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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生情》 6、第六章 恨情 6(第1/2页)
今晚，我迫切地想要见到于檬，但是他没有出现。我在昏暗的自我世界里，有些分不清虚实。他是不是我的幻觉？
可是幻觉也是真的。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搞不清楚。当我期望在思想深处和他这样的影子喁喁细语的时候，他却不受我控制地不被调出。
“于檬……”除了艾欣，只有这个男孩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奇异的，心疼的。
你还不出现。
所以，我只能空想。背后贴着床睡久了麻木一般地难受，像睡在一层蚂蚁上面。但我也只是用胳膊撑着勉强移动一下，再继续忍受这样的麻木。
为什么我不是出了车祸，触电，甚至是被杀。在毫不提防的时候，突然被死神揪了出来，然后带走。我也毫无怨言。
这样细水长流、温柔地一点点抽取我的力气，好像我还有着喘气的余地。我不愿意去医院，因为那里无法让我真正地绝望。
事实上，无论在何处，我也无法真正的绝望。因为还活着。离死好像还有很久。
但是又没有一丝希望。右手偶尔出现的抽搐痉挛，把我从井的下半部再狠狠扔下。害怕到心如死灰，好像死神的镰刀已经抵上了我的脖颈，我稍不听话他就割下。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缩了缩，攥紧了被子。
“叮铃铃……”突如其来的铃声把我吓得浑身一颤，在窄小的屋子里显得震耳欲聋。
“喂？”
“阿垣。”
“小居？”
“你睡了？”
我清了清嗓子，“没有。”
“于檬到底是谁啊？我没问到什么头绪。你的高中也没有这个人。”
没有？我回忆起他的模样，感觉哪里不对，好像他不该是那个模样一样。正是因为他太奇怪了，所以总想找个答案。
“没关系，找不到就算了。”
“以前没听你提起过这个人啊，你到底欠人家什么？”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的，也没什么。”
“那你还害我费这么大折腾。请客！”
“最近没什么时间，要不我帮你买两张电影票，你跟女朋友去看？”
小居毫不客气地答应，“也行。就要速7的。”
“那先这样，你先忙吧。”
“好。有空约篮球。”
“嗯。”
丢下手机。我再次吞了一片安定片，勉强睡了过去。
于檬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其实我的梦中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也看不见任何人的面容。独独被他占据了，占据了我所有的梦。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还在，心里就安定了许多。
小学的时候学过鲁迅的《风筝》，我对于檬的感觉就像是那位哥哥对弟弟的愧疚，即便是我忘了。还是难受。
我就这样一边梦着一边思考着。
“咚咚咚～”门被敲响，我被惊醒，身体一阵抽搐。
我还深陷大梦，头一阵疼痛。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阳光像是被网罩住的鱼，透不进来。
艾欣吗？
“咚咚咚～”
我撑起身子，已经无法自己坐到轮椅上。“门没关。”
门被拧开，艾欣提着一个印有“苏果”标志的白色塑料袋进来。
“早上好。”她冲我笑，满目清新。
“早上……”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瞳孔一缩，生生顿住了。
于檬……他手里拿了一把刀，背对着我站在了艾欣面前。
“等下！”我大喊，“咳咳咳……”声音近乎撕裂。
艾欣停住，被我的表情吓到了。“怎、怎么了？”
我勉强克制住咳嗽，看着于檬，他的背影一动不动，手里的刀发出清寒的光，极其锋锐。
他想做什么？
艾欣不知道我怎么了，试着往前走了几步，“闵垣，没事吧……”
“停下！艾欣，”我深吸了口气，“对不起，你可以过会再来吗？”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想上前，“有事可以跟我说。”
“艾欣，你先出去。”
于檬把刀举了起来，离艾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上前，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能伤到艾欣。
艾欣动了动嘴唇，眼眸微闪，也许她觉得我不仅是身子，或许脑子也有病。“好吧。”她将袋子放到门口的柜子上，“我等下再来。”
“砰——”关门的声音不大。
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两个……
“于檬……”
他背对着我就这样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胳膊，身子微微发抖。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我快疯了。
他不回答。
“你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你告诉我。”
“闵垣……”他的声音哽咽，很轻。
“嗯。”
“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不用道歉。”
“我好难受。”
他像孩子一样带着鼻音，有点委屈有点悲伤。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对他，狠不下心。他做什么都是我该忍受的。
“你……别哭了。”
他缓缓起身，揉着眼睛转过身。哭得有些凄惨，脸和眼睛全红了。像只小狗。
“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刀。
“我讨厌她。”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她。”
我沉默了一下又问：“为什么？”
“我……”他的眼泪像流水一样往下滑落。
“于檬……”我看着他，用我平生最温柔的声音，“你想要什么？”
他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再次沉默。
“我能找到你吗？”
“不能。”
“你不存在？”
“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你是指意识还是身体？”
“都是。”
“你的身体呢？”
“不存在了。”
“你所剩的只有意识？”
“意识也没有。”
“那你……”
“我依靠着你。”
“我死后你也死了？”
“对。”
“可你不是我。”他是个单独的，有思想，有执念的。他要的东西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们俩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我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男孩子看待。
“你多大？”
“十七。”
“你有朋友吗？”我承认这个问题很蠢。
果然他摇头，“没有。”
我絮絮叨叨问了几个没头绪的问题。
“你能过来吗？”
“好。”他走到床边，我足以看清他亮晶晶的眼睛。真的很年轻，鲜活的，即使眼神哀伤，还是有着最好年纪的朝气。让我恍然想到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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