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粉黛无颜色: 208、番外七 合韵似鸣琴(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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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叫媒使带庚帖去尹家下聘,康儿也不小了,好?姑娘不等人。
    祖母是一家的权威,有她发话?,父亲不敢说什?么?了。
    成亲那一天阖家张灯结彩,廊下的大红绸灯笼摇曳着一个个醒目的喜字,一眼望不到到头,各房的人一股脑涌进了抒思院,乌压压的要闹房,大红喜帕下她一张娇羞的面?容,垂着美人颔儿不敢抬头,他怜惜的恨不得捧在掌中。
    剪下各自的一绺发梢缠绕相?绾,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那一夜洞房花烛,一对童男童女变成了夫妻一体,他告诉自己,一生好?生珍爱这个女子,如珠似宝,为她擎天立地,遮风挡雨,免她苦,免她无所依。
    可是最终,他却在她最危难的时候不在身边,叫她那么?凄惨的死了,还有腹中期待了数月的骨肉,他望眼欲穿盼着,却等来?一场杀戮。
    如果那夜没有兵变。
    如果那狗皇帝不曾巡狩淮南。
    如果他不是奉父命去了观音山。
    妻子的死,他何尝不明白,自己也有过失。
    所以,理应承受一世的酷刑。
    四?喜听得泪水婆娑,如此?有情有义的男人当真这世间的凤毛麟角,只恨不得立时以身相?许了,想?到自己那个梦,忽然一个莫名?的念头闪过,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到他身畔,慕容康拎起酒壶一气喝了个干净,眼角簌簌滚下热液。
    邢家死了,那个幕后黑手明明就在眼前,却动不了分毫。
    身为七尺男儿竟连妻儿的杀身之仇都无能?为力,他是个废物!
    四?喜啜泣着握住了他的手,宽大的手,十指修长,掌心有行?伍之人硌硌的老茧,慕容康猛地瑟缩了一下,下意识要避开。
    四?喜扳回他的肩,俯身下去几乎鼻尖触到鼻尖,逼迫他正视自己的容貌,哭的小脸狼狈:“夫君,你看看我,我就是思绾,你的思绾啊......”
    慕容康尚有一丝清醒,大力挣扎了两下,倔强地说:“你不是!我娘子没有虎牙!”
    四?喜借着酒壮了胆子,一下坐到了他的腿上,慕容康大惊失色,连人带椅子轰隆一声栽地,四?喜像个牛皮糖甩不掉,反而?双臂环住他的颈,一上一下贴着脸,两个呼吸交织在一起时,衣裳婆娑间慕容康忽然嗅到了熟悉的气味,思绾的气息,顿觉四?肢百骸久违的焦渴,血液不自主地沸腾起来?。
    梦中渴盼了千遍万遍的人好?像在眼前。
    四?喜的泪大颗大颗落下烫了他的面?颊,那张面?容那么?真实,她道:“还记得在诸暨街头,我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是不是,上面?绣着穿花蝴蝶,手里握着一柄攒枝桃花的象牙纨扇,坠着紫色的穗子,可对?”
    慕容康不动了,惊看着她,混沌的脑海极力拨开一丝清醒:“你怎知?你主子竟连这个都查得出来?!”
    四?喜使劲摇头,哭的伤心极了:“我就是思绾啊,上天怜悯我们,让我来?转世与你重续前缘的。”
    “浑说......”慕容康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浊世
    四?喜缓缓俯下头,笨拙地奉上自己的唇,缠绵地辗转,喃喃轻语:“思,从心,从囟,自囟至心如丝相?贯不绝也,情之所愿也。绾,盘绕相?结。寓意为,长相?思,绕心头,惟愿青丝绾君心。”
    思绾说过这句话?,一字不差。
    果然是她!
