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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锁金枝》 12、第 12 章(第1/1页)
朔州城外百余里,一片茫茫雪原,只有一行马车行过。雪天寒冷,行路之人也难以耐住这冰雪霜寒,马车行到一处客栈便停了下来。
“公子,大雪天行路艰难,此处正好有间客栈,要不咱们先在此地歇一歇脚。”侍从撩开车帘子,同里间的宋津言道。
车帘子被撩开,冷气袭进马车内,宋津言呼出的热气萦绕成白雾,团成一团将他面容罩在其中。
“距离朔州仅剩百余里了吧?”他下了马车遥望朔州方向,问道。
宋陵要将宋津言送去突厥,朔州是前往突厥的必经之路。
原本考量齐王旧时势力,宋陵有意让宋津言在江南谋划,可如今祁衍之攻下长安,沈执据长江天险而立,宋津言在这两地都难成气候,唯独西北之地,尚有可能。
毕竟宋津言的母亲是突厥王女,如今也是突厥掌权的公主。
当年齐王爱慕突厥王女,可那位王女始终不肯松口嫁他,后来齐王身死,突厥王女得知自己有孕,顾念些许旧情,给齐王生下宋津言,算是留了血脉。
宋陵与齐王是旧时挚友,他因着挚友情谊将宋津言带在身边认作养子,悉心教养栽培。
加之宋家与先皇有血仇,宋陵将宋津言视作让齐王一脉登临大位的希望,多年来更是对宋津言付出了无数心血
……
宋津言缓步走近客栈,边走边开口道:“大雪天行路不易,在此歇息休整些时日也好,待天气稍好些再行动身。”
客栈内的小二见来了客,忙迎了上来,将他们一行人往二楼招呼,宋津言人刚一上到二楼,便在拐角处瞧见了郑窍。
他眉心微蹙,暗道奇怪,怎会见到她。
郑窍自是不认得褪去人.皮面具后的宋津言,分毫未曾察觉不对。
此前她和祁老太君借去佛堂礼佛的当口,烧了福堂之后假死离开了朔州。只是祁老太君年岁大了,行过百余里,便被冻的不能动弹了,两人便在这客栈歇了下来。
郑窍如今正是要给祁老太君寻个郎中。
“店家,店家,你们这客栈附近可有郎中吗?屋里的老人受了寒,想寻个郎中瞧一瞧。”郑窍喊了两声店家问。
店家闻言歉声回话道:“实在不好意思,咱们这客栈方圆几里只有给家畜瞧病的郎中。”
这可如何是好,她面色焦灼,来回踱步,若是祁老太君在这半道上出了事,郑窍自己也逃不脱被问责。
一旁的宋津言略一思量,猜到了她口中的老人应当就是祁老太君。
他停步侧首,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开口道:“在下学过医,不若让在下给您家中老人瞧一瞧病症。”
眼下这荒郊野岭,也寻不到旁的郎中了,郑窍想不了那么多,只焦急让祁老太君缓和过来,忙应声领了宋津言进去。
宋津言踏入她们房内,见果然是祁老太君,那眉眼见的狠绝之色便不经意带了出来几分。
竟真是这老虔婆。他心中连连冷笑。
“您瞧一瞧。”郑窍撩起棉被,让宋津言给祁老太君把了脉。
宋津言垂首瞧着祁老太君,抬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真是祸害一千年,这老虔婆身子倒是硬朗,除了受了些寒,哪有什么毛病,便是不用药,暖上个一两日也就和缓过来了。
可惜,她今个儿撞见了宋津言。
那就绝不会轻易好过。
琼华在朔州的那几年,宋津言一直在祁家外院,祁老太君是如何磋磨迫害的琼华,他知道的清清楚楚,早恨不得杀了这老虔婆。
宋津言唇畔微勾,面上不动声色,开口道:“老夫人这身子可是被这寒气伤的不轻,在下马车上存了些医治风寒的药,我这就人随从取来给您煎上。”
他话落,道了句不打扰了,便离开了祁老太君房中。
就在宋津言踏出房门的那刻,床榻上一直半眯着眼睛的老太君,突然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瞧着宋津言离去的门口,神色若有所思。
宋津言的随从煎了药送了进来,郑窍让他退下,自己端了碗去喂祁老太君。
那祁老太君却猛地扭过了头,将汤药砸到了地上。
“祖母!您不吃药,如何能好。”郑窍愈发焦灼。
祁老太君冷笑了声:“那狼崽子的眼神不怀好意,老身可不敢用他的药。”
郑窍与祁老太君的话,一句不落都听到了宋津言耳目中,他摆手走远,瞧着祁老太君所在的房间的眼神如视死物。
既然想受些罪再死,那也好说。
原本宋津言给祁老太君开的药是一味毒,食用之后半月内暴毙身亡,他是想要杀了祁老太君,只是眼下却有些不甘心让她那样轻易的死了。
转眼入了夜,深夜的客栈寒风呼啸。
客栈二楼的窗户被人猛然撕裂,宋津言扔下窗棂,直接跳进了祁老太君房中。
“谁?何方宵小?”祁老太君苍老的声音带着惊骇响起。
宋津言唇畔挂着凉笑,缓缓走近她,一旁的郑窍乍然惊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宋津言的剑鞘打晕了过去。
他拎着长剑逼近祁老太君,剑锋抵在老太君眼前,那老太君无法动作,满脸慌乱震惊。
“老身与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对老身动手?”祁老太君强撑着同他对峙。
“呵,无冤无仇?老虔婆,不妨告诉你,你眼前的我,是宋津言!”宋津言话落,抬剑就削去了祁老太君右手的小指。
鲜血淋漓,宋津言笑容愈加肆意,他漫不经心的抹了剑锋上的血珠,低垂眉眼同祁老太君道:“今日不过一小小报复罢了,我不取你性命,你回去告诉祁衍之,我宋津言可没有死在他手上,来日,种种屈辱万般仇怨,我都要代琼华一一向他讨回!”
瞧着这一刻眼前的宋津言,祁老太君如何也无法想象他就是曾经那个在祁家前院受了折辱也百般忍让的侍卫。
祁老太君捂着被砍去尾指的右手,疼痛难忍,她瞪着浑浊的眼,突然将眼前杀气肆意的宋津言和许多年前的另一个人的脸重合了起来。
多年前齐王在朔州一带领过兵,同祁衍之的父亲打过交道,祁老太君曾经见过他几面。
“你、你同齐王是什么关系?”祁老太君咬牙问出了口。
宋津言拎着长剑转身离开,声音徐徐落地道:“齐王沈蔺朝,是我父。”
时至今日,宋津言早已不惧身份暴露,他来到西北突厥,便已做好将齐王之子的身份昭告天下的准备,只有如此,他才能不再仅仅是那个伴在左右却无力护她周全的小小侍卫,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有同祁衍之一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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