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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18个反派为我神魂颠倒[快穿]》 12、暴君殷越12(第1/3页)
与柳斯丝和好后,殷越进入半个月以来第一次的沉眠。
冬季太阳尚未越过地平线,高大质朴又威严的宫殿笼罩在一片沉寂中。
和宫殿一样沉寂而压抑的,是殷越的梦。
梦中的他立于尸山血海,淹没小腿的血水里漂浮着白骨与头颅。
层层叠叠的头颅堆积,积聚成一座小山。
山巅之上,是黑铁铸就的王座。
他要登上王座,就必须踩着一颗颗头颅。
当他刚站在山脚下,所有头颅里倏忽燃起漆黑火苗,仿佛有生命般齐齐转向他、死死盯着他。
殷越无所逃遁,只能正面承接住所有恶意与秽语。
他抽出宝剑,直指王座。
握剑的手臂,在颤抖。
“小酒做噩梦了?醒一醒啊。”柳斯丝发觉枕边人睡得不安稳,一直断断续续呓语,于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殷越陡然惊醒,下意识伸长了胳膊,要去抽出床头悬挂的青铜剑。
“是我,别怕哦。”柳斯丝温柔按下了他的手。
殷越眼神迷离,呆呆怔了几秒,终于回过神。
柳斯丝没有追问,安静地环抱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柳斯丝以为他再度睡着,殷越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如何成为暴君?”
柳斯丝睡意朦胧,用手揉揉眼睛道:“是如何假装成暴君,而又不真的伤害民众吧?”
殷越沉默,他的身体状态却意外诚实,由紧绷变得放松。
“我想想。”陶柠开动许久未用的大脑,掰着手指,蜷在殷越怀里说,“比如说……酒池肉林?再比如说比干挖心?还有烽火戏诸侯?”
殷越从未听过这些成语,单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有种奢靡颓败残忍的感觉。
“呀!”柳斯丝说完,猛地捂住嘴。
她说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典故,又要被扣分了。
可她等了会儿,并未听到系统警告的声音,旋即放下心,猜测说出词语没有超越当前社会生产力水平。
“为何捂嘴?”多疑如殷越,立刻眯起了眼眸。
柳斯丝眨巴眼睛,食指抵在唇瓣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单纯说到:“差点泄露天机。”
“嗯?”殷越皱眉。
“这些啊,都是我那个世外高人师父告诉我的。他讲的故事里,每个暴君都特别残暴呢!”柳斯丝怕被识破,不敢看殷越眼睛,于是钻进他怀里埋下头。
殷越心生疑惑,但被柳斯丝主动的靠近搞得分了神,本能抬手拥她入怀。
“小酒,天还没亮。等天亮了再说可以吗?暴君都好可怕的,现在说了我就睡不着了。”柳斯丝嘟囔,抬起小脸,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殷越抿嘴,眸色深沉,一边俯视怀中的小家伙,一边腹诽到:
如你这般的强者还怕暴君?你不把暴君的头骨捏碎就不错了。
柳斯丝被瞧得发慌,立刻用头蹭蹭殷越颈窝,撒娇道:“睡嘛睡嘛~”
“唉。”殷越长叹,无奈地搂紧她,闭上了眼睛。
经过这十几天形影不离的相守,殷越基本摸清了柳斯丝的性子。
尽管柳斯丝强大如天灾,但她不怎么愿意使用那份力量。
她有时憨憨傻傻,有时却异常睿智;
有时烟火气十足,有时又仿佛出尘脱俗的隐者,隔着千万里的距离冷冷旁观。
殷越最初害怕着她的力量。
可柳斯丝分明随时能杀掉自己,但没有行动。
这让殷越产生出一丝“因为我在她心里是特殊的,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幸福。
就像现在,她主动撒娇示弱,立刻让殷越的心酥了大半,不再追问更多。
***
天光破晓,柳斯丝一睁眼就对上了殷越炯炯有神的双眸,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这个……酒池肉林,就是用酒装满池子,树干上挂上一条条肉,池子边男女追逐嬉闹。”柳斯丝努力回忆无数个世界前,自己在原点世界课堂上的场景。
“酒?肉?奢靡无度!”殷越一听,翻身而起,挥掌拍在床榻上。
整张榻猛烈晃动,让娇小的柳斯丝差点弹起来。
“男女嬉戏?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第一掌的余波尚在,第二掌又至,殷越涨红脸,显然极度反感“酒池肉林”。
柳斯丝眨巴眼睛,嗫嚅道:“那个那个……小酒你还听比干挖心和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吗?”
“听!”殷越大声。
柳斯丝怕这床榻再被使劲拍就塌掉了,因此换了位置。
两人穿戴整齐,于几案前相对跪坐。
柳斯丝一边回想教科书里的内容,一边比划着讲故事。
有暴君沉湎享乐,大兴土木,增加徭役赋税,祸害百姓的桥段。
有宠姬心口痛,求暴君取了忠臣的心脏做药的桥段。
有暴君为搏美人一笑,点燃烽火,戏耍诸侯的桥段。
有暴君笑叹“何不食肉糜”的桥段。
殷越的脸色越来越差。
当他听到忠诚比干被暴君逼迫剖心时,恨不得抽出青铜宝剑劈掉案角。
“冷……冷静。”柳斯丝缩成一团。
殷越背对她,执剑而立,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冷冷打量柳斯丝。
他忽地拔剑出鞘,剑尖直抵柳斯丝下颌:“若做了,寡人便真成了暴君。”
柳斯丝不躲不避,一双澄净透亮却没有半分恐惧的眼眸里,倒映出王的身姿。
“若小酒不做,小酒不能为君。”
“妖,女。”殷越咬紧牙齿,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柳斯丝的脸上浮现迷茫,歪着头想了会儿,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殷越举着剑,却被少女无视,身形愈发僵硬。
他奈何不了她,也不知她教唆自己出于何种目的,遂把剑撂在几案上。
咚。
金属碰撞到木制品的声音。
柳斯丝从恍惚中回神,像只无辜猫儿仰头看向殷越。
殷越攥紧拳头,内心焦灼许久后,自言自语到:“舍,得。”
如欲取之,必先予之。
他必须舍弃掉为人立身的原则、隐匿起自己的野心,才能图谋这天下。
“唉。”重重叹气后,殷越俯身拿起剑柄,还剑入鞘。
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屋外冷风萧瑟,殷越按着腰侧悬挂的宝剑,于风中疾行。
脊背上的汗将衣衫打湿,风一吹,是刺骨寒冷。
经过这么久和柳斯丝的相处,殷越原本以为自己摸清了她的性子,知道她虽身负异能,但本性天真善良。
然而此刻,他动摇了。
他不敢相信柳斯丝能那样天真无邪地说出教唆之语,
也不想承认枕边之人的心思竟如此晦暗难辨。
诚然,柳斯丝说的都是对的。
若自己再锋芒毕露、再不韬光养晦,天下必将易主。
可殷越心中那个纯真完美的少女形象、那个代表世间唯一温情的少女形象,却彻底破碎了。
理智与情感,是南辕北辙的两架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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