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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这个玩家来自华夏》 第四章:我谈到血(第1/2页)
“今天又冻死几十个……”
陈退搓着手跺着脚站在门口,面上有些悲戚之色,声音消散在这初升的朝阳中。
这是一天的清晨,陈退刚打开门,就看见巡城的兵士又如往常一样把冻得梆硬的难民尸体随意地扔上大车,再带到城外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南京一地本来就是人挤人的地,哪来的地方安置这些难民呢?”
一旁的李时珍抬起眼,语气萧索,就接着提笔写他的《本草纲目》了:
“太多了,救不回来的,哪怕我半刻钟诊好一个,一天车轱辘转不停也至多只能救下几家几户,但是药材,食品,抑或是更重要的土地,我们都给不了他们。”
老李和老吴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对于他们来说,救下倒在他们门前的陈退,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君谦,你记住,小慈乃大慈之敌,我现在出门救人,并不会使整个城内的情况得到好转,但我若是能编完手上的这本《本草纲目》,在十年后,百年后乃至更久之后,它会救下更多的人。”
看见陈退眼神中的怜悯之色,李时珍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没有怪李伯的意思,而且我相信您的书会拯救更多人。”
陈退摇了摇头,尽量露出一个笑容。
“大侄子,你要知道,就连一向宣扬慈悲为怀的佛家,这个时候也不过在寺里念经祈福,给巡抚的三房求个儿子,给大家族的少爷卜个婚事,兴许有空低眉向寺外看看,也许会念上两句“阿弥陀佛”。”
一旁的老吴也凑上来,他年纪虽然已经快六十岁了,但是说话倒是极为风趣,面上表情也是活泼生动。
“不过你也不能因为见多了就麻木掉,力所不能及是一回事,心之有所愿又是另一回事,慈悲慈悲,如果不能以慈待众生,也不能忘记“悲悯”之情。”
“你这又是哪来的歪理,要是让大报恩寺那群和尚知道,不得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李时珍听到老吴的话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只和老吴认识半月,但却早就认识到老吴的思想极为不羁,夸张点说,佛道儒三家他可谓都有涉及,只是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有些异于常人罢了。
“吴叔,李伯,我还是想出去看看,老是呆在这屋里也不是个事。”
“行行行,我后院里还有匹老马,你就将就着骑出去吧,记得穿多点。”
见陈退执拗要出去,两人也不留,老吴更是干脆了当地挥了挥手,示意陈退自己去后院赶马。
“那我先出去了。”
“早点回来,你身体还没好完呢。”
“别错过了饭点,这天东西冷的快,不想吃冷的玩意就回来早点。”
和两人挥手告别后,陈退紧了紧身上大衣的领口,牵着后院有些瘦弱的白马一步步地朝外走去。
一路从巷子里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辰尚早的缘故,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匆匆走过。
陈退这次出来,身上没有带什么银两,他被老吴老李捡来后,本就受他们照顾,再找他们要银子,实在过意不去。
走了半个时辰,到了城门边上,只见城墙根上密密麻麻地或蹲或躺着众多难民,老人大多咳嗽着,一双深凹的眼睛带着不安的神色打量着周围的景色,女人哄着孩子,一家的行当,锅碗瓢盆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用结实的绳子捆在板车上,男人们就一边守着行李一边聚堆商量着在哪找个活做。
陈退看得心中有些烦闷,一出了城,便骑上那匹白马,他的骑术技能足有“登堂入室”的水平,因此十分熟练地驯服了这匹老马,一步一步地踏着冻土向城外走去。
一人一马刚出城门,立刻觉得天寒彻骨。
陈退坐在马上放眼望去,一条山间小道婉蜒伸向远处。稍稍驱策着胯下的马匹走了两步,却没想到这匹老马一步一滑,鼻子里喷嘶着白气,只能是勉强保持着平衡缓慢地前进着。
夹道两旁的山上积雪皑皑。一根根、一丛丛挺然而立的荆棘山植在坡上迎风颤抖,灰蒙蒙的一片,仿佛大雾一般。
细碎的浮尘被山口的劲风吹得在眼前飘荡,让陈退不禁眯了眯眼。
见行进迟缓,陈退也只好下了马,拉着辔绳,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顺着山道,陈退一边欣赏了会周围的景色,一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倒是像之前的阮籍一般。
想到这里,陈退也不禁怀念地笑了一下。
在第一个副本中,阮籍确乎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乃至于他甚至忘记了找嵇康听一首《广陵散》,反倒是阮籍的古琴曲《酒狂》听了好多遍。(这首曲子现在还可以听到,大家感兴趣地可以去听听方锦龙先生的版本)
“倒是也能理解几分嗣宗的心境了。”
不知不觉间,陈退已经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一个转弯过去,面前倒是出现了一座小村庄。
走了一路难得见得人烟,陈退正好也有些想问的东西,略微思索了会,便牵着马向村庄内走去。
村子外边,距离村子还有一段的距离,有一座小小的茅草屋,陈退还以为是村子里的猎户之类的人物,便把马拴在一旁,上前敲了敲这家的门。
手掌敲击在上的时候,陈退便发现这家门并没有上闩,微微用劲,这间茅草屋的房门便被推了开来。
只见丈余见方大小的草屋内,炉烬灰灭,冷气透骨,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炕上的一具死尸。死者脸上盖着张黄裱纸,身下是一领破席。室内则是四壁如洗,就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时只能听见灯芯微微燃烧着的批驳声,让陈退的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推开的房门带进一阵冷风来,悠悠荡荡地把死者脸上的黄裱纸吹开,露出一张白发苍苍的老脸来,颧骨高高的鼓起,但脸上却没有几分肉,仿佛一个骷髅一般,看样子已经死去了多时。
陈退心头又是一阵紧缩,甚至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哪怕当时他在洛阳城内与人生死相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这么恐惧,浑身上下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体凉,充斥着透骨彻肤的寒意,几乎从身上冻到心里。
陈退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这间屋子,却正巧撞上一个步履蹒跚,神情漠然的老人。
极度瘦弱的身躯佝偻着,个头只能达到陈退的腰侧,满面风霜的老脸仿佛一块被砸碎的干核桃碎片,大量的皱纹嵌在上面,灰白色的头发异常显眼,在寒风中散乱着,眼神里有着危险的信号。
“你是从哪来的?”
他的声音喑哑,却带着一股子魄力和威严,让陈退有些侧目。
“我从南京城里来,老人家,您是这村的里正吗?”
“和你无关,我们村没有能招待你的东西,一口吃食都没有,也没什么好景,赶快走吧。”
他咧开缺了半边牙齿的嘴巴,朝陈退下了逐客令。
“可是,这位老人家……”
“你是他的儿子还是孙子?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没有的话,就带着你的马滚开,不要让我叫人来。”
老人的态度完全不允许人进行交涉,可能是看陈退一身也只是一身粗布衣裳,他的态度倒也没有太恶劣,只是守着村口,像是要看到陈退离开才满意。
陈退咽了咽口水,一个恐怖的猜测在脑海里转了又转,却始终遏着没有说出口。
他终究是没敢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牵着那匹白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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