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适可而止: 4.朕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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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嘻哈完,又忍不住掀起眼皮,小心瞅了瞅裴絮雪脸色。他实际上是命格星君的化形,此次是来助裴絮雪往生冲业绩的。他虽可怜裴絮雪遭遇,但渣攻就是渣攻。他起这个名字,就是顽皮一下,捉弄裴絮雪。
    但话都出口了,命格星君才猛然想起这位主儿是个心狠手辣的货色,惹恼了可不好办。在他战战兢兢的目光中,裴絮雪却只微微动了动,没有多余的反应。
    命格星君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裴絮雪上辈子只顾着搞事业,没读过民间话本,根本不知道“渣攻”什么意思。
    时也,命也,幸哉,运哉。
    命格星君笑得两撇小胡子都跟着动了动。他待笑够了,放松下来,又严肃了语气,道:
    【另外,没有什么过错不去弥补就可以被原谅……秦渊会在三个月后恢复记忆。到时那些你负了他的,他通通都会记起…这三个月,是我能为你争取到的最大期限。】
    星君的声音醇厚,不疾不徐,此刻却也浸染上了一丝悲悯,如一阵江南小雨落入滔天大火之中:【三个月之后,我们只能赌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到底是多少…在此之前,你只能尽力……】
    珍惜,弥补,挽回。
    【若是此次失败,你的肉体与灵魂都会化作尘埃,从此飞灰烟灭,再也不能入轮回。】
    命格星君顿了顿,像是同情,又道:【若是你不想落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实在不在乎今世,我去游说阎王,让你在他座下做只鬼差,也是可以的。但是碧落黄泉,天上地下,你不入轮回,也与那人再不能相见。】
    裴絮雪听罢,捂着头颅,整个人如同秋末枯草般颓废,夕阳剪下孤影,帝王突然笑出声来。他双目猩红着,满满的全是血丝,猛地一看,像极了地狱恶鬼,但星眸中却如长安落雨,孩童般纯真得自然。
    如今有重来的机会,他为什么不把握?
    能有挽回的、重新去爱他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把握?
    ……又怎么可能不在乎。
    裴絮雪笑够了,攥紧榻上被褥,眼神却凄惶着,蓦地落下泪来。
    本来只是一滴,顺着脸颊缓慢地、彷徨着留下,结果到了最后,无数眼泪啸涌而出,愈流愈汹涌,最终逆流成河。
    栀子颓败。命格星君叹了一声,道:【你最思念的那个人,就在锦衣卫司,你为何不再去看看他?……】
    ————
    今年春天到的很早,连秦渊去岁入冬养的一株栀子也微微扬起了枝叶,抽出一片绿色的嫩芽来。
    这栀子是秦渊偶然路过一处废墟,从风雪中救下来的。当时这小芽冻的瑟瑟发抖,在一片淤泥里,颤巍地抖着枝叶,脏兮兮的,像是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秦渊见它还有救,便将它移植到锦衣卫司,每日悉心照料,本来已经渐渐好转的。只是到了冬至,这株栀子黄了叶子。尽管秦渊每日给它遮风挡雨,搬入屋檐下在一片花草中阳光最好的地方,也阻止不了它渐渐枯萎的枝丫,到冬末的时候,连叶子都发黑了。
    本来按照这种情况,这栀子活不了多长时间。换作旁人,怕是早就放弃。但秦渊没有,因为他总能透过这一株栀子,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要是连他也不管,这小芽就真的没救了。
    所幸春回大地,霞光透过层云,连锦衣卫司的井水都带上了一股暖意,连锦衣卫司檐牙边误长的一棵青草种子都破了束缚,颤巍巍地舒展出枝叶来。
