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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 176、归去复来兮(1)(第1/3页)
我究竟是在做梦?还是死了?
罢了,罢了,做梦也好,死了也罢,再让我见一见,一面也好。
我从未觉得鞋底踩在雪上的“喀喀”声响竟这般悦耳,他慢慢朝我走近,就站在离我不过四五米远的距离。我太没用了,我连我到底是做梦呢还是死了呢都不知道,倒是眼睛比我反应要快,发痛发胀想要哭泣。
“你不是狗五。”
四十年的痛苦和煎熬,我以为我会像个孩子对心爱的玩具失而复得那般开心的哭喊,我没有,我一滴眼泪都没流,眼睛的疼痛随着这句短短的五个字散去。
狭窄老巷的高墙能挡住凛冬深夜的寒风,挡不住他声音里的冰冷和警觉。他走得更近了,他在仔细打量我,我也目不转睛丝毫不肯不放过他。
张启山手里握了枪,随时能崩了我。他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危险,真傻,我哪会伤害你。
天冷,他并没戴帽子,头发很短往后梳得十分整齐,学着那些高官必备的大佬式发型,偏偏刘海不听话地耷拉下来几小搓在两边眉毛上方晃荡。一如我最开始相遇的时候,长沙城里一手遮天的张大佛爷,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他眼底最深处藏着漆黑的阴鸷。
这一幕真令人想笑,我仿佛回到民国二十四那年的秋天,我在城门口拦下他的座驾,被丢进大牢,又被带去了那万恶的资本主义的北正路2号,然后我就见到他了,在他房里是我们第一次正式对峙,也如同眼下这般情景——拿枪对着我。
从悬崖上掉下去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我的狂喜无踪无影。
“你什么人?”
“你,不认得我。”我笑得一定非常难看,我甚至听到一声我喉咙里发出的哭泣,一定是我听错了,我哪能又哭又笑。
我克制不住靠近和拥抱的念想,但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不过一秒,我便发现了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简单。
怀里多了个温暖,我手下摸到的是恪手的军装布料,张启山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就连被我拥在怀里也毫无反应,他仍还举枪向前,而枪口瞄准的地方哪还有我的踪影。
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立刻往后跃了一大步。我的震惊并不比他小,我还在发呆,我扭头看一眼,几米开外的雪地里还留着我之前的脚印,可距离我现在位置间,地面的积雪平整得一丝凹陷都没有。
我从刚刚的位置消失了,然后突然出现在张启山跟前。
“哈哈……”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这样的诡异我一点都不陌生。“噗通”跪下去,双手抠住地面的积雪,我压着喉咙发笑,背脊都在抖动。
我摸了摸我的脸,摸了半天摸不到一根褶子,是啊,我又年轻了,难怪他把我认成我爷爷。
我死了吧,我真的死了吧,成为了和张盐城一样的不死不休的怪物吗?
军靴的鞋尖闯入我的视野,我刚抬起头便看到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伸在我面前。我没犹豫,但只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却没站起来。他有些不悦地皱眉,用力拽我竟然没有成功,他竟然拽不动我?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叫做震惊的形容词。
无比愉悦,原来我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怪物也是有好处的么?我这么想着并做出了实践——试图把他往我这拽,张启山差点被我扯得栽下去。
我以为他会要对我动手,毕竟以我的了解这家伙是能动手绝不开口的,但他没有,只迅速稳住了身体,以及眼里浮现出一丝恼火。
我愈加开心了,死了就死了,死了也挺好的,我又能看到他了,我还变强了,多好啊!爽啊!我不愁该怎么和他干架了啊!
“张大佛爷,刚还拿枪指我,突然就走怀柔路线了?你可不是个心慈善良的家伙。”我拍拍身上的雪站起来,咧嘴笑着挑衅他。
“你很像狗五。”
我盯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周遭的一切仿佛就突然回到那年我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夜里,他也是用这般平淡无奇的口吻说:“你很像狗五。”
张启山绕着我转悠,来来回回踱步转悠,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不放过地打量我,我身上穿的黑色冲锋衣,始祖鸟的高科技纳米产品,不论是外形款式还是面料,对于张启山来说都是新奇的。
“每天进城的人我很清楚。”张启山言下之意,如果我是正大光明从城门走进来的,以我这和狗五爷撞脸的长相以及穿衣的惹眼程度,他不可能放我大摇大摆走进城。
动乱时期,长沙城夜里管制严厉,百姓不许深夜闲逛各自规规矩矩关在家里,而我,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撞上张启山今天夜里亲自巡城。
“我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信不信啊?”我没点正经地开玩笑,还顺手摸摸口袋,唷呵我运气还可以,兜里有包芙蓉王也跟着我过来了。我摸到这包烟就跟捡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点上一根吸大口尼古丁入肺,压压此刻的郁闷烦躁让脑子清醒些。
“那你回天上去吧。”他竟然准备走了,看来不管什么时候我总摸不清这人心里想什么,讲道理他不应该把我抓起来?
“喂,你讲讲道理啊,你应该抓我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我拦住他不给他走,他无视我绕开我,恐怕他现在想的是我可能是个疯子,哪有人求着要被抓的,不讲道理的到底是谁。
我追着他走出这个窄巷,走上了老城街道踩着青石板上铺的一层薄薄的雪。我黏在他身边,在他边上倒退着走,天上还飘着小雪,我们口鼻里呼出白气。雪中漫步,仔细想想挺浪漫的?
“张启山,你咋不抓我?我跟你说你这样是渎职,有故意危害公共安全的嫌疑,你放任一个很可能是危险份子任意在省城行动,你这样是会对社会造成危害,对人民群众的安全造成——”
“现在宵禁,闭嘴。”
没天理,他嫌我太聒噪。
张启山貌似清楚就算抓我也没用,这家伙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完全不把我这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当回事,也不在意我那突然消失又出现的古怪诡事。
几片雪花飘落在我鼻尖上,雪变大了,没多久便飘下鹅毛大雪。张启山头上盖了落下一层很薄的雪,我安静地注视他的侧脸,看他嘴里不时外呼出白气。
他怎么会在意呢?他本身就是诡物。
“你没有恶意。”他忽然开口了,平视前方看都不看我。
“直觉?准不准啊?”我打趣他,他斜了我一眼,步子迈得快了些。
“你回去会调查我?”我不依不饶问。
“没必要。”他说,我看不清他眼里的神情,我只瞧侧脸,看他上下嘴皮子轻轻开合,平静又冷淡地说:“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不清楚他如何发现我不属于这里,但不等我发问他已经走得远了。我站定原地看他越走越远,雪地里他的背影逐渐缩小。
我觉得可笑,现在的时间自然是在吴邪来长沙之前,张启山是能一眼瞧出我的究竟是个什么名堂的吧,可是他又要耍得以后的吴邪团团转。不论如何,我想着想着还是恨到牙痒痒。
“佛爷。”我唤他,他好像没听似的继续往前走。
“张启山。”我再喊他,这次他终于停下来脚步了,他侧过身来,面目表情看着我。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我笑着问他。
“不知道,不想知道。”他扔下两个不知道,又准备转头就走。我不会就这么让他走,我要让他记住我,让他时时刻刻在意我,让他没法忽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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