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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老九门/盗墓笔记]时间咒》 176、归去复来兮（1）(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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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知道，你是什么。”
大雪刮下的白色幕布里，两道目光犹如黑色利剑叫人胆战心惊。我忍不住扬起嘴角，看吧，他果然早就清楚他的身世。
“张启山，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走了，一如我之前的突然消失又出现在张启山跟前，此刻我站在一间房屋的屋顶上。
张启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便走了，雪地里留下他一行脚印。我默默注视他离开，直到他拐弯后被房屋挡住我再看不到他。
摊开手掌接住几片雪花，我发现能感触到温度的高低，但我不会觉得寒冷。真好，这样就不用穿臃肿的大棉袄，不用穿秋裤，可以在大雪天里抖膀子秀身材跳舞，能够和他们姓张的妖怪一样不畏严寒。
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我很满意很愉快我现在的变化。我更强大了，而且在黑夜里我能看得很清楚，张家的夜视能力也不过如此吧。
在房顶上坐下来抽烟，仰脸对天让雪落到我脸上，冰冰凉凉的挺舒服。我撑着身子仰靠，左手手腕突然有点疼，原来是手撑下去时被那块黑科技手表卡了腕子。
我大脑里立刻敲响了警钟——就是这块该死的表，整个什么破烂倒计时把我送到了这里。我敲亮手表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935年1月，距离吴邪到达长沙还有八个月。
我意外，但又觉得意料之中。我又研究了这块黑科技，这时候的地图都有，把地图还能到看清楚每一条街上的门店，还能切换3D视图可牛逼了。
我吐掉烟头，在屋顶上大字型躺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夜幕天际，让雪花落入我眼睛里也丝毫不眨。
我在想一个人，不是张启山，不是张起灵。
我在想齐羽。
我脑子里迅速整理有关他的一切，铺陈开来之后我只想仰天狂笑。齐羽那家伙仿佛能看到未来，因为每每都能提前预判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眼前浮现了那家伙的身影，在我生命倒计时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齐羽推开张家祭坛的大门朝我走来。他早就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结束生命，他早就知道我在倒计时的最后关头会去哪里停留。
他对我了如指掌，就连吸烟的习惯、打麻将的习惯都一样。
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他的字迹和我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说他讨厌我，恨我，但从没想过要害我。
哦对了，他好像也喜欢张启山，还和我抢，他妈的他是不是有病啊？
有人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天空看不到飘雪，那家伙出现得悄无声息，事实上他确实用不着呼吸。
“告诉我吧，关于齐羽的真相。”我想笑又笑不出，我懒得动又不想动，就这样躺着。可他还挡着我视线，想想看一具能走能蹦能说话眼珠子还能转一转的尸体的脸就搁人面前，谁还有好心情。我不想看到他，干脆两眼一闭大字型挺尸。
“欢迎回来。”那混蛋一如既往自说自话。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我也不打算跟他吵吵。
“时间是必须向前走的，只有你能够在时间上打破规则，来回穿梭。”他仿佛猜到我要问什么。
“我这么厉害啊。”我忍不住发笑，睁开一只眼皮瞧他一眼，又赶紧跟见了鬼似的闭上，“那你呢？你看样子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知道我会回来。”
“不一样。”张盐城说，我挺不可思议的他竟然回答我的问题，“我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张盐城。打个比方，每一条时间线上都有一套固定搭配的角色，我仅仅是这里的张盐城，和你是第一次见面。”
我张了张嘴没发声，我终于肯睁开眼睛正视他，张盐城那张死人的青脸，我头一次觉得也会是严肃的。
“狗五也好，张起灵也好，张启山也好，他们只属于这里的吴邪。这里的人，都与你无关。”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我发不出声音。我心腔的跳动太剧烈，我能听到无比清晰的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不知何时会突破心率的巅峰爆裂而亡。
与我无关，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看吴邪重蹈覆辙。
“我并没有像你一样在时间上跑来跑去，我知晓的未来，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会在这里等你到来，不过是因为我是守门人。”末了他停顿片刻，又补充、强调：“真正的守门人。”他盯着我，我生怕他眼眶里那两颗坏死的眼珠子就此滚出来。
“对，你是守门人，既然这样。”我坐起来，再点一根烟眯起眼睛享受香烟带给神经的麻痹，我长长地呼气，把肺里的二氧化碳混着呼吸道里的烟一块儿吐出去，我唤他：“老贼，你可以改变这一切，对吧？”
“不能。”
“就连你也不行？”
这回他没回答我，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我能到那具尸体因为下蹲时不知是骨头还是僵硬的肌肉发出的可怖的“咔哒咔哒”的声响，张盐城那张发青的死人脸怎么看怎么不舒服，那双没点生气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我，他一字一字道：“当真改了，你们还会相遇吗？”
一瞬间，我喘气都艰难。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插手了呢？假如现在的我，插手了呢？”我故作镇定用玩笑的语气问他，但我后背已经因为紧张渗出了冷汗。
“不会有这种可能。”他回答我。
“为什么？”
“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未来’一步步前进，就像我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早就定好的，是吗？”我抢白道，“我也打个比方，一切发生的故事，都是你看到的‘剧本’写好的，包括我刚刚说完的这句？”
“你很聪明。”
“那么作为守门人，作为麒麟的你，会被人类夺取躯干，你也提前知道了？”
“YES。”
“厉害了老东西你还会英语。”
真他娘的搞笑，真他娘的活着没意思。
人类自以为是的奋斗和努力，竟然全都是写好了的。
就比如，你生在贫困的农村，读书工作奋发图强，成功携手白富美步入婚姻的殿堂生了大胖小子，自觉逆天改命扬眉吐气，实际上这都是你该有的，你会在哪读书、会谈几次恋爱、工作被领导骂多少回、卖菜花了几块几毛几、看电影被旁边的小孩吵到头疼等等等，全都是你的剧本内容。只是你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罢了，你走出的每一步、看似做的每一次选择每一次改变，实际都是命中注定。如果去算命，算命大师和你说你以后一事无成，你信了，于是做一条咸鱼混日子，到死都是一条咸鱼，果真一事无成，这是你的命；如果你不屑一顾，你认为你未来可期，于是努力奋斗，终于在某个领域成为精英成为权威，你认为你改变了命，其实不然，因为这才是属于你真正的剧本。
就像张盐城说的，时间的流动方向必定是往前，所以每个人到死都不会发现他们其实终生都在照着剧本演戏。
而我不一样，因为我又回来了。
“所以，我就是个看客，是个观众。”
我的人生就是一部被跟踪拍成的无后期纪录片，我不是导演、不是编剧，就连我什么时候当了演员我都不知道。而有一天我被迫在屏幕前蹲着，发现里面的主角是我自己，我还不能修改那该死的剧情。
我想我大概知道一切了，大概吧，大概吧。
铁面生的壮举，窃取朱雀之能，囚禁穷奇，以轮回大阵困压青龙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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