轮船都没见过,那也太活得窝囊了。就像张老头,昨天一再追问李九火车是什么样子的,李九在屋里用手指头沾了水,在桌子上画火车,张老头却愣是闹不明白,一再嘟嘟囔囔地说,这么小怎么坐得下成百上千的人呢?李九无可奈何。索性就把张老头领到堡院里,拿了一根长竹竿,从堡院北头一直画到南墙根下,还搬了把椅子放在车厢的正中间,让张老头坐上去,李九在嘴里模仿着火车鸣笛喘气的声音,这才让张老头着实过了一把坐火车的瘾。还说火车是用煤炭烧的,又喷火,又吐气,张老头这回算稍微明白一些了,嘴里喃喃地说:“过去火焰驹口里能喷火,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现在的人居然造了这么个大怪物,不吃草,还喷火,光吃煤炭就能日夜不停地跑,还能坐得下上千人,世事咋变这样了!”
    黄红天又想到了“老芋头”家的闺女桃花,这女孩自从脚残之后,就很少出来和小伙伴一起玩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学做女红针线,也学会了纺线织布。由于长年纺线织布的缘故,她的双手大拇指都变形了。就在不久之前,桃花犯了癔病,口吐白沫之后,又浑身抽搐,稍清醒时,口里一通胡说,说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人和可怕之事。“老芋头”不知听了谁的推介,请来一个不知来历的巫婆治病,这巫婆进了“老芋头”家之后,四处踏勘了一番,又看了桃花的情景:翻着白眼珠,浑身抽搐着。这巫婆就认定桃花是邪灵附体,说只要驱走体内邪灵,病就好了。治法是把人绑在门板上,右手大拇指扎上一根缝衣针,左手大拇指缠上油捻子,然后点着油捻子,当右手大拇指流出三滴血来,邪灵就被驱走了,病也就好了。“老芋头”说:
    “不会烧坏手指吧?他还要纺线织布做针线呢!”
    巫婆变了脸说:
    “邪灵不除,你全家都要遭殃!”
    “老芋头”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是,就按巫婆的布置行事。当火捻子点着的时候,那钻心的疼痛让桃花惨叫不绝,浑身扭动,不到十几秒钟,桃花就昏死了过去,右手扎针的地方由于拼命的挣扎流出了三滴血。那巫婆口中念念有词,看到人已昏死过去,就用一碗凉水泼过去,先灭掉了油捻子,又吸了一口凉水,“噗”地一声喷在了桃花滚满汗珠的脸上,桃花一激灵,醒了过来,身体也不再抽搐,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不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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