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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财神春花》 76、蚕头燕尾(第1/2页)
春花居然忘了,这位天官大人是个认死?理儿的主儿。
揽住她腰身?的坚实手臂透过层层深衣传递着热度,兵荒马乱中?,春花抓着一根腊梅树枝,连忙站起,背过身?来,如临大敌地瞪着谈东樵。
“……”
谈东樵疑心自己?再靠近一步,这平日气?定神闲的姑娘就要拿出破灵箭来对?付他?了。
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网开三面。他?后退两步,给她留了些腾挪的空间。果然,她神情镇定下来,悄没声儿地长出了口气?。
谈东樵勾了勾唇,发觉自己?近来笑得有点?多。
“春花老板,还未回答本官的问题。”
这还摆出官威来了。春花没好气?地想。
“捉贼拿赃,捉……”察觉比喻的不妥当,她咳了一声,“春花不明白天官大人在说?什么?。”
这回答似乎并不令谈东樵意外。他?挑眉看了她一会儿,徐徐道?:
“春花老板否认亦是无益,本官留存了证据。”
……这活阎王,据说?夜审阴,日断阳,该不会真有什么?秘法重现罪案现场吧?
春花口舌干涩,声音也哆嗦起来:
“……什么?证据?”
他?凑近一步,低下头?,将那浅润的唇凑到她眼前:
“或许要传仵作来验了伤,春花老板才肯认?”
她定睛一看,这才望见他?唇上两个淡淡血点?,间距与她的两个小虎牙距离恰恰相当。
手指猛一蜷缩,她生生地在腊梅树上抠下块树皮来。
……干脆来个人,挖个坑,把她埋了吧。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片刻,春花终于败下阵来,垂头?泄气?道?:“天官大人既然有证据,那也许、可能是真的吧。不过您也知道?,我昨日中?了暗算,药效上来,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也不稀奇。都说?不知者不罪,反正……我自个儿是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有个玉石精,凉凉的,润润的……
谈东樵神情肃穆地思考片刻:“春花老板又?想拿‘难得糊涂’来搪塞过去么??”
那……必须得搪塞过去啊。不然还能图个什么?结果么??难道?强抢了他?当上门女婿,或者跟他?回去做天官夫人?
似乎还是前一种更可行一些……
春花被这胆大包天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过是被亲了一口嘛,又?不至于掉块肉,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和我计较呢?要是觉得吃了亏,大不了我赔银子,您开个价?”
谈东樵着实皱起了眉:“春花老板这口气?,倒是跟梁家?人的嘴脸差不多了。”
春花又?惊又?怒:“这怎么?能一样呢?梁家?使了卑劣手段,骗我入局,我……我可是身?不由己?!何况我手无缚鸡之?力,哪有本事对?您用?强,您自己?不会躲啊?”
她说?着说?着,蓦地一愣:
“对?啊,您当时怎么?不躲呢?实在不行,一棍子把我敲晕也行啊。”
谈东樵默然半晌,退开一步,眼神灼灼地望着她,神情有些难以言喻。
霎那间心虚如海浪涌上来,春花薄怒回望:“你看什么??”
谈东樵摊开手,叹了口气?:
“春花老板怎知只亲了一口?”
“又?怎知……谈某没有躲?”
“不是说?,不记得了么??”
“……”
好,好,果然是一位夜审阴、日断阳的活阎王。恐怕对?着一根板凳腿,他?也能盘问出三两木渣渣!
纵横商界多年的春花老板,心里狠狠地吐了一口老血。她一向虽是有债必偿,有约必守,但事急从权,她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赖账了。
春花戏假情真地□□了一声,捂住额头?,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厚夜,汴陵府衙。
看管殓房的老赵给房门上了把大锁,将钥匙往兜里一揣,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守门的衙役见了他?,笑道?:“闻头?儿不是叮嘱你守大夜么??怎么?才过三更就吃酒去了?”
老赵啐了一口:“闻桑这小子,毛儿都没长齐,就使唤起赵爷爷来了,谁听他?的?殓房里的尸体没人看,还能自己?爬起来跑掉?”
衙役没再说?什么?,目送他?离去。
夜更深了,乌云如幕遮住了月光,投下浓重的阴影。没有人注意到,阴影中?升腾起一股黑雾,弥漫过府衙的层层墙瓦,径直来到偏僻不起眼的殓房。
“叮咣”一声,门锁开了,锁链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缓慢而安静地落在地上。
殓房的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
黑雾在房中?徘徊了一阵,终于在其中?一具尸首的身?侧落了下来,渐渐汇聚成人形的实体,兜帽,灰衣,带着与新鲜尸体不同的腐烂恶臭。
灰衣的老五掀开面前尸首覆盖的白布,露出一张五官难辨、血肉模糊的脸,但看头?饰,应当是具女尸。它将白布盖回,转向第二具尸首。
第二具是一个摔断了脖子的老头?,伤口在头?,面容整齐。
但,仍然不是它要找的。
它来到第三具尸首面前,尖利的指甲拨开裹尸布。
这是一张模糊程度与第一具女尸近似的脸,但发髻整齐,完好处的皮肤仍然细嫩。灰衣老五拎起尸体的手,仔细端详,这是一只布满了老茧伤痕,且因多年泥水工作而长着黑色腐蚀斑的手。是个命苦的少年人。
灰衣老五顿了顿,反手一推,将尸体挪了个背部朝上。它谨慎地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无人,才撩起袖子,伸出一只阴森的细爪,爪尖亮起乌黑的光芒。
爪尖堪堪要触及尸体后脑,蓦地顶上金光大作,一张稠密大网从天而降,将灰衣老五罩了个正着。
呼声凄厉响起,险些撕破人的耳膜。电光火石间,隔壁停尸床底下滚出一个人影,啪地往那老五脑袋上贴了张黄符,口中?喝道?:“定!”
老五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自屋顶翩然飘落一个青色的颀长身?影,正是谈东樵。
躲在床下的人——闻桑喘了口气?,打?了个响指,殓房内灯火瞬间燃亮。
“师伯,幸好你想了这法子,终于逮到一个活的。这些老五,道?行不高,自爆起来倒是快得很。”他?绕着灰衣老五转了三圈,见它被无定乾坤网捆得结结实实,又?被黄符定得动弹不得,这才放宽了心。
“这么?个货色,其实我自己?就能应付,师伯何必亲自来呢?我听说?春花老板遭了梁家?算计,府里这几日都不安生,此刻您该在长孙府啊。”
谈东樵淡淡睨了他?一眼。
“我已在长孙府周围设下法术禁制,老五不能轻易靠近。”
“哦。”
考虑得还挺周到,您除了当账房,干脆把护院的活儿也接了得了。
闻桑腹诽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道?:“可是,春花老板这会儿心情可能也不大好,也许需要有个人说?说?话儿,有个肩膀靠着哭什么?的……”
他?瞥见自家?师伯冷冽的目光,顿时意识到自己?又?放飞得太厉害了。
咳,恐怕是又?被撵出来了吧。
他?识相地转移话题:
“那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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