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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快穿】拯救坏透的七情六欲》 都是麻将惹的祸(2)(第1/1页)
客厅的门窗没有关上,有风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蜷缩在沙发上的人把身子缩得更紧了些,不知觉地在梦中皱起眉头。
楼上早就没了动静,房门缝里渗出的微光在指针指向十点之前随着啪嗒一声消失不见,没有客房钥匙的高子藩只能睡在楼下的沙发上,没有被子的境遇是糟糕的,薄薄的衣服面对深夜里带着冰凉水汽的冷风没有一点抵抗力。
沙发很软,他的头慢慢地陷进去,身体随着潜意识的放松而一点点舒缓,那感觉就像是在海面上漂浮,整个躯壳像极了一根海上浮木,涟漪推动它而后又被浪潮卷起。他可能是一下子做了很多梦,身体能感觉得到外界的冷风耳边能捕捉到窗帘被风刮得哗哗响的动静,大脑很清楚却控制不了肢体,像是被钉子钉在了沙发上只有额头上冒出的涔涔冷汗可以宣泄心里的空洞。
紧闭的双眼前闪过一道白光,那双大号皮鞋不断往前发出清晰可辨的嗒嗒声,依稀能够看清从男人身前飘出来的烟圈,灰白的烟雾绕着弧度在空中越升越高最终消散融入白色的光晕里。男人的背影看着很熟悉,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一点熟悉,高子藩看到自己站在高楼上,感受夜风呼啸而过,窗帘从窗子里头被强大的气压差带出来像是海底的水草缠住他的双腿。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看着男人的四肢逐渐变得透明一点点消散,他脚下踩着的是高楼延伸出来的水泥板,耳边不断响起皮鞋跟和水泥地相碰的嗒嗒声,在空寂的夜晚被逆向的风放大。
这条水泥路像是没有尽头,因为那团白色的光一直就在男人的面前,每当男人走出一步白色的光团就往后倒退一格,似乎永远都无法触及光团里的世界。男人的身躯一点点消散成碎片,尚且剩下一个身形轮廓的时候那团白光骤然消失不见,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张开嘴想要喊叫出声,可喉咙却像是被烧红的炭烫过一般任凭如何撕扯都发不出一丁点声响。他看着男人脚下悬空,双腿被窗帘布紧紧缠住脚下生胶似的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具身体往下坠,底下没有灯光漆黑一片,看不见地面的存在让一切都像是深渊。
沙发上的人锁紧眉头,身体不安地扭动,楼上传来沉重的呼声,风声瑟瑟,外头响起虫鸣声还有怪怪的窸窣声。
风哗啦啦的响动,对面楼前的水泥地上站着个孩子,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能依稀看到那个孩子怀里抱着个东西。他的眼中爬满了恐惧,目光和那个孩子交汇,看着对方一步步地往边缘挪动身子。他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孩子的身上,好像对于那个小生命惊人的举动熟视无睹,那个孩子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他看到那个小身躯后的窗户,窗帘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里头的白色灯光亮起,可以看见里头正对着窗口的方向坐着一个正在以自我博弈的方式下棋的人。
很奇怪,明明连孩子的样貌都看得不甚清楚,他却能将那个和自己下棋的人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他下的是五子棋,因为是自己和自己下的缘故,他让白棋占尽了先机,可最终却因为一个失误下错了子儿叫黑棋赢了一局。他把棋盘打翻,连同上面的棋子都一把扫到了地上,黑棋白子散落一地发出杂乱的声响,在寂静的黑夜里这分贝足以吵醒楼下或是同楼层的邻居,可很奇怪,除了这一间没有任何一间房亮起灯盏。
这个男人已经上了点年纪,他的白衬衫因为肢体的扭曲显得褶皱不堪,面目狰狞眼神空无,粗壮的手臂抓起挂在墙上的一副相框对着窗口砸过去,撞在玻璃上相框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那张照片的颜色并不鲜艳却对比感十足,穿着白衬衫的男性和身着黑色蕾丝边长裙的女人,把两个立体的人物挤进一张平面相片里,有无数道黑色线条相互交错织成一张大网,那张相片在这张大网里被肆意拉伸直至四角都和网的顶点契合,黑色和白色在上头支离破碎,杂揉在一起让人看得头晕目眩。
那个孩子突然停住了步子,他对着高楼上站着的人招了招手,然后转过身指了指那扇窗。像是进入了时空混流,窗户上的金属框一点点扭曲弯折,如同被放进炼炉一般化作黑色的熔水,透明的玻璃逐渐变成焦黑色,房子里的沙发棋盘包括里面的人都开始扭曲旋转,墙上的石灰被刮下连带着卷进了一个漩涡,这时候风变得很大,原本只是缠到腿部的窗帘忽的爬上来勒住了人的胸口,肺部被死死掐住,连带气管都开始反水,挤破了气泡使得氧气无处可藏。
融化的东西混杂在一起,高速旋转后一滴接着一滴粘稠的液体往下滴淌,在地面积累成了一方小小的泥沼,隐隐的闪着一半赤色一半刷白的微光,白光在一瞬间膨胀做出吞噬的架势将红色的光芒拆吃入腹,泥沼上方升起刺眼的白色光晕,在里头包裹着一具幼小的躯体。
这时候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眼前的画面和打上了高斯模糊没什么分别,眼睛像是在一瞬间近了几百度,就算是把眼珠子凸出来都捕捉不到任何细节。
窗帘布被风卷得一点点往上攀缠,死死地捂住了他张开的嘴巴,他把眼睛瞪得很大就为了看清楚那抹光里面的究竟是什么,脚生了根可上身却不受控制地往外头倾斜。忽的一阵大风刮过一切变得异常清晰,背对着他的孩子转过身来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通过透明的胸腔可以看到那团光时红时白,狰狞不断。
嘎吱嘎吱——
屋子里响起木头摩擦断裂的声音,沙发上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僵直着脊背挺尸般坐起来,攥紧了心口的衣服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叔叔,快五点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高子藩耳边冷不丁的响起,他吓了一跳转过脸去,尚还昏暗的光映照下一个孩子正怀抱着小丑面具静静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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