    秦渊刚洗了发,发梢滴滴答答地缀着水珠,几缕甚至还浸在他的衣领里。他一只手胡乱抓着头发,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找发带,直到那几缕湿发浸透了布料,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痒,抬手将头发弄出来。
    其实里衣、飞鱼服、锦袍、鸾带一层层下来,很容易显得人壮。但秦渊却不会给人这种感觉。他细腰长腿,身量看着单薄却肌肉紧实,复杂的飞鱼服套在身上,既不粗壮,也不拉垮,那金边鸾带又勾勒出销魂蚀骨的腰,整个人禁欲又肃然。
    “秦渊,你好没好?”外面的人似是等急了,出声问道。
    秦渊一听,愈发急了,长眉蹙着,怎么也找不到发带。偏这初春这蚊蝇又扰人,嗡嗡嗡的,烦人得很。秦渊越想越气,从腰侧抽出五枚银针,“刷刷”两下往墙上掷去。
    外面秦渊的发小骁青刚好进来,一抬头就看见五枚银针直往自己面门而来,当即吓出一身冷汗,就要叫出声。所幸秦渊的手法向来很准,五枚银针全擦着他面颊过去的,“磅”的一声钉在墙上。
    骁青的尖叫卡在嘴里,不上不下,一时间有些尴尬。
    秦渊眼角淡淡一挑,黑眸微动,嘴角扬起一抹极暖的笑意。
    骁青:“……”
    秦渊实在找不到发带,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只中秋节绑月饼用的白绳,手法极娴熟地在脑袋后面绕了几圈,懒懒散散绑了个马尾。
    骁青看了看他不怎么能入眼的马尾,又看了看他屋里一地狼藉,叹了口气,道:“秦渊,你是不是该找个伴儿了,也没个人照顾你。”
    秦渊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锦衣龙袍的男人,但思虑过后,又感觉荒唐,于是头也不抬,用小铁钎给窗边养的一小株栀子松了松土,道:“你要是闲,就去村里拔草。”
    骁青知道他并不是真生气,只笑着道了几声“错了”,道:“今天我看见陛下的步撵了,看样子就是往锦衣卫司来的,他现在就是不一样,登了皇位,连气质都跟着变了……哎,你叉偏了!”
    秦渊闻言,心里不自觉颤了一下,小铁钎直接叉了进土去。他听见骁青提醒,慌忙抬手。栀子的根茎跟着被彻底拔了出来。
    栀子:(′???)σ(′???)σ~~~
    骁青向来喜爱花草,见状止不住心疼,控诉道:“你好端端的,叉进去干什么?!
    秦渊:“……手抖。”
    骁青不信:“你手抖?!你那次削了十个人头也没见你抖过!!”
    秦渊想到裴絮雪要来,心里莫名一阵慌乱。他看看自己飞鱼服,整体良好,就是披风上崩断了一颗纽扣,周围歪歪扭扭的,怎么看都不平整。秦镇抚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道:你有没有带针线?”
    “针线?”骁青诧异地看他,“我一个大男人身上带什么针线?再说这是你的屋子,你没有么?”
    秦渊回道:“我一个大男人屋里放什么针线?”
    一片寂静。
    骁青良久才反应过来,觉得很有道理,迟迟问道:“……你要针线干什么?”
    “缝衣。”
    骁青看了看秦渊身上的飞鱼服,道“拜托,你这个扣子都崩了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补?!”
    秦渊急慌慌绕了一圈,打算破罐子破摔,冲出去藏着等裴絮雪走了再回来。结果他刚一出门,就直接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身体。
    秦渊一惊,乱了步伐,直接从台阶上滑了下去。
    裴絮雪一只手掀着门帘,下意识伸手抱住他,脚下跟着一滑。
    “砚尘……??”
    裴絮雪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从台阶上仰下。他一手环住秦渊的腰,一手叩住他后脑,将人紧紧护在自己怀里。
    熟悉又清冽的梅花香瞬间席卷住他。秦渊倚在裴絮雪温暖宽阔的胸膛上,甚至能听到他鲜活的心跳。秦渊一时间慌了神,蓦地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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