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当人了: 7、扰鬼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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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行,那也无碍,倘若成功了……
    阿玉想想便忍不住激动,连忙又催促一番:“如何?”
    “少爷,怎么了?”李叔这头已经收拾完,见裴宴之愣在原地,对着空气,也不知在看些什么,“今日早朝,还快点更衣,当心误了时辰。”
    裴宴之闻言看了她一眼,背过身在李叔瞧不见的地方,回道:“不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什么?
    阿玉一时没反应过来,细细想了想,她是请求他烧纸钱。
    她正想追问他为什么,就见他进了屋关上门。
    非礼勿视,他更衣,她自然不能跟着进,免得他又说她丢了鬼的礼数。
    ……
    自从裴府出来,阿玉就跟了一路,方才还谈得好好的,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变了卦,上了马车就闭目养神,任阿玉在旁说了半天,也未回过一句话。
    他怎么这般难以琢磨,方才瞧他的神情,分明是动了心的。
    阿玉搜肠刮肚另想对策,马车缓缓停稳,帘布被掀开,气派的宫墙映入眼帘。
    人间帝皇自诩真龙天子,阿玉也不知他究竟是龙还是虫,只不过皇宫金光赫然,也不知究竟有何乾坤,阿玉看着就直感阵阵不适,头晕目眩,像是有某种力量在与她抗衡。
    “我就不跟着你进去了。”阿玉侧身,背对宫墙,对裴宴之说,“早去早回啊,裴大人。”
    -
    开年过后的第一次早朝,百官多多少少都还沉浸在假期,无精打采的,虽然困,但全都暗地里捏手臂掐大腿醒神,毕竟朝堂之上,儿戏不得。
    只不过这御史台的韩元忠怎么会如此多事要奏,简直又长又臭。
    “陛下,对于此事,臣认为……”说到一半韩元忠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百官不由得一喜,这韩大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吗。
    少了韩元忠的声音,百官这才听见,宏伟壮阔的大殿上响起一道均匀的呼噜声。
    这朝堂之上,吃了豹子胆的也不敢睡着,百官齐齐抬头往上看,只见龙椅上的帝王不知何时低下了头,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盹。
    “陛下,陛下。”皇帝身侧的太监慌忙唤醒。
    皇帝忽从梦中惊醒,眼神迷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国师可是练成仙丹了?”
    “陛下,韩大人正在向您汇报呢。”太监悄声提醒。
    皇帝回过神,调整了坐姿,寻个舒服的姿势,一眼底下站着的是韩元忠,眉头就直皱,随意应道:“哦,是韩卿啊,所言甚好,甚好。”
    这头韩元忠也不知是被刺激了还是什么,出奇的安静下来。
    皇帝看了一圈,见百官都低着头,便扬手说:“可还有事要奏,若是无事便退朝。不,裴卿,裴卿在何处?”
    被点名的裴宴之出列应道:“臣在。”
    见着裴宴之,皇帝这才舒眉展笑,“年前朕就提过,大理寺增添女官,此事进展如何了?”长公主和离一案,此事本就吵得他头疼,哪知大理寺的那群朽木,行事不机警,除了裴宴之,个个不如他的意。
    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虽然明面上不好偏颇,可私底下还是舍不得她受委屈,有些问话,还是需女子方可妥当。
    “回陛下,此事已经在准备,过两日便对外招选。”
    “好,裴卿办事朕放心,此事就交由你来办了。”皇帝满怀笑容的摸了摸胡子,又问了一圈,也不见有人上奏,当即便宣布了退朝,领着乌泱泱一群人,急急忙忙的也不知赶往何处。
    下了朝,裴宴之原本独自走在最前边,哪知没几步就被几位官员左右包夹追上。
    这裴少卿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得了机会,他们自然要把牢,拉近关系。
    只可惜裴少卿为人冷淡,他们也找不到适合的话题,不知从何入手,气氛一时尴尬又僵硬,倒是其中一人想到方才的情形,问道:“各位大人,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此话一出,剩余的人都知他是何意。
    这两年他们陛下也不知是怎么了,信俸起鬼神之说,又不知是从何来的道士,得了陛下青睐,一跃竟被尊为国师。
    这皇帝的事,他们自然不敢明说,可听闻国师近日又提议搭建观仙台,朝中各人心底不免都各有些意见。
    “裴大人自然那是不信的。”没等裴宴之应话,便有一人替他答复。
    “想来也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就不信这世上有鬼。”又有一人赞同接话,“裴少卿,你说是不是。”
    裴宴之没有说话,定定看向外头,碧瓦红墙的宫城外,挺着各家等候的马车,其中一顶最为惹眼,有一人正坐在马车顶,百般无赖地晃着腿。
    上头的人闻声转过身,当即跳了下来,遥遥朝他招手,笑容比身后的春光还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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