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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美人病抱寒霜剑》 极乐莲极花界(第10/18页)
之。仅此一寸,再无更多了。”
红衣少女一语道破众人心中所想。在她的描述下,优昙婆罗无疑与“皇室”“神秘”“传奇”等词汇直接挂钩,一些富商听得激动起来,坐不住了。
那少女却并不急着报出底价。鼎泰号既然接了这桩大生意,自然要将“优昙婆罗”这名号打得当当响。
她令侍从摆好香席,竟是要当场燃香。
银叶刀刮过焦黑的枯枝,香粉落入小碟,正是和贵霜王女眼眸一样纯净的翡翠色。红衣少女|优雅地松灰、打篆,接着燃起香篆。
众人只见一点青白色的烟雾袅袅腾起,是很婀娜飘逸的流线,漂亮极了。
折柳会竹舍的环形游廊妙在此处。清风徐来,拂动那玉台上优昙婆罗的香雾,霎时间,所有在座的客人都闻到一阵峻烈浓郁的芳香。
这香气实在很妙,妙到令人甘愿永远沉沦在这样一场浮华的迷梦里。
若说世上有一样东西能绘尽千般繁华,非优昙婆罗莫属。
温恪很喜欢。
小郎君心思纯澈,有了喜爱的东西,自然要与喜爱的人分享。
这景泰蓝的香盒既然是他家的,若哥哥喜欢,那温恪大可委屈一下自己,装模作样地认真读两天书,将香木从父亲那儿讨来,赠与哥哥。
他偏头望向魏殳,却见那人垂着眼帘,一言不发,脸色仿佛有些苍白。
魏殳闭了闭眼。
明明是坐在鼎泰号的竹舍间,他却觉得自己恍然回到了七年前的听香水榭。
优昙婆罗可怖的香气令他窒息,嗅觉仿佛又失灵了。眼前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血红的火焰之外,唯有焦褐的飞灰。
魏殳掐着手心,以期用疼痛来竭力保持冷静与清醒。许久之后,他才发觉温小郎君正担忧地望着自己。魏殳无力应对,只好勉强笑了笑,低声道:
“……无妨。”
温恪皱起眉,哥哥看起来可不像“无妨”的样子。
温小郎君很唐突地握住那人的手。哥哥明明紧紧攥着拳,可他轻轻一握,那修长好看的手指却很无力地在自己掌心松开。
魏殳的指尖比平时更冷,温恪觉得自己简直像握着一块冰;可他的手心红痕一片,湿漉漉的,反而像在盗汗。
折柳会仍在继续,展台边的红衣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介绍道:
“贵霜人以火为德,优昙婆罗既然贵为彼国至宝,自然不惧烈火——不仅不怕,香木反而能在烈焰中浴火重生。”
她取出一枚火折,轻轻擦亮:“这便是鉴定优昙婆罗真伪的唯一方式——火焚。”
言罢,在众宾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红衣少女将这不值钱的火折子抛入装着价值连城的贵霜国宝的香盒。
众人瞠目结舌。会场中,几百双眼睛紧紧盯着那团烈焰,既是担忧,又是惊悸,似乎惧怕那千年难得一寸的香木就要在火中毁于一旦了。
香盒内衬的雪缎事先浸过鲸脂,方寸大小的玉台上,烈火熊熊燃烧。火光映得玉台变为桃花般的绯色,而那一汪绕着玉台的水流,依旧清波荡漾。
水与火交相辉映,众人被如此景象深深震慑了。
火焰足足燃烧了三刻钟,香盒中的雪缎早已焚为灰烬。
红衣少女取过银叶夹,从匣子里将一寸枯炭般的东西拈出。
优昙婆罗木上冉冉升起青白色的烟雾,这香木果然在火中毫发无损,它的黑色甚至更为深邃迷人,隐约反射着油亮的乌光。
仍有客人不愿相信。红衣少女取来银刀,在这灼烫的枯木上刮下一点香粉。
粉末是与焚烧之前别无二致的苍碧色,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温恪望着翠色的香粉,笑着捏了捏魏殳的手心。哥哥知道的真多,那日在酒楼上,果然没在诓他。
红衣少女重新燃上香粉,微笑着说:
“底价铜板一文,请诸君折柳竞价。”
在座的客人一听鼎泰号的报价,纷纷哗然。
虽然这所谓的“优昙婆罗”看起来确实神奇,可这鉴定贵霜国宝的方法终究不过鼎泰号的一面之词而已。
不过鼎泰号的声名在外,愿意相信那红衣少女所言的依旧不在少数。短短数息之间,这一寸优昙婆罗木的价格已哄抬至一万三千枚金铢。
乌兰朵怒气腾腾,冷笑一声,啪地折下柳枝,将马鞭甩在矮几上。
花瓶中的机簧轻轻一响,那名红衣少女立时收到客人的报价,微笑道:
“天字一号雅间的客人,出价五万金铢。”
众人闻言,惊得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小一寸香木真假尚未可知,掷金铢一万三千已算是挥金如土了,现在竟有人一下子抬到五万金?!
雅间的序号是按入场前所付“折柳令”的高低来安排的,分“天地玄黄”四等。天字第一号,自然是入场费给得最多的那一位。却不知这位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出手如此阔绰。
会场内一时鸦雀无声。
半晌后,那红衣少女手中机括一响,她低头瞧了一眼,报价道:
“……黄字十三号客人,出价五万零一枚金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黄字号坐着的大多是前来看热闹的小康之家,从未听说过其中有谁能有如此财力参与压轴物品的竞价。
乌兰朵闻言一愣,气得脸色薄红。她汉语虽然不好,可这些最基本的数字还是听得懂的。
方才她见场中一片安静,本以为胜券在握,眼看就要立下一件大功,岂料半路遭人横插一脚,当即怒得柳眉倒竖。
对方明晃晃的矛头已指向自己,乌兰朵咽不下这口气。她冷声质问道:
“五万零一,好大的口气。这么多钱,你拿得出手吗?”
天字第一号的神秘人一发话,众人才听出竟是个小姑娘。姑娘音调奇怪,咬字含糊,似乎不太像是中原人,不由惊异更甚。
那边厢沉默了一会,不消片刻功夫,一名白衣童子从帘内走出,将一张票子递给折柳会的侍者。
这是全国通用的一张宝钞,盖着鼎泰号钱庄的红色票戳,作不得假。
乌兰朵不料对方真有如此雄厚的财力,气得说不出话来。天字第一号的客人不说话,黄字十三号的却出言了。说话的是位青年,众人只闻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淡淡道:
“我听闻纯正血统的贵霜王室,都有着如优昙婆罗香粉般纯澈的翡翠色眼眸。恰巧贵霜王有一位钟爱的王女,年方十四,擅骑术,驭汗血马。莫非阁下便是贵霜王的小女儿,乌兰朵殿下么?”
对方抬价相激,又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乌兰朵娇蛮任性,自然不怕他,索性坦然承认道:
“不错。既知本宫乃贵霜王女,你还敢同本宫争我贵霜至宝?好大的胆子。”
那人轻笑一声:“鼎泰号有鼎泰号的规矩。所有拍品,不论来宾身份,一律价高者得。何况两国盟约尚在,如今您在我朝疆土,还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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