    慕容康心底最后的防线被攻破,死死抱住了小妻子。
    你不许走,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那一夜巫山云雨,他恍惚是新婚那日的花烛夜,抵死索取着,又恐伤了她,小心地呵护着。
    军帐的小窗外一片白光晃的刺眼,鸟声啾啾,四?喜先醒来?,枕着一条赤坦的手臂,望着近在迟尺的眉眼,睡得像个孩子。
    她身上酸疼,又唯恐吵醒了他,所以一动不敢动。
    不知何时他眼睫振动着,浓睡不消宿醉的酒力,两鬓欲裂,身侧贴着一个滑腻的身躯,他霎时明白了什?么?,急急细瞧去,那张脸,那张脸是?
    四?喜羞怯地恨不得钻进被下,颊边绽开一朵笑,若隐若现一对俏皮的小虎牙......
    站在山坡上闭目向天,颈下横着一泓雪森森的长刃。
    四?喜披头散发攀上来?的时候已迟了,血水迸飞,她尖叫一声,哭的撕心裂肺,慕容康倒在了她怀里,意识开始涣散,那张面?容清晰的在眼前,对自己恨到了极处,只怪没有立即死去,又握紧了佩剑。四?喜抢了过来?,对着腕处的筋脉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血肉裂开,血顺着衣袖蜿蜒......
    她说:“我跟你一起死。”
    醒来?的时候天大黑着,四?下如灌了墨,恍觉是在幽冥。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全身如负巨石,颈下缝了线绷着白纱,兵丁点了灯台,禀说:“夫人伤得很重,还在昏迷,医者说血流的比您多。”
    他耐着性?子等她脱危。
    然后强撑着起来?到她病榻前说:“我毁了你的清白畜生不如,我已物色好?了人选,我部下的上尉新婚不久丧妻,是个敦厚朴实的儿郎,我把名?下的田产商铺全留给你,你带着嫁妆改嫁罢,忘了我这个混蛋。”
    四?喜的泪水淋湿了绣枕,使劲摇着头:“我不嫁别?人!你当姚四?喜是朝秦暮楚的人吗?我是你的女人,只认定了你!你走了我绝不独活,阎罗殿阴曹司我如影随形,尹氏姐姐是温恭贤良的人儿,到了地下必会容我。”
    半明半暗的营帐中,慕容康用力攥住了拳,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
    四?喜扯住了他的衣角,眼神凄楚:“四?少爷,你对姐姐有始有终,也应该对我负责啊,凭这个你就不许死!我不许!”
    负责?
    哈哈哈哈哈......他弯身格格大笑,眼泪直流,白纱绢洇开殷殷红渍,嗓音嘶哑。
    好?!我他妈的负责!
    2
    隆兴二十九年暮冬,新帝登基,举国沉浸在欢庆的喜悦中,大街上鞭炮噼啪不断,店铺悬了喜灯笼,人人脸上洋溢着笑靥,光景焕然新。
    大理寺诏狱外停着一辆翠幄青绸马车。
    四?喜围着大红猩猩毡斗篷婷婷玉立,目光静静望着大门,晨起解了宵禁就来?了。
    几年前贵妃虽然复生,皇帝赎了慕容康死罪,却并没有将三个大舅哥释放归家,有心磨炼他们。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慕容三兄弟这才得以出狱。
    不多时两扇巨木大门缓缓张开,典狱卒拿着一个包袱,慕容康已换了干净的石青色袍子,抬步跨出门槛。
    一眼瞥见伫立马车边的人,眼眶不自觉地湿了。
    隔空四?目相?对,此?去经年恍如生离死别?,光阴蹉跎,她的眼中多了坚毅的神色,俨然蜕变成精明强干的当家妇人。
    没有她,慕容府怕是早已家破人亡了。
    他心疼了一下。
    四?喜低头望着足尖,努力将泪水咽回去。
    一路并肩坐在车厢内,谁也不曾开口,他嚅嗫着,不知为何生了胆怯和拘束,她亦眼神漠然,仿佛彼此?之间已陌生,早已非从前叽叽喳喳缠着他聒噪的小丫头,如今操持着一门的生计,心性?磨砺的愈发坚韧了。
    回到府邸,外门还有禁军卫值守,内院的尽撤了,可以各厢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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