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尽杀: 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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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见他没有难受的样子,才端起自己那晚冷透的粥吃了起来。

    霜明雪态度一直冷冷的,他也不怎么在意,关好窗户,理好被子,便独自去到外面,临走前交代道:“我就在门口,有事叫我。”

    农舍的房门只几块薄木板拼就,透过缝隙,隐隐可见门外之人。夜风甚急,那袭玄色衣摆翻飞不止。霜明雪侧身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温离站着的地方,一夜未眠。

    清晨时分,温离才从外面进来。自从霜明雪生病以来,他眼下蒙着的那层灰青一直不曾淡去,冷风寒夜里站了一晚,脸上的阴郁似乎又深了几分。

    霜明雪看着他不声不响地替自己倒水递毛巾,忽道:“教主这次又想玩什么新鲜花样?”

    温离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抬头望向他,声音有些不自然:“……只是带你来养伤的,知道你不喜欢呆在教中,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你能好好休息。”

    霜明雪眼眸含冰,冷冷望着他,俨然一个字也没信。

    温离最不喜他这幅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以往见了,总要磋磨他一番,今日目光一对,却只默默错开视线。约莫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自此日起,除却送饭换药,便极少在他面前出现。

    这一日难得出了点太阳,温离借了个藤椅,将霜明雪抱到门外透气。一番苦工做完,便提了个竹筐出了院子。他背影彻底消失之时,霜明雪的神清也随之放松下来。

    天实在的清,日头也实在暖和。他听着林中鸟叫,与身后进进出出的家常闲声,浑身熨帖,不觉睡了过去。

    这一觉做了许多乱梦,魂魄好似回到儿时。眼前花木繁盛,绿草葱葱。他双手放在膝头,端端正正坐于石凳上,观摩爹爹练剑。院中剑风许许,梨花纷飞似雪。阿娘在馨香澄明的雪色中挥了挥手,招呼他们父子去看刚出生的小猫。醒来脑海一片恍惚,似乎还能嗅到梦里的梨雪香气。

    差不多到了晌午,这家老妪端了热饭菜过来,他连忙躬身道谢。老妪道:“是你家兄长临走前做好,一直煨在锅里的。”她笑了笑,慈祥道:“有山栗的地方路程远,他怕到了饭点赶不回来。”

    霜明雪皱了皱眉:“这些是他做的?”

    老妪缝着衣裳,同他闲聊:“是啊,他说你身体不好,吃东西得精细些,不愿老妇人操劳辛苦,便日日自己下厨。”

    霜明雪舀了一勺鲫鱼汤,汤汁奶白,鱼肉细嫩,连骨刺都被人一一挑净,一看就知花了不少心思,然而脑海中一浮起温离的脸,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老妪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闲聊:“你兄长待你真是不错,前两日见你多吃了几颗糖栗子,今天就巴巴地去山上采摘,那条路难走的很,约莫得到夜里才能回来。”

    霜明雪无声坐了许久,眼前青山罩雾,如云泛波,是平生少见的景致。但及至起身回房,他都未再朝远山看上一眼。

    当晚温离归来,看见桌上一口没动的饭菜,心里便明白了。厨房中还煨着半锅鱼汤,他盛了一碗热的,送到床边。霜明雪眼睛看向窗外,对这番殷切照料视若无睹。温离吹凉勺中鱼汤,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淡淡道:“在教中不敢吃东西,到了外面,我弄的也不敢吃,是怕我在里头下药,给你弄出个小崽子来?”

    霜明雪被戳破心思,也无甚窘态,只是身上抗拒意味更浓,彻底将从前藏在心里的不顺不服摆到脸上。

    温离放下碗,捧住他的脸颊与他对视:“那些都是我喝醉酒后的浑话,男人生子较之女子辛苦百倍,动辄便会丧命,莫说要去寻,就是把药送到我面前,我也绝不会给你吃。”

    他动作轻柔,声音也小心翼翼,但霜明雪略一迟疑,他带着压迫感的气息便逼至眼前:“你若不信,尽可叫我发誓。”

    霜明雪冷淡道:“教主也会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么?”温离一时哑口,只听他道:“算了。”自己端过鱼汤,几口喝完。

    他吃完便躺回床上,全然不管温离还呆在身边,要何时离去。只是心中多少有些郁郁,辗转之下,引发旧疾,夜里又变了天,初冬第一场风雪呼啸而至,较之往年更冷厉一些。

    他蜷在一床薄被中,头脑昏沉,浑身发颤,隐约感觉有人把什么盖到自己身上,俄而摸摸他的额头,着急般“啧”了一声。过了片刻,又听见衣衫环佩叮铃落地,而后那人掀开被子上了床,将手探到他腰带上。

    霜明雪只觉自己置身于冰窟之中,无力查看分明,及至那人把自己浑身衣衫脱尽,囫囵箍进怀中,他被那股炙热刚猛的火气一冲,才有些醒转。

    眼前视之不清,但这强势蛮横的感觉分明是温离才有。他二人赤条条拥在一起,望之亲密异常,相贴之处更是不住有暖意传来,于这冷夜确有说不出的舒服。

    可霜明雪满脑子都是那日备受侮辱、求死不能的场面,脑子一炸,当即便要从他怀中挣出来。可先前千依百顺的人却转了性,任凭他或打或骂,都死死抱住不放手。僵持至子夜时分,霜明雪力气用尽,实在耗不动了,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不知不觉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落雪印在窗上,投下几缕莹莹的光亮。静夜之中,温离一瞬不瞬地望着怀中之人,眼睛里近乎贪婪的渴望,随着漫漫长夜,渐渐化作柔情与克制。

    霜明雪对此一无所知,他醒来之时还有点懵,看到温离眼角多了一块淤青,才想起昨夜盛怒之下的举动,依稀记得后来尤觉不满,还放出一只刑囚用的蛊虫,虽不致命,但中蛊后痛痒难当,滋味无比煎熬。

    可莫说昨晚,就是到了现在,温离脸上也无甚责怪之意,试了试他额头的热度,神色稍霁,便自顾起身。

    从前霜明雪被他欺负狠了,也有过些过激行径,温离虽然也会逗猫似的任他发泄,但等他发泄完了,都要一一从他身上讨回来,如今这般不计得失的包容还是头一次。

    霜明雪在他背后道:“何必呢。”温离转过头,霜明雪望着他的眼睛:“就算你想像从前那样对我,也没什么不可以,我早已习惯了。”

    温离神色忽明忽暗,半晌,道:“然后你再大病一场,狠狠吓唬我一通?”他摇摇头:“我不可以。”

    霜明雪看着他的背影,没懂这话的意思。不过温离如今性情大改,言行举止,全是从前没见过的样子,他不明白的也不止这一点。但有天深夜,他下床喝水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步伐交错声一响,温离就忽的冒出来扶住他,等他坐稳了,旋即又隐于暗夜中,这场面并不陌生。

    那一瞬间,霜明雪脑海中晃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堂堂魔教教主,居然成了掌中禁·脔身边见不得光的影卫?

    温离从前说的喜欢,他是一个字也不信,如今对方绝口不提,他反而有些难言的感觉。只是一念转过,又觉得荒唐可笑,像温离那般只知掠夺占有的人,也会懂得喜欢该是什么样子的么?

    这本是他计策中的一环,如今虽然达成,但心中无半分得意庆幸之感。只是先前茫茫然的斗志,因这绝无仅有的异状渐渐复苏起来。

    他们离开魔教足有大半月,他不知温离用了什么理由,才在这当口卸下重任远行。但算算时间,岳其铮那里该是拖不得了。

    棋局已行过半,处处绝境,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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