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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生情》 32、第三十二章 疯长 8(第1/1页)
“你会打篮球吗？”时雨这么问的时候，柏章正在解一道化学题。
他抬眼望过去，时雨正把一个橙色的篮球夹在自己的胳膊下，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犹豫了一会，他才点头，“会。”
“走，要不要一起去？”暑假基本上没有约球，时雨骨头痒得很。
看了看在教室门口等着时雨的几个男生，柏章将书一合，沉默着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见到柏章显然脸色不太好，但柏章并不在意，就像没感觉到似的，只是跟在时雨的后面。
时雨也发现了他们的态度不对，打圆场地搂住柏章的肩，“我同桌，你们可别欺负他。”
张海跟时雨最熟，故意道：“你有了新同桌就忘了我了。”
“谁让咱俩不在一个班了。”
大课间操场上的学生很多，但好在篮球架够用。分了两队，就直接发球。
因为对柏章多少都有点排斥，加上他看起来也是一幅病怏怏不太可靠的样子，除了时雨，其他人都不愿意把球传给他。
柏章长手长腿却发挥不出作用，只能跟在队伍后面来回跑。
“快传！”时雨大喝一声。
此时球在李明光的手上，被另外一队的三个人包围住，基本没有可能突围。而离他最近的是柏章。他盯着幽灵一样的柏章看了一眼，对方的目光阴测测的，似乎笃定他必须把球传过来。
李明光一咬牙，他偏不。
三个人把他牢牢围困，几乎只要一上前就能拉到他的衣服。李明光额上冒出许多汗，情急之下猛地跃起，握球的手腕对准篮球架一抬，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他的身子落下，目光紧紧盯着球，三分线他从来没中过，但这次如果不中就等于是逞能，给队友拖后腿。
“啪！”篮球撞到了框上，又被弹开。
四周一阵唏嘘声，李明光的脸发烫，看了一眼柏章。
柏章的表情极其阴森，果然，他开口对着他比了个口型：“垃圾”。
青春期的男孩常常一激就怒，李明光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不愿承认，“你说什么？”
其他人本来没看到柏章比的那个口型，但柏章毫不客气地说：“我说你垃圾。”
若是别人说这话也没什么，但偏偏是他。李明光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你才垃圾。”
时雨连忙上前拉住李明光，“行了，我刚刚叫你传给柏章的，你偏不传。”
此时听时雨这话，倒觉得是在帮柏章说话，李明光甩开他的手，“不打了。”
“喂！”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生气了，“好不容易打一次球，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爱怎么办怎么办。”李明光本来想走，但又停了脚步，指着柏章道：“要么就别带他。”
带柏章玩是因为时雨，柏章跟李明光比起来，自然是李明光重要些。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目光在时雨身上转了转，看他的反应。
时雨还没说话，柏章先开口了，嘲讽道：“是你自己没用，还迁怒给别人。要是有种，怎么不把球投进去。”
时雨第一次见识柏章的毒舌，顿了一下，把刚刚想说的话都忘了。
李明光脸都憋红了，“有本事你投个三分啊！”
“别吵了。”一旁的人看不下去了，“好好打个球嘛，干嘛生气。”
李明光本来想到此为止的，结果柏章骂了一句“脑残”，把他彻底激怒了，“你他妈再讲一遍！”
看这阵势不对，两个男生赶紧拦住了李明光，才没让他冲上去。时雨皱着眉来到柏章面前，“你别说了，跟他道个歉吧。”
“是他故意不传球给我。”
听这话，时雨叹了口气，“你是刚来的他不放心而已。”
柏章狠狠瞪着李明光，“他就是故意的。”
他们已经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时雨知道今天这球是打不下去了。四周的人吵得他头疼，而柏章的态度也让他火大。他沉着脸，甩下他们，自己一个人往教学楼走。
柏章追了上来，跟在他后面。
后面几天，时雨对柏章一直是半理不睬的，打球也不再喊他。柏章刚开始还试着跟他搭话，后来也没再说什么了。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水，一个人回宿舍。时雨看在眼里，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无私的人。与柏章相处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时雨觉得自己未必做得到。
一天中午，杨钰吃完饭站在教室后面的垃圾桶旁啃苹果，柏章上前准备扔垃圾。
杨钰见他过来，后退了几步，给他让道。
但柏章突然沉着脸问：“你躲什么？”
杨钰是个个子不太高的女孩，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我没有啊。”
柏章不罢休，“你躲我什么？”
“神经病啊你。”杨钰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要往位子上走。
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响，柏章猛地把垃圾桶踢翻了。
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柏章一步一步地走近杨钰，她被逼得退了好几步，“你干嘛？”
柏章的眼珠有红色的血丝，盯着她问：“你再躲啊。”好像在固执地要什么答案似的。
杨钰吓得脸色发白，“你离我近我当然要躲啊。”
副班看不下去，挡在两人中间，“柏章，你闹够没有。”
柏章没有再争辩，回到位子上。他看了看身旁埋头写字的时雨，故意往他那边挤了挤。而时雨下意识地往里缩，突然他想到什么，又放松了身体，任他靠过来。
柏章靠着他不动，时雨也没动。
他偷偷瞥了一眼这个同桌，他的脸紧绷着，好像如果不崩起来，有什么东西就要破碎了似的。
这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时雨的心头，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不断想到柏章那个表情。他为了杨钰一个动作而反应那么大，实在太敏感了。
第二天是周五，一放学大家就冲出校门回家。就像定时放牢似的。
每周五一中门口的学生和家长最多，熙熙攘攘的一团。
时雨好不容易才找到老爸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辆艰难地在人群中行驶，时雨刚好看见窗外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人行道上的柏章。将灭的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好像是抽去他所有的生命力似的。地上的影子，全部是他散落的朝气。
“你在看什么？”老爸问。
时雨收回目光，“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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