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中女友: 【再见美丽的疼痛-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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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青喊完我之后,我们一行人愣在原地,谁也没动。我先从头脑开始发热,然后慢慢传到指尖,最后双腿开始发颤,几乎是反射性地弹出去。
    “祝青!”
    “小秋。”她在笑,朝我张开双臂。
    我扑到祝青怀里,熟悉的味道立刻传遍鼻腔,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衣摆,语气里还是不可置信,“你怎么来了?怎么回事!”
    她定定看着我,“不是说好来见你的吗?”
    “你不是没时间。”
    她刮了下我的鼻尖,“来见你,没时间也要挤。”
    我室友们从身后慢慢凑上前,“这是?”
    我连忙退开身,给她们互相介绍,“这是我的室友们,这是...”
    一个不合时宜的“女朋友”称呼突然蹦进脑海,嘴比脑子先行动,我抿紧嘴唇,咬住这个称呼。
    该用什么称谓来指代祝青,是我从来没想过的事。
    在高中,地方就那么小,互相之间没有叫不出名字的,根本用不着我介绍。但是现在不同,我们两个彼此都有了新的朋友圈,我该让她以什么样的名义来到我身边,竟成了当下最难的问题。
    “我是她爱人。”祝青揽住我的肩,听得我心惊肉跳。
    “爱...爱人?”矮个子女生瞪大了眼。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们从小到大都是朋友,这么叫惯了。”
    祝青这样一解释,不仅是我,周围的三个人也长舒了一口气,好像真要听到什么了不起的惊天秘闻。
    “来了就是朋友,一起出去吃点吧。”徐落走上前,很大方地拍了拍祝青的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祝青揽着我的手一紧,还不易察觉地挪了半边,我听到她说,“好。”
    吃饭的地点是徐落选的,定在两条街道外的一家川菜馆,我们路过时,她指着东侧给我们介绍,“这也是所大学,虽然比我们的差了点,但是周围好吃的最多。”
    我没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第一反应是看向祝青,她望着道路对面的围栏院墙,表情淡淡的——那本应该是她的第一志愿。
    她不动声色,只是默默牵起了我的手,我好想明白她想说什么,她在告诉我,小秋,我不遗憾。
    祝青天生豁达乐观,我知道有一部分表演的成分在,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学得来。就像我,只要有点伤春悲秋的情绪就藏不住,直接画在脸上,像展览一样展示给周围人看。
    她拿得起,放得下,很少留遗憾,可我清楚,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把星星点点的遗憾汇聚起来,化作执念。
    我的执念是祝青,我不希望她有执念。这种煎熬且患得患失的感受,我一个人体会过就够了。
    她只做祝青就好,一辈子开朗爱笑,顺达喜乐才好。
    川菜馆隐在巷子最深处,正值饭店,四周的店铺渐入高峰期,烟火味十足。我们五个人进到包厢里,徐落招呼着老板娘打开风扇。
    “哎,小秋,你们北方夏天也这么热吗?”
    我笑了笑,“九月份的北方,已经过秋天了。”
    “那应该挺凉快的。”
    祝青接过话,“也很难熬就是了。”
    四菜一汤,我本以为南方的菜量不会很大,但可能是学生餐厅的原因,老板很实在,给的分量十顶十的足。
    出于习惯,我先给祝青舀了碗汤。
    一旁的室友立马接话,“你俩感情可真好,还能考在一个省,也算是缘分了。”
    另一个妹子也跟上,“是啊,我同学走得哪里都有,北上的北上,南下的南下,出国的出国,反正就是没几个还呆在这儿的。”
    这里对她们来说是家乡,甚至看得有些腻味,开始陈旧泛黄,但对于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新人来说,它青春又伴着活力,每一条街道都有特殊的意义,都能留下崭新的回忆,我想,这大概是我离开北方的原因。
    徐落问:“你俩认识几年了?”
    “从小学到高中。七八年了。”
    “嗬!这么久。”
    我点点头,“我们那边地方小,小学同学一直到高中,很正常。”
    聊着天,我就没注意手上的动作,祝青及时喊住我,“辣椒。”
    我这才发现自己筷子上夹着个泡椒,颜色和青笋一般,一不留神就要送到嘴边了。
    徐落敲着碟子,“哎,你这就不懂吃了,这菜里面最好吃的就是泡椒。”
    祝青毅然地把那块泡椒挪到自己碗里,淡淡道,“她不能吃辣。”
    徐落环视了一圈,“啊?你早说啊,这点的全是辣的,我再去把菜单拿给你看看。”
    “别别别。”我慌忙摆手,“不用了,我吃得挺好,能接受。”
    店里人来人往,这四菜一汤上齐就用了半个小时,再加两个菜,迟早要吃到天黑。
    趁她们聊得尽兴,我偷偷怼了怼祝青,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俯在我耳边,“明天早晨。”
    我有些惊讶,“你今晚不回去?不算逃寝?”
    她语气里带了点戏谑,“小秋,你走到哪儿都是乖孩子。”
    没等我再问别的,话题就又带到我们这边来了。
    “哎小秋,你朋友今天走不走啊,不着急的话一起出去转悠转悠。”
    我询问似的看了祝青一眼,她笑眯眯地,“好啊。”
    结了账,我们一行人又拐出巷子,往反方向走去。街上的路灯已经慢慢亮起来了,天还没全黑,街边油烟的味道熏散,颇有老电影画面里的感觉。
    “前面那条街是旅游胜地,经常有驻唱的,小吃街也在附近。”徐落介绍道。
    “行了徐落,我们都吃得直不起腰了,还小吃街,留着下次吧。”
    几人哈哈一笑,沿路继续向前走。等到华灯初上,夜幕降临,零零散散的驻唱歌手便出现在路边,抱着一把木吉他,面前竖着麦克,有些沉闷悠扬的音调从指尖跳脱而出,引得一众人停足观看。
    他连唱了好几首,我都不曾听过。里面好像混着一首朴树的《那些花儿》,调子我记不清了,歌词倒是朗朗上口。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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